十一時,市局督察隊四輛車在南環路一家湘菜館堵住了七個人,七位街路面犯罪偵查大隊的反扒隊員,覈實身份,清一色的協警,年齡最小的二十一歲、最大三十歲,大上午喝酒喝得咬牙切齒,不知道在商量什麼。當督察宣佈解除聘任合同,要收回含金量並不高的協警證件和警械時,意外了,七個隊員很爺們,證件、銬子齊刷刷的交回到督察的手中。
帶隊的督察宋晉陽也來自基層,他認出了其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居光明,是受過市局表彰的一位反扒隊員,看着這幹人發紅的兩眼,他關切地問了句:“老居,我認識你,前年基層模範人物表彰有你……你也算老同志了,怎麼能出這種事?”
表彰協警的機會並不多,居光明是因爲抓賊受傷,要放在正式警堊察身上,恐怕早提上去了。
“呵呵。”居光明捏着酒瓶一飲而盡,重重一頓道着:“沒錯,我是老同志了,幹了八年,抗戰都特麼勝利了,我愣是轉不了正,本來今天捅了個正式工,就沒我們臨時工的事……可人家敢站出來,像個漢子,不像他媽有些人,前面兄弟在拼命,後面軟刀子整人,不轉正也罷,省得心寒……走”
七個人,踢凳子,扔筷子,頓杯子,趿裡踏拉跟着居光明決然地走了,頭也不回看一眼,反倒讓這羣氣勢洶洶而來的督察覺得理虧幾分了。
是有點理虧,總不能真把一個反扒隊,全清除了吧。協警雖然備受詬病,但絕大多數的基層警務都是靠他們完成的。最起碼從這一點講,他們比坐機關裡的老爺警更容易博得大家的認可和同情。於是督察的工作進展,在刻意地,在人爲地,慢下來了,只收繳到了不到四分之一隊員的警證和警械,還都是協警…
十一時四十分……
安嘉璐、歐燕子,拉着哭哭啼啼的細妹子晶晶到了武堊警三院,鼠標的事通知的家屬了,市裡的家屬可就這個女朋友,細妹子慌神了,打電話問安嘉璐,到出入境管理處看安嘉璐的歐燕子一聽受傷的都是警校同學,帶上細妹子匆匆趕來了。
“晶晶,你別哭了,不沒事嗎?”歐燕子勸道。
“嗚嗚……他要有事,我可怎麼辦?”細妹子抹着淚,到醫院跟前卻是不敢進去了。
“走吧,沒事,是李二冬受傷最重,鼠標就腦袋捱了一下。”安嘉璐道,從同學那裡知道的消息。
一聽這消息,細妹子哭得更甚了,直抹着淚悽苦地道着:“安姐,他沒傻吧?還認識我吧?”
歐燕子本來好難受的心境,被搞得哭笑不得了,乾脆來狠的了:“你再哭就真傻了。”
安嘉璐趕緊攔着,鼠標撿的這個媳婦沒上過什麼學,十五六歲就進製衣廠當女工,文化水平僅限於能記記賬。可不料這姑娘並沒有嚇倒,雖然哭啼着,可還是決然地道着:“他要傻了,我就和他回老家種地,我養他。總比當警堊察擔驚受怕強。”
哦喲,這答案反倒把歐燕子聽傻了,安嘉璐不屑地一拉她斥着:“聽見沒,這纔是偉大的愛情……細妹子,你放心,你家鼠標那腦袋,就傻一半,也比普通人聰明。”
歐燕子吐吐舌頭,震驚地跟在後頭,三人進門的剎那,安嘉璐看到從電梯裡和一隊警員相隨出來的解冰,解冰也看到他們了,不過安嘉璐故作未見,昂首走着,解冰讓隊友們等着,追着攔住了安嘉璐了,安嘉璐卻是很傲地剜着:“喲,解隊長,有事嗎?”
“我……”解冰想解釋什麼,不過沒機會了,細妹子哇聲一哭,撲他杯裡了,把歐燕子苦得吶,直往一邊側臉,哭哭啼啼的細妹子問着標哥如何如何,解冰趕緊勸着,沒事沒事,標哥怎麼可能傻了,剛纔還吃了碗泡麪呢。
一聽這個。細妹子放心了,等放開了,解冰卻見得安嘉璐和歐燕子早走了,把解帥哥給鬱悶得吶,只得跟上隊伍走。
“安安,你和他真的掰了?”歐燕子小聲問。
“我們根本沒發生過什麼,所以也無所謂掰不掰。”安嘉璐有點落寂地說道,濃濃的失戀味道。
“安姐姐。”細妹子抹着淚,放心了,開始說話了,很誠懇地說着:“我奶奶告訴我,找對象別找太俊的,心花;也別找太有錢的,心野。解哥人不錯,就是太優秀了。”
安嘉璐一愣,被這樸素的理論震住了,歐燕子卻噗哧聲笑了,笑着道着:“哦,我明白,這個擇偶條件,也就鼠標符合。”兩人相視笑了,安嘉璐卻也是心有所思,一直未發言。
出了電梯,快到病房門口時,幾個人躡手躡腳,冷不丁有人看見了,張猛呲笑着喊着:“鼠標,你妹
又有兩個腦袋伸出來了,回頭也喊着:“鼠標,你妹。”
鼠標心神剛寧,正啃着慰問品,不屑地回頭對罵着:“你妹,你們全部你妹。”
“你確定,我妹了啊。”駱家龍笑着道。
一下子鼠標覺得不對了,咬着蘋果奔出來了,哎呀,一下子喀嚓把舌頭咬了,顧不上疼,上前就抱細妹子,細妹子卻是生氣了,哭着、鬧着、小拳頭擂着:“……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怎麼不告訴我……受傷了也不告訴我……騙我,又騙我……”
“沒騙你,我怕你擔心……誰他媽告訴我媳婦了……別哭啊,晶晶,我不當警堊察了,我回家給你做飯洗衣服去……”鼠標攬着,大手抹着妹子的淚,妹子撫着頭上的繃帶,又是痛從中來,兩人相擁而泣,哭得那叫一個稀里譁拉,眼睛很軟的安嘉璐和歐燕子,登時被這種偉大的愛情感動得不忍再看。
“行了啊,肅靜肅靜。醫院走廊,搞得像情人路似的。”張猛看不過眼了,兩人哭得引得不少病人出來觀看,而淚漣漣的一對,怎麼看怎麼像演戲。
安嘉璐和歐燕子勸着這一對,駱家龍回頭跟兄弟們說着:“喂,兄弟們,你們說,爲什麼動人的悲劇總不發生美女和帥哥身上,非要在標哥身上演出涅?”
“別尼馬酸,要有細妹這麼個妞,我絕對娶她當老婆。”孫羿道。吳光宇接茬道:“現在也不晚,和鼠標搶呀。”
“真尼馬一羣不要臉,不能飢渴到連兄弟的妹子也想搶吧?”張猛道。
熊劍飛不悅地瞪了衆同學一眼,實在興味索然,見孫羿和吳光宇、張猛都看着安嘉璐,他不屑地說着:“真沒出息,我就不信,沒妞能把你們憋死。”
“憋不死,可活得沒意思。”吳光宇呲笑着,評價熊劍飛道:“熊哥你一直練童子功,你不怕變態呀
熊劍飛因爲家窮人醜,一直就過着沒妞的低碳生活,一聽這話火了,一揪人,大手一巴叉,卡着吳光宇的脖子,邊卡邊惡狠狠地說老子早變態了,先拿你發泄發泄,惹得衆一陣好笑。
安嘉璐和歐燕子此時再見警校的同學還是這麼鬧,卻是頗有點些親切的味道。不過恐怕都是聽到二冬沒事,懸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一落地那原形可就畢露了。安嘉璐問時這幹人才小聲籲着道,隔了兩間的特護病房,已經睡着了,傷勢不重可也不輕,捅了小腸部位了,光手術就做了兩個多小時,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不知道是誰提的議,想去看看,駱家龍帶着衆人,躡手躡腳,出了樓道,拐了個彎,在一處大玻璃外,一個接一個,很多個關心的臉龐印上玻璃牆上,就像心有靈犀一樣,病牀上的李二冬睜開眼了,他看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熟悉的同學、朋友、兄弟,他們都在欣慰地笑着,在做着鬼臉,在打着手勢,於是這個應該悲傷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悲傷的氛圍。
他笑了,笑得依然虛弱,可卻很開心………
十二時,重案隊一組在交通監控上根據描述鎖定了兩輛作案車輛,拍到了一張模糊的面部,技偵開始最細微的還原手法恢復,這個技術活難度不算很大,但很繁瑣,需要很長的時間。
同一時間,重案隊兩組向塢城路派堊出所、分局下屬的治安隊、巡邏隊發出了協查請求,要求協查的是凌晨四時開過商業街的兩輛麪包車,這樣的麪包車和這個時間段,不用說,把協查的人也難住了。這條人口密集的商業街,大多數商戶用得都這種經濟實惠的小麪包,屬於國產神車,很難查的。
下午十三時,市王少峰局長連續兩次打電話詢問重案隊偵破進展,要求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兇手和脫逃的嫌疑人緝拿歸案,電話裡,領堊導幾乎是雷霆大怒,比發生了震驚全市的兇殺案件還讓他生氣。
真正生氣的地方在網上,一則《塢城路發生襲警事件,三名警員受傷》,後續又增加了解押嫌疑人脫逃,疑是當地黑社會所爲的八卦新聞,這種事很容易讓人聯繫到和諧社會的某些陰暗面,當然是嚴厲禁止的。等網警發現時,網上波瀾已現,現在有關“警”字的負面新聞,都是當醜聞來看的,在拿捏不定處理意見時,網警支隊、刑偵支隊,齊齊向市局請示。
難吶,認同類似新聞,不行,那等於告訴羣衆警堊察很差勁,連那點戰鬥力都沒有;可不認同新聞,更不行,你越捂,還越像真的,誰可能猜測到羣衆的想像力會達到什麼水準,給你猜個恐怖襲擊,猜個警匪一家也不一定哦。
所以,還是慣常的保持緘默,外鬆內緊,不斷向辦案的二隊施壓。
襲警的事件慢慢在擴大,警務資源慢慢地調動,而這一切,都趕不上上級要求的速度。十四點四十分,又第二次詢問了醒來的李二冬,重新描述了一遍被襲的經過,詢問完畢,案情碰頭會就在醫院召開了,邵萬戈臨時向三院請求了一間會議室暫用,兩組聚起了重案隊偵破上的精英,李航、趙昂川、陳成功、方可軍,再加上新晉的解冰,在隊裡私下討論裡,要稱作隊長麾下的五虎將了,從清晨接案忙到中午,會前還有人就着醫院的蘇兒馬林水味吃着方便麪。
邵萬戈向來雷厲風行,等詢問的解冰一出來,敲着桌子就開始了:“案子就這麼個案子,說難的也不算難,可加上限時和社會影響因素,那難度就大了,說說,找個突破口,從那兒下手。李航,你先來……
這是位在羊城緝毒案子重傷的那位,血與火的厲練只會讓一個人更加成熟,他翻着上午的記錄道着:“監控這一條線,我建議作爲旁枝,事發時間在早上六時點三十分,而鎖定的車輛,是凌晨四時經過,按時間計算,他們到達反扒隊外巷,應該在四點二十五分鐘,也就是說,他們的準備很充分地潛伏在那兒,就等着我們的解押車輛出來。”
“好,排查這一組你負責,重點從無證運營車輛上下手,包括廢舊車輛回收地方,排查一遍,查查案發時間段內,有沒有類似的可疑車輛。”邵萬戈慣例安排着,李航應聲,他又看向了趙昂川,這位大個子,平時嘻嘻哈哈,在二隊的時候也很喜歡鼠標和二冬這倆小子,他此時的表情很嚴肅,清清嗓子道着:“上午我去反扒隊的時候,他們已經集體脫離指揮了,依我看,這種事裡應外合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就本市來說,我想找一羣敢對警堊察下手,而且敢搶解押車輛的人,不那麼好找吧?有這麼大膽子,直接搶銀行不就是得了,反正都是重罪。”
衆人笑了,邵萬戈斥了句:“說主題。”
“主題就是,我們不能脫離反扒隊辦案,被劫走的嫌疑人賈浩成,根據案底查實,他被派堊出所滯留了兩次,被反扒隊傳喚過不下六次,最瞭解嫌疑人、和嫌疑人幕後的人,應該還在反扒隊。”趙昂川道。
“有道理………你這樣,一會兒和嚴德標,那個姓毛的協警聯繫一下,有情緒歸有情緒,案子還是要辦,在這一點上,我想他們不會拒絕的,要是能聯繫上脫離指揮的隊員,那樣會更好。”邵萬戈道。又問到了陳成功和方可軍,一個是現場勘查,一個是背景調查,被襲現場基本和傷員所述一致,所用武器是一把三棱刀,其餘是鐵水管以及板磚塊,標準的地痞裝備,沒有什麼可查性。
至於背景,賈潔成據說是塢城路兩家電單車專賣店的老闆,不過徹查之後才發現,註冊法人不是他,是他父親,這個人是個標準的吃喝嫖賭坑爹二代,家世相當不錯,本身就有錢,叔叔又是副區長。據說案發後,他父親親自到刑偵支隊說明情況,要求警堊察把他這個逆子捉拿歸案。
說到大義滅親這一段時,邵萬戈猶豫地掏着煙,煙霧繚繞地抽上了,下意識地抹了把根根直立的寸發。重案隊員們互使着眼色,安靜了。這位聲名赫赫的邵隊絕對不像個警堊察,最起碼錶面上一點也不像,一年四季常留的是接近光頭的板寸,長臉、兩眼陰鶩、鷹鉤鼻子,和任何一部大片裡的壞人相比,在悍匪氣質上都要更勝一籌,相處久了,隊員們都知道隊長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那是開始懷疑了。
“哦,接着說……解冰,你來,你這腦子比我們幾個都好用啊,大家聽聽你的想法。”邵萬戈掩飾着自己的走神,邀着解冰,衆人善意一笑,都看向這個入隊不到一年的帥哥,在二隊都是憑本事混得,而這位解帥哥,在分析和判斷上也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和這些槍口刀尖上打滾的人坐到一起了。
“有幾個疑點,第一個就是大義滅親,我實在無法相信。”解冰開頭道,衆人一笑,邵萬戈也跟着笑了,其實都看出裡面的貓膩來了,解冰接着道着:“第二個疑點剛纔趙哥所說,敢劫嫌疑人、襲警,這種人不好找,其實還不如搶銀行呢……除非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嫌疑人本身就涉黑,纔有可能在短時間裡組織作案。”
這一句又贏得了幾位同事的首肯,有光就有暗,有白就有黑,站在警堊察的角度,誰也知道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有地下世界的存在。
解冰接着道着:“第三個疑點,說句難聽的話,看這個賈浩成的身家,就進了看守所也問題不大,他有足夠的錢可砸,以他的銷贓的罪行,判也是三兩年,他的財力足夠讓他減刑或者保外,可爲什麼鋌而走險呢?說不通啊。”
“你是說,可能牽涉到其他的罪行或者嫌疑人?”邵萬戈問,他一下子思路開闊了。
“否則,就無法解釋了。這個襲警案動機就缺失了。”解冰以問代答。
“有道理,按你的思路走……這樣安排吧,小解,你和昂川一組,從反扒隊內部入手,李航、成功、可軍,你們三人分下工,集中精力追查兇手,沒什麼強調的,懷疑誰就盯誰,我不管他什麼後臺什麼身份,但我要看結果,最遲在明天這個時候,讓我看到確切的消息。”
邵萬戈拳頭一擂,一捶定音了,這些訓練有素的隊員幾乎是同時起身往外走着,解冰和趙昂川低語着,那幾位卻是急匆匆告別,到監控排查現場了。
解冰和趙昂川急匆匆進了嚴德標和毛志安所在的病房,那一拔人正在說笑,他們一進來,頓時肅穆了,解冰在學校就向來不合羣,此時有點勉爲其難,很難爲情地道着:“德標,我能和你談談嗎?這個
“出去,出去,外面等着。”趙昂川轟着衆人,本隊的熊劍飛幾位有點不悅,至於安嘉璐和歐燕子,則是給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都出去了。就剩反扒隊兩位了,解冰坐下來,好在和嚴德標有點基礎,他和聲悅色道着:“德標,你能聯繫上隊裡其他人嗎?”
“其他人,你指誰?”鼠標道。此時一下子省悟了,問着大毛道:“咦,大毛,那幫王八蛋怎麼一個也不來看咱們?太他媽不夠意思了。”
“許是忙吧。”大毛也有點失落。
“再忙也得來看兄弟呀,就不看咱們,也得看看二冬呀?這幫白眼狼。”鼠標氣咻咻地道。
完了,解冰和趙昂川互視一眼,知道這兩位還矇在鼓裡呢,解冰儘量放平了口吻,先讓鼠標和大毛不要激動,然後告訴他們倆:反扒隊集體脫離指揮,據現場的督察回報,帶頭的鬧事,是餘罪
鼠標毫無徵兆地“呃”了下,差點把中午吃的吐出來,大毛驚得一哆嗦,差點從牀上一頭栽下來,兩人有點不信的看着重案隊的兩位,那麼嚴肅,絕對不是開玩笑了。
“鼠標啊,昨天是不是餘罪參與審訊被劫嫌疑人賈浩成了?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招致人家報復了。”趙昂川問。當警堊察都有這種可能,你可能不知道惹誰了。
“沒有。”鼠標反應很快,搖頭道,這光景,總不能落井下石吧,兩人一看大毛,大毛也搖着頭確定道:“絕對沒有。”
“那,能不能試着聯繫一下他們,督察隊正在四處找他們……這事不是他能解決得了的。”解冰和氣地道着,生怕引起鼠標反感。鼠標也急呀,要着手機,拔着餘罪的電話,半晌傻乎乎地道着:“聯繫不上,不在服務區。”
“那你知道他有可能幹什麼?”趙昂川道。
“找兇手唄。你還不知道他什麼人,誰讓他難受,他得讓誰哭臉。”鼠標道。這也是他想幹的事。
“那有那麼容易,你連體貌特徵都講不出來。”解冰道,解釋了句:“趙哥是說,他有可能去什麼地方?”
“哦,去嫌疑人家裡瞅瞅,說不定餘兒泄憤,得去砸他家去。”鼠標道,這也是他想幹的事。那兩位聽愣了,大毛依着這個思路想,脫口而出道:“帶那麼多人走,不會去砸賈浩成家的店吧。”
“不能吧,你們反扒隊這麼拽?打堊砸搶也幹?”趙昂川嚇了一跳。
“這倒有點像餘罪的風格啊。”解冰喃喃道,使着眼色,兩人退出了房間,電話詢問着塢城路派堊出所,是否往那個地方派駐警力了,邪了,居然是個空檔,解冰急了,叫着趙昂川,兩人火速地往可能出現的地方趕去了。
病房裡,餘罪帶隊脫離指揮,而且滯留督察的消息被鼠標講出來了,一干警校的同學,下巴齊刷刷掉了一地,剛剛還埋怨這貨怎麼還沒來,現在可好,都傻眼了。隱隱地對這賤堊人有欽佩的成份了,最起碼他不像大家一樣,只能傷者坐在一起掉眼淚。
震驚纔剛剛開始,傻眼的時候,駱家龍的手機響起來了,短信的聲音,他看了眼,愕然地對衆人說着:“是餘罪的短信……”
衆人一驚,齊齊涌了上來搶着看,不過看完駱家龍就溜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齊齊噤聲,礙於身份的原因,這種事嘛只當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