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薩拉塔斯在欺騙我們。”
凡妮莎乾淨利落的斬殺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小心翼翼的收集毒液,很有理由的抱怨着。
羅比和凡妮莎通過薩拉塔斯的時間信標,在青銅龍的幫助下進入了古贊達拉帝國時代。
他們初始的位置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整整走了三天三夜,依舊看不到邊際。
兩人都已經掌握了強大的魔法,能夠輕鬆克服森林中的一切困難,可惜身心上的疲憊是無法解除的。
“我指定的方向是不會錯的。”
羅比很有信心的說道,其實心中並無把握。
這個時代的魔法元素極爲活躍,一名初學的魔法學徒,也能施展出強大的魔法,尤其是聖光的力量,簡直是無處不在。
羅比有理由懷疑,納魯還沒有壟斷艾澤拉斯世界的聖光。
兩人沿着河流前行,一般情況下,智慧生命喜歡居住在河流兩岸,如果運氣不錯的話,很快就能看到文明的痕跡。
持續了十幾萬年的古老贊達拉帝國,讓人充滿遐想的偉大時代,都在誘惑着兩人,很想去了解,去經歷,那怕只是作爲見證者。
羅比的運氣不錯,在河水流速稍緩之處,發現了一個直立行走的怪物。
這是一個相貌猙獰的生物,個頭很高,可惜背是彎的,瘦骨嶙峋,只有腰部圍着一塊破布,綠色的頭髮亂糟糟的,有兩根長長的獠牙,全身髒兮兮,看不出皮膚的本來顏色。
當羅比和凡妮莎發現他的時候,怪物正將一窩螞蟻連同泥土一起送入嘴巴,發現有人靠近,發出嗚呀呀的聲音,慌亂的逃走。
直立行走,象徵着開化和文明,但這頭生物的智力顯然不高。
羅比沒有理會怪物,使用克蘇恩之眼偵查四周,發現了一處小村落。
嗖!
一根箭飛過來,逃跑的怪物腹部中箭,激起了怪物的兇性,大聲怒吼着打算撲過去,卻不知道爲什麼,怪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森林中衝出一個身影,按照始皇達薩的描述,這位應該就是古代贊達拉男子,已經過了中年,穿着簡單的獸皮,赤着腳,面容清秀,兩根獠牙不算鋒利,頭髮和樹葉一般顏色。
“終於找到你了,低賤的肉食。”
贊達拉男子抽出一把骨制的匕首,乾淨利落的結束了怪物的生命,這才注意到了羅比兩人。
“尊敬的客人,賤民阿卡拉里向你們問好。”
贊達拉男子很有禮貌的問候。
在薩拉塔斯的幫助下,羅比製作了這個時代的語言卷軸,所以能聽懂這位男子的問候,
羅比和凡妮莎都有一種詫異的感覺。
遇到形象怪異的異族人,大多數人會生出防備之心,像這位贊達拉男子發自內心的問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兩位貴客請隨我來,我的族人們將以最誠摯的敬意歡迎你們。”
阿卡拉里熟練的扛着怪物的屍體,在前面帶路。
羅比和凡妮莎跟在後面,一路上,羅比好奇的詢問怪物的來歷。
阿卡拉里恭恭敬敬道:
“凡是得罪阿塔大帝的罪人,必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剝奪智慧和理智,變成荒野中行走的怪物,我們稱之爲血食。”
羅比心中一震,仔細打量怪物的屍體,果然有幾分古贊達拉人的特點,但那長長的獠牙,猙獰的面孔,更像是羅比時代的贊達拉人。
“血食,難道是當成食物吃掉麼?”凡妮莎並無意外的問道,巨魔吃掉自己的同族,正是他們的傳統習俗。
阿卡拉里搖搖頭:
“凡是血食,賤民不得食用,否則必受詛咒。”
小村落不大,聳立着幾十座簡陋的茅草屋,似乎一陣狂風就能吹散。
阿卡拉里的妻子迎了出來,接過肩上的血食,熟練的進行加工,巨魔族保存肉類的技術流傳已久,他們使用特殊的汁液敷在肉上,然後掛在陰涼處風乾。
阿卡拉里有三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十六七歲左右,另外兩個孩子不到十歲,好奇的看着陌生人,很快遭到訓斥,跟着忙裡忙外。
凡妮莎拿出三塊魔法麪包送給孩子們,卻被阿卡拉里拒絕了。
“尊敬的客人,贊達拉人是有尊嚴的,偉大的贊達拉帝國從來不接受外族的饋贈。”
阿卡拉里的妻子補充道:“在通天之城,阿塔大帝供養着數百萬異族貴客,不知道兩位是否有興趣。”
“通天之城在何處?”羅比問道。
阿卡拉里驕傲的說道:“贊達拉帝國幅員遼闊,通天之城距離這裡有一年的路程。”
村民們得知有貴客來訪,紛紛送來了上好的食物。
其中多數是薰得發黑,有着一股臭氣的硬肉乾,最好的是一塊黑色的蜂蜜,凡妮莎看着直搖頭。
爲了儘量不影響這個時代,羅比和凡妮莎以魔法麪包爲食,盯着蜂蜜上密密麻麻的蜜蜂屍體,羅比問道:“你們平時就是吃這些。”
阿卡拉里搖搖頭:“這些食物只是用來招待貴客,贊達拉人與自然親近,依靠大森林生活。”
森林內有各種飛禽走獸,但血食賤民不得食用,那麼剩下的就是野果子,植物根莖等等。
羅比注意到,這羣贊達拉人以放牧爲生,飼養一種胖胖的,長度大概在三米左右,行動遲緩,像是巨蠶的生物。
巨蠶有着雪花般的白肉,只是需要全部獻給阿塔大帝。
羅比和凡妮莎默不作聲,他們僅僅是旁觀者,無力改變什麼。
血食的加工進入了尾聲,阿卡拉里的大兒子走到父親身邊,這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少年,遞過來一個石頭雕刻的墜飾,是從血食身上找到的。
“這是二哥離家的時候,我送給二哥的禮物,他是哥哥。”少年指着地上破碎的血肉,小聲說道。
“住口,他只是血食,得罪了阿塔大帝的罪人。”阿卡拉里衝着孩子大吼,將墜飾扔得遠遠的。
傍晚時分,稅吏進入了小村子,先是拜訪了羅比和凡妮莎,再次闡述了阿塔大帝的好客,然後召集全村人傳達王命。
深夜,久久未能入睡的贊達拉夫婦低聲商議。
“又要交稅了。”妻子嘆息道。
“稅吏說水晶天穹發現了諸神留下的謎題,爲了破解謎題才增加賦稅,通天之城是贊達拉一族的驕傲,不容有失。”阿卡拉里低聲道。
妻子有些不捨的說道:“這次只能讓姆沁巴去了。”
姆沁巴是他們的大兒子,發現石頭墜飾的少年。
古贊達拉帝國沒有貨幣,他們的產出都要上繳給大帝。
所謂賦稅,就是人口。
在姆沁巴之前,已經有七個兄弟姐妹成爲了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