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魯什自告奮勇前往。
所謂銷金窯,無非是聲色犬馬,賭場以及女獸人,都是加爾魯什的最愛。
加爾魯什懷揣着鼓囊囊的金幣,獨自趕到索姆瓦爾時,看到了卻是破敗荒涼的景象。
荒涼的海邊,皚皚的白雪,寒氣逼人。
帶着冰碴的海浪有氣無力的拍打着岸邊,海岸上堆着排泄物,臭氣熏天,落滿了不知名的海鳥。
幾名年老的獸人在海邊打魚,黃色的獠牙,昏暗的雙眼,警惕的打量着加爾魯什。
加爾魯什感覺上當了,湊到一名老獸人身邊,問道:
“請問你知道杜隆坦麼?”
“你要找杜隆坦大人?”
老獸人眼睛一亮,附近打魚的獸人聞言湊過來,都被他蠻橫的推開。
“杜隆坦大人住在山崖下的小房子裡,聽我說,杜隆坦的父親是霜狼氏族酋長,哥哥在雷神氏族說一不二。杜隆坦大人仗義疏財,熱情好客,在這霜火嶺,提到杜隆坦大人都要高聲讚一聲。您是外來的吧,小夥子身體不錯,那個種族的?”
“戰歌氏族的。”加爾魯什咧嘴一笑。
“戰歌氏族都是棒小夥子,最受姑娘們歡迎。”
老獸人飽經風霜的面孔擠眉弄眼着:
“小夥子,杜隆坦大人最好交朋友,你在他那裡能找到霜火嶺最好的酒,最美味的烤肉,最火辣的姑娘,還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好玩項目,霜火嶺,嘿嘿,冰霜與火焰,別地方絕對享受不到的樂趣。”
順着老獸人喬伊所指,加爾魯什興致勃勃,腳步輕快的趕往海邊的懸崖。
轉過一塊高聳的岩石,眼前一亮,一座精緻的紅色建築出現在面前。
屋頂鑲金的花邊,尖刺上裝飾着鯊魚的頭顱,無不展示着主人非同尋常的品味。
守門的獸人仔細打量一眼加爾魯什,甕聲甕氣問道:
“誰介紹你來的?”
“漁夫喬伊。”
獸人板着面孔,嚴厲的警告道:
“聽好了,外鄉人,杜隆坦大人熱情好客,喜歡結交朋友。你在這裡可以吃,可以喝,可以恣意的玩耍,只是有一樣,杜隆坦大人最討厭食人魔,霜火嶺所有獸人都討厭食人魔,如果你與血槌部族和刀塔部族有交情,有多遠滾多遠。”
血槌部族和刀塔部族是霜火嶺老牌的食人魔勢力,建造了堅固的高塔抵禦霜火嶺的惡劣環境。
“戰歌氏族討厭食人魔,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死。”加爾魯什表明了立場。
守門獸人露出滿意的笑容,拍着加爾魯什的肩膀道:
“我就知道,戰歌氏族不是孬種,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會與杜隆坦大人成爲朋友。”
一進入紅色的建築,頓時感覺熱浪滾滾而來,身上的寒氣一下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感覺。
壁爐燒得滾燙,地上鋪着厚厚的獸皮,牆上掛着弓箭,斧頭,壁龕內擺着食人魔兇殘的頭顱,用來展示主人的功勳。
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入耳中,一大羣年輕的女獸人或坐或臥,嬉笑着打量着外來者。
女獸人們簇擁着一個穿着白狼皮的棕皮年輕獸人,面容堅毅,目光中的帶着兇狠,面貌和薩爾有幾分相似之處。
毫無疑問,這就是杜隆坦。
“哇,一位遠行而來的尊貴客人,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納格蘭草原的清香氣息。”
杜隆坦站起身來,比起魁梧的加爾魯什整整矮了一個頭,親熱的招呼着加爾魯什,先是自我介紹:
“我就是杜隆坦,爲了生存,霜火嶺的獸人必須與食人魔交戰,我喜歡結交真正孔武有力之人,只要與食人魔爲敵,就是我杜隆坦的好朋友。”
加爾魯什坐在杜隆坦的對面,先是做了自我介紹,僕人送上了美酒和美食,兩人暢快的痛飲。
杜隆坦見多識廣,談吐幽默,只是三句話不離食人魔,似乎對食人魔有着刻骨的仇恨。
加爾魯什堅決表達了對食人魔的敵視,尤其描述了懸槌堡競技場的殘忍,引起了杜隆坦共鳴。
杜隆坦拍案而起,期期艾艾唱起來:
“恨不能,殺盡德拉諾食人魔,吃其肉,喝其血,我大好男兒,當潑灑熱血,在冰與火之間鏖戰,熱血沖天,縱情豪邁。”
一曲盡興,杜隆坦醉醺醺的,拍着加爾魯什的肩膀道:
“這些都是我的妻妾,不能與勇士作陪,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霜火嶺最好的女孩子。”
杜隆坦歪歪斜斜,帶着加爾魯什來到後院,這裡建造着一座大型溫泉,足足有上百年輕女獸人,一見加爾魯什魁梧的身軀,紛紛對他拋着媚眼。
加爾魯什眼睛都直了,杜隆坦笑呵呵道:
“看上那個,就和我說。”
加爾魯什挑花了眼,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氤氳的水蒸氣間,坐着一位梳着辮子的女獸人,面容和阿格娜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表情有些抑鬱,似乎不開心,有着一種別樣的美。
杜隆坦吹了聲口哨:“你看上阿加莎了!她是霜火嶺最美的女子,只是喜歡上了一個詩人,甭提那個負心的渣男,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只管去房間裡等着,我去和她說,保證你如願。”
在僕人的引領下,加爾魯什來到一間溫馨的小屋。
一股誘人的香氣不斷鑽入鼻中,加爾魯什心猿意馬,心中歡喜。
突然,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懼感涌上心頭,加爾魯什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放鬆了警惕。
是那些美酒烤肉,還是杜隆坦對食人魔刻骨的仇恨?
自從進入索姆瓦爾,所見所聞都在暗中影響着加爾魯什。
“我可是部落的大酋長。”
加爾魯什怒吼着站起來,可以已經晚了,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倒地不醒。
迷迷糊糊間,加爾魯什聽到一個諂媚的聲音,正是杜隆坦。
“偉大的刀塔之主戈爾索格,我爲了你帶來一頭強壯的獸人,據說來自納格蘭,他一定能夠讓你滿意。”
兇殘的食人魔聲音傳來:
“你可以保證扒掉他的皮後,他還能活着麼?”
杜隆坦低聲下氣道:“只需要一小瓶藥膏,能保證割下他身上最後一塊肉,依舊有呼吸。”
“很好,今天我要招待一位貴客,指明要一頭強壯的獸人,杜隆坦,你做得不錯。”
加爾魯什嚇得魂飛魄散,頭腦瞬間清醒,可惜身上捆着十多條粗大的鎖鏈,動彈不得。
在看身旁,堆着數不清的獸人屍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殘肢斷臂滿地,各個面目扭曲,顯然生前遭受了可怕的折磨。
“銷金窯,原來這纔是銷金窯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