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吞噬者拖着薩爾,在黑色通道中快速前行。
吞噬者的速度太快了,薩爾只感覺腦海中陣陣轟鳴,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當一切平靜下來,他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貝恩.血蹄陰沉的臉看着薩爾,希爾瓦娜斯不知爲何有些失望。
泰蘭德眉頭微微皺着,看起來很不高興。
吉安娜嘆息一聲:“薩爾,我們又見面了,這就是你的命運。”
“該死,我並不是什麼獸天帝的藥。”薩爾無力的掙扎着。
希爾瓦娜斯冷冷道:“你當然不是獸天帝的藥,你需要和我們一起覲見獸天帝,迎接這無比偉大的時刻吧。”
貝恩.血蹄走上前,將薩爾牢牢的困住,在他的耳邊低語道:
“你爲什麼要回來,真是害苦我們了。”
“什麼意思?”薩爾莫名其妙。
貝恩拖着氣泡包裹的薩爾,幾人以極快的速度前行,來到一座宏偉的傳送門前,四周有不少吞噬者看守。
吉安娜與吞噬者交流,吞噬者們讓開了道路。
在黑漆漆的傳送門前,吉安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
“偉大的獸天帝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神靈,當然也是唯一的生靈,他就是尊貴的神,很多人寧可付出死亡的代價,只爲了見他一面,薩爾,你有福氣了,獸天帝點名要見你。”
貝恩甕聲甕氣道:“記住,薩爾,獸天帝的偉大超乎想象。”
薩爾正要問些什麼,只聽傳送門轟隆隆的運轉,一陣天旋地轉後,五人被傳送到一座宏偉的宮殿前。
宮殿修建得金碧輝煌,牆壁綻放着璀璨的光芒,彷彿是經過打磨的磚石,地面上鋪着珍貴的氪金,一條甬道彎彎曲曲,懸浮在半空中,通向高處的迷霧之中。
銀色的迷霧,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山巒般龐大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上,右手託着面頰部正在想着什麼。
迷霧厚重,薩爾看不清獸天帝的面孔,只看到兩根鋒利的獠牙探出迷霧,閃爍着可怕的寒光。
希爾瓦娜斯解釋道:“這裡是獸魂天庭,獸天帝的靈魂居住之地,薩爾,想要覲見獸天帝很難,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可我根本不想見他。”薩爾憤怒的抗議,可惜沒人理會他。
五人沿着懸浮在空中的甬道前行,迷霧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獸天帝出聲了,彷彿很隨意的說道:
“卑微的貝恩.血蹄,你本是臥底在牛頭人中的半人馬,卻認賊做父,背叛了自己的族人,你和你那醜陋的祖先瑟萊德絲公主一樣,是一個無用的廢物,去吧,你應該承受磨盤碾身之刑。”
貝恩謙卑的跪在地上,用力的磕頭:“感謝獸天帝的仁慈,獸天帝的光輝永遠存在。”
甬道下方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磨盤,貝恩咬了咬牙,縱身跳到磨盤上,巨大的石滾碾過貝恩的身軀,將其碾得如同紙一樣薄。
薩爾嚇得呆住了,貝恩就這樣死了,難怪他要怪自己回來早了。
其他三人都黑着臉,嘴脣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如同等待屠宰的羔羊一般,走了沒有幾步,獸天帝的聲音再次傳來。
“無恥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你標榜和平,卻陰險的出賣的自己的父親,你假仁假義,卻背叛了自己的族人,上流社會毫無廉恥的交際花都比你高尚,最陰險的賣國賊也比你有道德,你應該承受烈火焚身之苦。”
吉安娜雙腿發軟,無力的跪在地上:“感謝獸天帝賜給我的短暫生命,我永遠會記住您的慈悲。”
甬道下方出現了通紅的烈焰,吉安娜閉上眼睛,如斷線的風箏般跌落下去,轉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
薩爾嚇得雙腿發軟,在這個平行的時間線,能夠活着就是獸天帝的恩賜,必須感恩戴德,獸天帝剝奪了所有人生存的權利。
再次前行幾步,薩爾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泰蘭德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慌,猛的衝下了甬道,墜落入無盡的深淵。
可惜在獸天帝面前求死是不可能的,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泰蘭德,泰蘭德氣得大罵:“讓我死吧,你這個無恥的敗類,該千刀萬剮的獸天帝,你這個歹毒的唯一獸。”
“住口。”
爆喝的聲音傳來,隨後傳來了獸天帝疑惑不解的聲音:
“爲何你會這樣想,我賜給了你們生命,你們爲何不感恩,我如此偉大,理應得到螻蟻們的敬仰,真是不可理喻。”
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控制了泰蘭德,強迫她跪在地上,向獸天帝磕頭,口中發出聲音:“讚美偉大的獸天帝,歌頌崇高的獸天帝。”
“這就對了。”獸天帝得意的聲音傳來:“我很高興看到你的轉變,泰蘭德,迷途知返是好的,但你曾經追求的權利,成爲了你的枷鎖,你必須爲自身贖罪,承受寒冰凍結之刑。”
一股寒氣包裹了泰蘭德,將其凍在其中,寒冰發生了龜裂,轉瞬之間,泰蘭德碎成米粒大小。
除了薩爾之外,只剩下了希爾瓦娜斯,她無力的跪在地上,哀求道:“我知道我的過錯,祈求獸天帝的原諒。”
獸天帝沉默了半晌,緩緩道:“你僅僅是沒有守護好銀月城,辜負了百姓們的期望,比起他們罪行要小得多。”
這個時間線的希爾瓦娜斯陣亡在銀月城守衛戰中,殺死她的正是獸天帝。
過了半晌,獸天帝再次發出聲音:“希爾瓦娜斯.風行者,你應該承受萬劍穿心之刑。”
希爾瓦娜斯從甬道上跌落,落入了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甬道上只剩下了薩爾,獸天帝沒有發出聲音。
幾名吞噬者推搡着薩爾,來到獸天帝的王座腳下。
“薩爾,你很幸運,這裡距離覲見獸天帝只剩下一半路程,你知道麼?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經歷。”
“見鬼的夢寐以求。”薩爾暗暗埋怨道。
一名吞噬者低聲道:“還有十五天,局勢就會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但是規矩不能破。”另一名吞噬者說道。
“沒錯,獸天帝說過,那怕星河破碎,宇宙毀滅,他的話是不可更改的,既然時間緊迫,我們就採取最簡單的儀式。”
薩爾感覺到不妙,低聲問道:“什麼儀式?”
一名吞噬者無表情的說道:“覲見獸天帝需要儀式,平行時間線來的生物想要見獸天帝,必須經過一百八十萬年的考驗。”
薩爾忐忑不安的問道:“什麼樣的考驗?”
“數不清的酷刑,對身心的折磨。”吞噬者自然的說道:
“因爲時間緊迫,無需一百八十萬年,只給你最簡單的十八天酷刑,感謝偉大的獸天帝吧。”
薩爾只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