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灰燼使者需要注入聖光的力量,當灌注了海量的亡者之力後,霜之哀傷終於成爲了一把貨真價實的神器。
阿爾薩斯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力量,足以超越守護者麥迪文的強大力量。
一旁的羅比則是一臉惋惜。
他手中持着小型霜之哀傷,只吸收了少許的亡者之力,如果說阿爾薩斯那把霜之哀傷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羅比手中的不過是個小池塘。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羅比心中清楚,只有流淌着特殊血脈的阿爾薩斯,才能使用那把龐大的霜之哀傷,駕馭那浩瀚的亡者之力。
亡靈大軍在洛丹倫城內廝殺,復仇的怒火灑在獸人的頭上。圍着羅比和阿爾薩斯的獸人軍團很快遭到了亡靈天災的攻擊。
“薩爾,出來吧,迎接你的命運。”
阿爾薩斯立刻衝進王座大廳,但是這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望着那血跡未乾的王座,阿爾薩斯心中一顫,彷彿父親依舊活着,就在某處望着他,恍惚之間,神秘的聲音響在阿爾薩斯的耳畔:
“他是被刺殺的。一個信任的朋友……她殺了他,剛好刺中心臟。”
迦羅娜刺殺了暴風王國的萊恩國王,導致暴風王國覆滅,薩爾一錘子砸碎了父王的頭,毀滅了洛丹倫王國。
暴風王國,洛丹倫王國。
共同的敵人,獸人。
難以磨滅的仇恨。
阿爾薩斯跪在父親隕落之處,撫着王座的邊緣,泣不成聲。
“父親,你的兒子回來了,你犯下的錯誤,將由我來彌補,洛丹倫必將獲得救贖。那怕遭遇最可怕的指責,受到最無恥的污衊,那怕要與整個艾澤拉斯大陸爲敵,我也會堅持下去,絕不後悔,永不回頭,直到你的靈魂得到安息。”
“是下水道,該死,薩爾早有準備,他們從下水道逃走了。”
羅比查看了整個王座大廳,找到了角落裡下水道的入口,泥土堆在一旁,亂糟糟一片,顯然剛剛完工不久。
難怪洛丹倫臭氣熏天,如同一個大糞坑,薩爾堵住了所有下水道進水口,暗中開闢了一條順暢的逃生之路,狡猾的獸人。
阿爾薩斯擺擺手,無所謂的一笑道:
“沒關係,讓他逃吧!我的心中有仇恨,但更多的是救贖和希望。霜之哀傷,餓了,他需要吃掉更多獸人的靈魂,獸人們的骨骼和血肉,將成爲天災軍團的材料,現在,形勢逆轉了,誰纔是軍糧?”
望着自信的阿爾薩斯,羅比突然想起一句老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喪鐘鎮的阿爾薩斯男爵.......
阿爾薩斯走上街頭,揮動霜之哀傷,指揮他的亡靈大軍,對獸人展開復仇。
歡慶的登基大典,變成了殺戮的地獄。
薩爾還未在王座上坐穩,他的國度就已經覆滅了。
阿爾薩斯絕對不會對殘忍的獸人手下留情,在他親自指揮下,一支又一支獸人隊伍遭到殲滅,英勇的獸人也會畏懼,也會害怕,在亡靈面前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在恐怖的死亡面前,人類和獸人是平等的。
洛丹倫十幾萬獸人成功突圍的不足一半。
就和獸人對待洛丹倫百姓一樣,獸人的血肉也被剃掉,成爲食屍鬼的食糧,憎惡肚子裡的腐爛血肉。精神和意識也沒有浪費,這是女妖和巫妖法師的最愛,
獸人的骨骼堆積如山,用來修補破損的亡靈軀體。亡靈中也有能工巧匠,將這些粗大堅固的骨骼打造成一臺臺絞肉車。
在屍體的利用率上,亡靈明顯比獸人更勝一籌。。
“少年的時候,我曾經犯下一個錯誤,讓我一直耿耿於懷,我聽說每個人到了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使命,或許我的使命就是彌補錯誤。”
羅比隨着阿爾薩斯來到牧場,阿爾薩斯放慢了腳步,獸人光顧過這裡,只剩下腐爛的屍骸,他們大概也已經復生了,只是無法從亡靈大軍中區分出來。
在一座雜草叢生的墳墓前,阿爾薩斯佇立了良久。
生命,死亡,新生!
阿爾薩斯在思考,他的心中有了疑問。
他不知道這些復活的亡靈是不是生命,他們有思想,有自我意識,有愛恨情仇,能夠變異和進化,如果有充足的亡者之力,甚至可以永生不死。
阿爾薩斯向羅比提出了這個疑問。
亡靈是不是生命?
這不光是個學術上的難題,似乎更應該上升到哲學角度。
羅比自覺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委婉的說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命最重要的是獨一無二的經歷,而不是結局,你應該問問那些亡靈們,他們是願意成爲有血有肉,生命短暫,但豐富多彩的人類,還是活得悠久,了無生趣的骨頭架子。”
無需提問,願意成爲亡靈的,或許有,僅僅是極少數。
“有血有肉,纔是真正的人類,克爾蘇加德是對的,這纔是真正的救贖之路。”
阿爾薩斯下定了決心,爲自己定下了目標:
“但首先得將他們從死亡的永眠中喚醒,這是必要的過程。”
霜之哀傷發出碧色的幽光,幽光鏈接向地下的骨架。
墳墓四分五裂,泥土開裂,一匹只剩骨骼的駿馬衝破了墳墓,親暱的偎依在阿爾薩斯的身邊,發出歡快的喜悅嘶吼。
和外面的亡靈一樣,復活的“無敵”也是有記憶的。
生命可以重來,是的,不會有錯,這就是證據。
阿爾薩斯期待着“無敵”真正復活的那一刻,期待着它成爲一匹健康的駿馬,在草原上快樂的奔跑,有自己的配偶,繁衍出漂亮健壯的小馬駒,然後年老體衰,埋骨在泥土之中。
有始有終,這纔是完整的生命歷程。
當有了這個目標後,阿爾薩斯的目光清澈,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說道:
“首先,我要把獸人趕出這塊大陸,之後。我會帶着大部分洛丹倫百姓進入諾森德,那裡冰冷的寒風能夠讓亡靈保持長久的活力,然後我會一個人踏上征程,尋找終極的救贖之路。”
“不,不,王子殿下,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羅比立刻予以反駁:
“一條從未有前人走過的路,註定要面對無數的艱難險阻,那絕對不是一個人的智慧能夠完成的,你需要一個實驗室,一個團隊,集合一羣最聰明的人,幫你一起探索這個目標,團隊需要有個領袖人物,最好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大法師。”
“克爾蘇加德?”
“沒錯。”羅比點了點頭:“沒有誰比克爾蘇加德更適合了,我們有必要把這位大法師變成真正的巫妖,他會帶給我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