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的天災軍團,薩爾的部落,應該選擇哪個?
瓦里安在猶豫。
如果選擇錯了,那就可能是萬劫不復,暴風王國遭到毀滅,甚至人類滅亡。
一名王者,必須帶領人民走向勝利,在艱難的抉擇中找出正確的道路,這是壓在每一個王者身上的重任。
不知不覺間,瓦里安來到一座緊鎖的房間前。
這是父親萊恩國王的房間,自從遭到迦羅娜刺殺後,這間房間一直是緊鎖着的。
一陣陰風吹過,緊鎖的房門突然間打開了,露出了室內黑漆漆的陳設,依舊如熟悉般那樣,瓦里安突然感覺到後背發涼。
屋子中央站着一個模糊的背影。
“父親!”
瓦里安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萊恩國王,正如他記憶中的那樣,穿着一件金色的長袍,站在屋子中央,突然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突然間,萊恩的嘴巴因爲痛苦而抽搐,鮮血如小溪般流了出來。
“你忘記我的仇恨了麼?瓦里安?你忘記向獸人復仇了麼?你這個不孝子!”
呼!
瓦里安猛的從牀上坐起來,汗水打溼了他的睡袍,是夢境,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後,迷迷糊糊的夢境,瓦里安認爲這代表某種預言。
“他被殺死在自己的王座上,被一個他完全信任的人,毫無戒備地與其單獨見面的人殺死了。”
這是關於萊恩國王被半獸人迦羅娜殺死的預言,瓦里安國王當然知道這預言背後真正的意義。這就是一個謊言,爲了烏瑞恩王室的名聲而編造的虛假謊言,把萊恩國王之死僞裝成一件命中註定,無法改變的事實。
如果沒有這則預言,人們很容易做出一些旖旎的聯想,逐步的猜測出真相,從而流言四起,並且把暴風王國的毀滅歸罪於萊恩國王的失責。
萊恩國王是一位戰士,他孔武有力,身手矯健,能夠身披鎧甲,帶領士兵衝鋒陷陣,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強力的護衛,任何靠近國王的人,都嚴禁攜帶武器。
這樣一位關係萬千子民的國王,在什麼情況下,纔會被一位半獸人女刺客殺死?
什麼情況下護衛不在國王的身邊?或者保持一定的距離來不及救下國王,答案一點都不難猜,真相必然會影響烏瑞恩家族的名譽。
瓦里安睡不着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父親萊恩國王的預言是編造的,難道暴風壁壘內的流言蜚語,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傳播流言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一種喜好,只需要買通幾名僕人和侍從,有意無意的提起,故作神秘的談論,很容易人爲製造一場流言的傳播。
流言的目的不言而喻,影響瓦里安的判斷力。
“吉安娜,又是你。”瓦里安恨得咬牙切齒,雖然洞察了吉安娜的詭計,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深深受到了影響,陷入了陰謀之中。
他必須找個人來談談,正所謂旁觀者清,在做出錯誤選擇前,讓他逃離這可怕的泥潭陷阱,就如羅比所料,他選擇的是最爲信任的伯瓦爾公爵。
對於瓦里安國王的深夜來訪,被打擾的公爵並沒有表示絲毫的不悅。
瓦里安國王父子間發生的衝突,公爵都看在眼裡,尤其是暴風壁壘的流言,在暴風城上流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公爵,早就看明白的這其中是怎麼回事,只是他不說而已,他必須等待瓦里安自己領悟。
“伯瓦爾,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幫助,暴風壁壘內的流言影響着我的神經,讓我不能夠保持冷靜。”瓦里安想起了噩夢中的經歷,喃喃道:“我夢見了我的父親,他質問我爲何不找獸人復仇!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得幫幫我,老朋友。”
伯瓦爾努力的睜開眼睛,讓自己保持精神飽滿:“國王陛下,你必須忘記仇恨!身爲王者必須冷靜,理智的對待問題,不要讓仇恨迷住你的雙眼,我聽說了暴風城最近的流言,毫無疑問,這是吉安娜所爲,她的目的我們很清楚。”
瓦里安點了點頭,試着忘掉仇恨,努力的思考着:
“一旦阿爾薩斯重新醒來,天災軍團必定要出兵奧格瑞瑪和幽暗城,薩爾,希爾瓦娜斯,一個是毀滅洛丹倫的仇人,一個是天災軍團的叛徒,阿爾薩斯絕對不會放過這兩人,阿爾薩斯本來就比麥迪文強大,甦醒後的實力必然更進一步,我聽說麥迪文也在積極準備着,在聯絡一些虛空中的盟友。”
正因爲阿爾薩斯的威脅,麥迪文才無暇顧及暴風城,可以預料,如果最終是麥迪文勝了阿爾薩斯,那麼瓦里安國王就能驅逐黑龍公主,奪回自己的權勢。
伯瓦爾微微眯着眼睛,他很清楚瓦里安不會輕易被仇恨所左右,而選擇與阿爾薩斯合作,但他很容易被權勢所吸引,從而成爲獸人的盟友。
“好吧,國王陛下,我們拋開一切個人的慾望和仇恨,理智的分析阿爾薩斯和麥迪文誰更加危險,麥迪文的危險在於未來,他會一步步的展開行動。阿爾薩斯被仇恨所支配,如果他的力量強大到無法控制,很容易成爲一名暴君,或者滅世者。我和你一樣討厭吉安娜,但從這點上來分析,吉安娜或許是對的。”
這是一種談話的策略,必須先讓瓦里安接受自己的見解,然後話鋒一轉,再闡述自己的觀點,因爲前面的接受,瓦里安很容易順着習慣而來。
瓦里安聽後,感覺抓住了希望,急忙道:“伯瓦爾,你是同意與薩爾和談了。”
伯瓦爾輕輕搖搖頭,昏暗的燭光映襯在他的臉上,嘴角流落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麥迪文雖然學識淵博,守護者傳承幾千年,但他們的見識卻遠遠不如黑龍族,知道我爲何對黑龍公主的統治默不作聲麼?因爲黑龍族知道一些真正的秘密。”
“真正的秘密?”瓦里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事實上,瓦里安對公爵一向頗有微詞,公爵對黑龍公主的謙讓,沒有起到足夠的牽制作用,遠沒有達到預料中權利的平衡和勢均力敵。
伯瓦爾故意看了看四周,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對瓦里安國王說道:
“黑龍公主的父親死亡之翼活了無數歲月,他早已經洞察了艾澤拉斯背後的秘密,那就是天道。”
“天道,那是什麼?”瓦里安越發感覺不可思議。
“天道,就是隱藏在世間萬物之後,運行變化的規律,從大的範圍講,那是宇宙萬物間的法則,艾澤拉斯的自然規律,從小的方面講,那是王國更迭,人心所向。只有死亡之翼這等活了無數歲月的古老存在,本身又充滿智慧,才能總結出其中的道理。有一句話說得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瓦里安好奇的重複了這句話,撓撓頭,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道:“聽起來好有道理,爲何之前沒有聽說過。”
伯瓦爾暗道,我也是前幾天才聽黑龍公主說的,他咳了一聲,繼續道:
“正所謂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們順乎天道行事,必然事事順利,倘若逆天而行,必然諸多磨難,天災軍團是應天道而生,也必應天道而滅,非人力可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