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下空間都瀰漫着一股渾濁的精神污染。
四人就退到了入口處的蛇雕旁。
宋漁拿出了一盞鍊金燈點燃,神廟佈局都在一片銀色中清晰了起來。
四人看着那潺潺流着鮮血的金字塔,表情各異。
宋漁也同樣立刻猜到這些鮮血怎麼回事兒,掩嘴輕呼:“這難道就是之前波頓鎮那些吸血鬼弄出來的?”
“嗯。”
季尋看了幾眼,已經確認了這血池就是舊日教派獻祭後的產物。
只是不知道那些傢伙怎麼把那些血液隔空弄到了這裡的。
而且金字塔上的血液也不是普通血液。
在他眼裡啓迪出來的名字叫做【腐敗血媒】。
這和銀月教派搞獻祭弄出來的【秘因靈媒】差不多的東西。
都是蘊含濃郁信仰污染的超凡物品。
只是【血媒】的品階更高,高到了季尋看到的啓迪,也只有名字的程度。
季尋之前就得到過幾塊銀月教派煉製的靈媒。
不過那種邪惡產物一般也就獻祭幾百人。
眼前這血池,獻祭了怕是數以十萬計的人類。
波頓鎮的血祭,怕是還只是其中一部分。
現在一想,之前那費利蒙伯爵和伯恩議員爲了金礦打仗的事情,死傷慘重.
恐怕也沒那麼簡單了。
戰場上既然出現了吸血鬼,那麼污染恐怕很早就已經開始蔓延了。
這戰爭背後看着就像是一隻陰謀大手在操控。
而最終目的,恐怕就是爲了解封這金字塔裡東西。
想到這裡,季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細聲自語道:“舊神教派那些信徒,還真沒把人命當回事兒啊.”
這還僅僅是泄露了一點,就獻祭了這麼多人。
真要這金字塔裡面的東西現世界,還真就是文明毀滅級別的災難。
他隱約有個念頭冒出:三千年前導致塔倫文明的覆滅大災變,不會就是因爲這些不可描述的存在吧?
“不過這‘猩紅腐敗’到底是什麼情況?”
季尋看着眉頭緊鎖。
但也微微有期待。
那血池邪門歸邪門,對於旁人來說,也是極端危險的污染源。
可在季尋眼裡,那血池上空此刻正溢散着堪稱恐怖的超凡特性。
也就是說,【盛宴】同樣能吞噬。
不過這和之前的靈媒可不同,季尋不僅感知到了信仰污染,還有一種像是被強酸腐蝕皮膚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受到刺激,讓季尋條件反射一般就想變身狼人,來抵禦這種腐敗侵蝕。
季尋想不明白,把頭偏向了一旁的徐老頭。
這老前輩此刻雙目熠熠生輝,但又夾雜着迷茫。
像是斷斷續續想起了什麼,又沒完全想起的斷片狀態。
季尋問了一句:“前輩.這什麼情況?”
徐老頭濁眸有了一絲聚焦,面無表情地沉聲道:“那些舊神信徒用靈媒獻祭,喚醒了封印裡存在的一些意識。祂正想要要破開這裡的封印。”
“.”
季尋神色凝重。
但心中也沒得覺得多大危機。
太高端的東西他解決不了。
那種焦慮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
季尋現在腦子裡思考的是一個問題:那些血媒自己能不能吸收?
沒等他開口詢問,徐老頭就說道:“丫頭和小不點就待在這蛇像身邊吧。裡面的污染不是你們能承受得了的。”
宋漁和小斑鳩沒明白爲什麼這老頭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但那股高得不能再高的神秘氣度他們是看懂了的,乖乖應道:“哦。”
這種場面,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是他們能應付的了。
說完,徐老頭就朝着那黑色石碑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季尋看着眼角一抽。
等等,我呢?
像是夏牧城那次一樣,這老頭完全像是忽略了他一樣。
季尋看着那漸漸遠去的佝僂背影,眼皮一抽,他也對石碑上的內容很好奇啊。
想着老頭剛纔沒說他不可以去,念頭一起,季尋也就厚着臉皮直接跟了上去。
總不至於有危險,老頭不會出手幫忙吧?
果然,季尋跟了上去,徐老頭也沒說什麼。
但這神廟裡的環境,卻時刻勸退着他。
沒走幾步,季尋就發現自己皮膚上的黑色毛髮就飛漲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也非常奇怪:“怎麼回事兒?”
不是主動變身,而是受到了侵蝕,體內血液像是沸騰了起來,自動就開始了獸化。
啓迪也刷新了。
「你聆聽了來自遠古的神明低語,精神混亂豁免,你觸碰了‘舊日神蹟’」
「血脈抗性,伱豁免了輕微的‘腐敗侵蝕’」
季尋看着啓迪提示,明白了一點:“難道狼人血脈和這血池裡的污染天然相剋?”
他想不到別的原因。
而且好消息是,被動變身消耗的咒力非常少。
這足以支撐他堅持更久。
走了百步,季尋額頭已經遍佈細細的汗珠。
他此刻他已經完全變身了猙獰的狼人形態,抵抗着空氣中秘密那濃濃的腐敗血霧。
好在已經走到了石碑前。
這是季尋見過的第三塊石碑。
但即便是看過多次,再看着,依舊一股濃濃神秘感和沉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上面和之前看到的一樣,注目看過去,石碑上游走着一些金色蝌蚪一樣的文字。
徐老頭看得非常專注,已經沉浸其中。
他整個人也再次進入了那離奇的狀態中,悄然與四周環境融爲一體。
不刻意去看,彷彿他就不存在一般。
季尋見過一次,並不奇怪。
他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石碑上。
和上次上邦監獄的那塊一樣,季尋只能看懂一點。
且他用自己的認知能理解的詞彙翻譯出了一些詞彙:“封印”、“仙家”、“竊神者”、“猩紅腐敗”.
沒看多久,季尋明顯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
他已經有了經驗,立刻就收斂了目光,不敢讓自己太沉迷那些超階知識。
同樣的,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像是“雪花”一樣的古語符號。
“果然是瘟疫嗎.”
上次宮武說前任「逐光者」提過這個符號,再一聯想那些吸血鬼。
他覺得那“猩紅腐敗”可能指向的就是某種血液傳播的瘟疫?
沒等腦子裡那些看到的內容跑掉,他心中就琢磨着一個別的思緒:“怎麼感覺這石碑上的內容像是記錄了某段史詩?”
這看着季尋嘴角一癟。
他想看一些自己能理解的超凡知識的。
畢竟卡特琳娜上次就看了會兒石碑就領悟了魔解.
這石碑必然有什麼不凡的。
但看上去,現在的自己並不能理解。
“認知還不夠啊.”
季尋看了一眼身邊沒空搭理他的徐老頭,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石碑是不能看了,季尋就觀察着這神廟。
石碑的位置在金字塔附近,這裡已經神殿的中心位置了。
八條形態各異的大蛇分立在金字塔八個方向,像是盡忠職守的監牢的守衛,死死盯着中央的血池。
它們已經守衛了這個封印幾千年。
不過因爲空氣中血氣的污染,那些白色大理石一樣材質的神像已經被染上了一層淡淡血色。
季尋知道這些都是真人之後,眼裡也多了幾分敬意。
正念頭一轉,他突然覺得像是被什麼“盯着”了。
擡頭一看,季尋瞬間有種雞皮疙瘩頓起的感覺!
因爲這時候,他竟然看到神廟那秘銀澆築的天花板上,竟然還盤着一條大白蛇。
不對,不是普通的蛇。
那卡車般大小腦袋上生有雙角,季尋看着立刻就認了出來:深淵龍鱗王蛇!
這是龍裔血脈的遠古蛇種。
他認識這大蛇,還是之前在白薇身上見過,徐老頭科普過。
據說這種王蛇成年期體長能達百米,能生吞巨龍。
可這天花板上這條看着絕對不止百米!
僅僅是漏出來的部分就季尋目測就超過了三百米。
龍鱗厚實兼顧、蛇身肌肉虯結鼓脹、威壓如山.
它像是休眠一般盤在天花板正中,正好就在金字塔的上方。
而且神奇的是,金字塔上那一縷縷血氣蒸騰而上,正好就像是被那大蛇吸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觀察了片刻,季尋看着這王蛇和神廟裡其他神像無二,心中也莫名鬆了一口氣。
但同時他也感慨不已:“這也是神像?如果是神像的話,它生前得是幾階?”
王蛇(血肉)、蟲(元素)、狐狸(精神)、三足冥雀(神秘)
正好應對了超凡四要素。
這白家的佈置在這神廟裡一切季尋也看懂了幾分。
不過整個神廟都是爲了封印存在的,也再沒什麼別的東西。
季尋觀察了一下,沒打算亂碰。
至於血池裡那些【腐敗血媒】,他也沒敢亂碰。
啓迪都只顯示了一個名字,這種看不懂的東西最好等徐老頭讀完石碑再說。
他回到了洞口處。
看着季尋回來,宋漁問道:“季尋先生,裡面什麼情況?”
季尋回應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大型封印。”
說着他看了宋漁一眼。
這姑娘之前都已經熟絡地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
現在又變得客氣了起來。
“哦。”
宋漁被那目光看着有點心虛,但也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季尋道:“等着吧。”
徐老頭在看石碑,沒有這位,他們三個進退兩難。
只能先等等。
說着,季尋就盤膝坐在了地上冥想起來,想到了什麼,又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這幾天那些吸血鬼可能會找來。”
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既然那些吸血鬼血祭了整個波頓鎮,搞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想要破除封印的。
而且他們之前又殺了 X局的特工小組,這也就意味着那些吸血鬼有把握能在 X局的增援來之前,達成目的。
季尋對舊神教派還算了解。 現在看着這血池,他估摸着那些吸血鬼八成會找來。
甚至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有徐老頭在,想來問題不大。
看樣子他暫時又想起了大號的密碼。
真有變故,應該能兜底的。
想到這裡,季尋就安心冥想起來。
這一冥想就是整整三天。
季尋本就耐得住寂寞,在哪裡冥想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一邊冥想,一邊嘗試着用【盛宴】吸收空氣中那血媒溢散的超凡特性。
他想着,JOKER能豁免信仰污染,自己身體自愈能力也能一定程度抵抗腐敗侵蝕。
完全可以試試。
任何拋開劑量談“污染”的說法,都是耍流氓。
就像是對毒素了有了耐藥性,只要能控制劑量,理論上是污染也是能慢慢吞噬的。
念頭一起,這三天他就一直很小心地試探着。
好消息是。
季尋猜的沒錯,那些超凡特性也是可以吸收的。
他漸漸適應了那些腐敗污染,身體屬性也在一點點上漲。
此時此刻,季尋就神殿中央冥想。
此刻他已經不用變身狼人,就能在這裡久待。
那些強腐敗的血霧就像是硫酸一樣在皮膚上燒得滋滋作響,但季尋本身的身體恢復能力正好能抹平這種腐蝕傷勢。
和預期的差不多。
不過情況不太妙的是,這幾天他的“虛弱狀態”依舊沒怎麼消退。
之前恢復到不到五成。
現在也才六成。
這也是季尋更奇怪的一點。
他自身的恢復能力能治癒腐敗侵蝕,也就證明沒問題提。
但卻半點緩解不了“虛弱狀態”。
這讓他隱約猜到,造成虛弱原因,大概率是某種高位法則創傷。
這和他穿越時空有關。
正冥想着,不遠處神廟入口傳來了宋漁的喊聲:“季尋,可以吃飯了。”
季尋睜開了眼,看着遠處那個臉上掛着燦爛笑容的姑娘,應道:“好。”
三天過去,這位財閥家的小姐也像是完全忘記了之前發生的笑尷尬。
稱呼又從之前客氣,變成了現在大大方方地喊出他的名字。
正好肚子也餓了,季尋起身走了過去。
簡單的營地就在幾尊蛇仙神像旁。
小斑鳩已經給他盛了滿滿一碗蘑菇濃湯,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季尋先生。”
季尋接過笑笑,問道:“你融合印記後感覺這麼樣?”
小斑鳩像是彙報學習的學生,認真迴應道:“感覺身體變得很強,嗯.越來越強。”
季尋也認可的點點頭,傳奇印記自然不凡的。
他又問道:“那你想好以後要走哪條卡師途徑了嗎?”
小斑鳩道:“我想.我想和父親一樣,成爲一名醫生。”
季尋道:“挺好的。治癒途徑的四個職業序列都不錯我建議你走【瘟疫醫生】又或者【聖騎士】兩個方向,畢竟你的近戰天賦很不錯。”
“嗯。”
小斑鳩一臉喜色地記下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兒,季尋此刻在他幼小心靈裡的形象,已然是無條件信任的老師。
這時,宋漁從鍋裡撈出了一塊大肉直接放在了季尋身邊的盤子裡,笑得眉眼彎彎:“喏~嚐嚐這個。”
“嗯。”
兩人對視一眼,季尋笑笑示意也沒說什麼,埋頭吃飯。
三人埋頭乾飯。
這原本是很平淡的日常。
像是之前度過的三日一樣。
可吃着吃着,季尋突然眸光一凜,擡頭猛地看向了甬道方向:“咦?”
宋漁發現他的表情很嚴肅,問道:“怎麼了?”
季尋耳廓微微一動,確定自己沒有感知錯,厲聲道:“有人進來了!”
“啊?”
宋漁也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
這個地方如此隱秘,沒有地圖,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
但現在有人來了,也就意味着只有一種可能。
那些吸血鬼!
“果然來了嗎?”
季尋也覺得情況很不妙。
這個地下神廟只有來時的一條路可以走。
現在出去必然會碰到闖進來的人。
想到這裡,季尋看了一眼遠處還在石碑前一動不動的徐老頭,眸光微微一縮。
這位不幫忙的話,也根本出不去。
季尋自己倒是能在地宮裡活動自如了,但宋漁和小斑鳩兩人不行。
也就意味着等那些吸血鬼進來,必然會撞個正着。
進退兩難。
怎麼辦?
雖然甬道里有一些古老禁制,但季尋並不覺得能攔住那些有備而來的吸血鬼。
就是他這一念頭浮現,甬道里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三人沒說話,氣氛肉眼可見的凝重。
一旁的宋漁和小斑鳩見勢不對,立刻收拾了營地,拿出了武器裝備進入了戰鬥狀態。
與其所焦慮,不如說思考。
既然季尋是知道他們死不了這個結局,也就不擔心危機了。
可是現在這情況讓他很疑惑,那活命的選擇在哪兒?
就這時,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毫無預兆地,整個地窟震顫了起來。
神廟中那個滲血的金字塔也劇烈震動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封印而出。
這異動一現,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
之前匯聚的一池【腐敗血媒】此刻也像是沸騰了起來,咕嚕咕嚕冒着大泡。
偌大的地宮中,一個巨大的赤紅九芒星魔法陣已經在虛空中亮了起來。
舊神教派的手段多有相似之處。
看到這個九芒星陣法,季尋就想到了《銀月秘典》裡的一些獻祭陣法,心中也大呼不妙:“不好!那些信徒已經得到封印裡那位的迴應了!”
信徒衝擊着甬道,那被金字塔封印中的“存在”此刻也知道破封在即,引動着血池的能量瘋狂衝擊着四周的禁制。
之前全然不覺這地宮有多少禁制。
現在這一鬧騰,無數魔法陣都量了起來。
金字塔那一塊塊磚上,紅、黃、綠、藍、白各色咒文亮起,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層層密不透風禁制網。
肉眼可見無數層。
但金字塔內的“存在”蓄謀已久。
那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能量此刻正破除那無數道阻隔,猛衝而出。
一封一衝兩股能量就在這地宮中激烈對抗了起來。
顯然衝撞的能量更爲蠻橫。
它一路橫衝直撞,勢如破竹。
嘭、嘭、嘭
無數禁制結界頃刻碎裂。
十層、二十層、五十層、一百層
那些各色咒文結界脆弱得像是紙張,轉眼就碎裂了大半。
與此同時,整個神廟都劇烈震動了起來。
金字塔四周那八尊大蛇神像也跟着顫動,“哐、哐、哐”天花板上的秘銀礦石雨點般砸落。
突然,“鏗嚓”一聲聲石頭碎裂聲響起。
轉眼一看,那八尊大蛇神像中竟然有兩尊碎裂開來了!
就是神像破碎的一瞬間,完好的結界已經缺少了兩個陣角,那金字塔上也出現了裂紋。
季尋看着眼皮一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依舊沒有被這動靜半點影響的徐老頭,微微呼出了一口粗重的濁氣:“再不醒來,可就麻煩了啊”
如季尋預料的那樣,
這神廟裡的禁制和金字塔都已經被那封印的“存在”破壞了大半。
甬道里的禁制並沒能限制那些闖入者。
“哈哈哈終於破開了!”
“我已經感應到聖主的召喚了啊”
“.”
一陣嚷嚷聲響起。
季尋再一看,一羣青面獠牙的吸血鬼就衝了進來。
兩撥人馬就在神廟入口處撞了個對着。
季尋三人看着這羣來意不善的傢伙,表情都很凝重。
而那羣吸血鬼同樣非常詫異,這裡竟然還有其他人類?
季尋眼見避不開,也第一時間打量了對方這羣人的實力。
領頭兩個披着血色斗篷,氣機都不特別強。
反而身後的吸血鬼裡,有一個很強的存在。
“最強的那個應該是的四階三個三階,其他都是二階和一階.”
季尋剛想鬆一口氣。
畢竟哪怕是四階對他現在來說,打不過,也能撐片刻。
敵人不算強的太離譜。
但仔細感知了另外一個血色斗篷人,他猛然詫異道:“還有一個竟然沒有‘氣’!怎麼回事兒?”
生靈都是有“氣”的。
哪怕是隱藏得極好,讓人感知不出強弱,也必然是有。
而這羣吸血鬼裡其中一個,卻完全沒有氣息!
也就是說,它不是人!
季尋立刻想到了什麼,心生警覺:“難道是那個器靈?”
雙方人馬一照面,立刻就有大戰一場的架勢。
然而就是這時候,其中一個披着血色斗篷的傢伙一把掀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八字鬍乾瘦中年人的臉。
一旁的宋漁一看,驚呼一聲:“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