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軟噠噠的,上次都不這樣.”
“上次?”
“啊初九姐,你別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吧。上次.就是無罪城那次總督曹羽來圍剿的時候,季尋也是受傷了,我幫着處理的。體術途徑的卡師氣血都很旺盛的.所以健康的狀態下,她他應該不是這樣的”
“哦。”
“而且按理說季尋身上的銀月神性污染會催動歡愉情慾,可現在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的身體這樣的狀態.可不是好現象。應該就是前幾天的戰鬥中用了【黑魔】手套,又加重污染了”
“小南,你是說魔女畸變?可是之前不是說抑制住了嗎?”
“是啊。他之前應該是用的深淵魅魔一族的秘法抑制了.我們南家的傳承裡有相關記錄,不過我也沒學過。等等,我去翻翻典籍。”
“初九姐,我找到了。嗯典籍上記載的,先這樣然後這樣咒力順着這條氣脈運轉,再然後體外循環咦,有效果了也。不過.不過”
“怎麼了?”
“啊這.典籍後面說,這魅魔秘法需要旁人配合.”
“需要配合?”
“嗯。要不,初九姐,你來試試?”
“???”
“.”
季尋覺得意識昏昏沉沉的。
又莫名心安。
好久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一次長覺了。
那是一種知道自己處境安全,所以放鬆了一切警覺的極度放鬆狀態。
靈魂像是在天空飄着,身體在雲朵裡包裹着,整個世界都有一股輕柔連綿的觸感。
捏了捏,嗯.絲綢般的柔嫩觸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輕飄飄的意識彷彿沉歸了本體。
季尋的靈魂這才連接上了肉體的感知。
就是這一瞬,胸口傳來了刀絞般的刺痛。
噢。
想起來了,是之前被那奧蘭王后偷襲留下的傷口。
傷口有神性殘留,那種高位法則侵蝕沒那麼容易被處理掉。
但這率疼痛也讓季尋突然分清了夢境和現實。
意識逐漸清醒。
他醒了過來。
睜開眼,是軍綠色帳篷的蓬頂帆布。
季尋腦子像是喝酒斷片後的畫面閃現,這纔想起,那時候自己是暈倒了。
是小南幫自己處理的嗎?
嗯,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上次那樣。
緩了一會兒,瞳孔這才聚焦。
耳旁傳來了輕柔的關切:“咦,季尋,你醒了?”
季尋看着眼前的畫面重影重合了起來,凝成了那張熟悉又可愛的丸子頭笑臉。
南鏡眨了眨清澈的大眼,圓潤的臉頰上不知爲何,微微有些紅潤。
她看着季尋的目光有些呆滯,眼底那抹異色瞬斂,又自言自語道:“咦難不成是哪裡沒弄好.”
季尋聽到了,腦子裡反應了兩息才遲鈍地理解聽到了什麼的。
傷勢很重,銀月神力對精神力有非常大的影響。
南鏡雙手縈繞了着一團旅館,輕撫在了額側的太陽穴旁,季尋這才感覺到一股清清涼涼的能量安撫了那漿糊一般的思緒。
果然有個好奶媽,才能安心睡這麼久。
季尋已經徹底清醒了。
躺太久有種身體都生鏽的感覺,他想坐起來。
牀邊的丸子頭小姐連忙幫忙扶着他,嘴裡還不忘嘀咕道:“你之前傷的很重,可以多躺一會兒的。”
“沒事兒了。”
季尋自己就精通醫術,咒力一運轉就大致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諸多傷口處都有很精細的處理,一看就是南鏡出手。
季尋剛坐起來,就察覺身體微微清涼,低頭一看,沒穿衣服。
只有胸口重創的位置還包裹着紗布。
嗯,瞥了一眼,雄赳氣昂。
季尋倒是半點沒覺得有什麼。
南鏡也像是沒看到。
這一幕和曾經無罪城的時候何其相似,
那時兩人遠沒有這麼熟,丸子頭小姐還是個羞澀的小姑娘。她拘謹地紅了臉的畫面,季尋至今記憶猶新。
不過場景重現,兩人早也沒了當初的那種因爲不太熟悉的拘謹。
南鏡幫着季尋坐起來,也不避諱,還幫他整理了一下後背的靠枕,讓他能更舒服地坐着,同時問道:“你感覺怎麼樣?胸口的傷勢我幫你處理了,但神性並不能完全清理乾淨,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隱患.”
“已經足夠好了。”
季尋看着眼前的丸子頭小姐,笑道:“麻煩你了,小南。”
南鏡梨渦輕陷,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哪有什麼‘麻煩’的”
季尋又問道:“我昏迷很久了?”
南鏡道:“嗯吶。伱已經昏迷五天了。”
“五天嗎”
季尋的皺着眉頭想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但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轉臉一看,南鏡站在窗邊,把雙手背在後背,抿嘴一臉竊笑又憋着的表情。
季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了一眼帳篷裡沒有其他人,便問道:“初九呢?”
“啊剛還在這裡的。”
南鏡故作不知,說話的時候表情難掩一抹狡黠的輕笑,“好像是去帳篷外了。”
兩人早已熟悉,季尋如何沒看出她表情上那“快問我,發生了什麼”的小期待?
他也隨口就問道:“哦。剛纔是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嗎?”
南鏡終於是沒忍住偷笑,明知故問道:“啊你不記得了?”
季尋投去了一個茫然的表情。
南鏡美目光華巧轉,長長睫毛眨了眨道:“剛纔初九姐幫你運轉‘魅魔秘法’的氣脈流動,然後你就動手動腳的初九姐大概是不好意思留在這裡,就出去了。”
這丸子頭小姐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當然有種吃瓜的樂趣。
說完,她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啊初九姐本來都不介意的。誰知道你突然就醒了。”
“.”
季尋看着丸子頭這幸災樂禍的表情,連聽帶猜,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了。
受傷的時候人的意志力是最薄弱的,而銀月神性又對精神有巨大負面影響。
以至於五天前受傷之後,自己應該被魔女污染反噬了。而後南鏡治療傷勢的同時,就想着幫自己抑制。
原本是應該丸子頭小姐自己做的,因爲祭司本就是最專業的醫生。但那魅魔秘法終究是讓少女有些羞意,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給季尋治療倒也不會在意這麼多。
可帳篷裡偏偏還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初九姐。
然後這丸子頭小姐就使壞了。
初九一聽需要幫忙治療,沒多說就幫忙了。
季尋甚至能想到初九面無表情直接上手的畫面。
然後就有了後續。
大概是魅魔秘法運轉身體是有直接反應的,毛手毛腳。
季尋是無意識的本能動作,倒也不是有意;初九的性子冷清,肯定也沒當回事兒。
然而偏偏醒了,終究是還有些避諱的。
季尋想明白了,自嘲一笑。
心中倒沒覺得如何難堪,三人之間相互也都不會覺得。
只是覺得挺有意思。
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面,南鏡不忘補刀道:“哈哈哈,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看到初九姐紅過臉呢”
“呵呵。”
季尋目光無奈地這歡樂的丸子頭小姐一眼,也覺得莫名歡樂。
大概是魅魔秘法還讓氣血在涌動,便多看了一眼。
丸子頭小姐現在是大祭司,她的穿着也有大祭司一脈的嚴格標準。
以前她喜歡穿各種黑暗哥特風的裙子,衣着風格俏皮可愛又青春靚麗;
而大祭司穿的是從塔倫王朝延續下來的宮廷祭司長袍。
說是袍子,其實是一種金紋黑底的高級魔法織物,也是一種雍容華貴、威嚴莊重並存的宮廷禮裙。
塔倫王朝時期的審美別具一格。
宮廷裝束更是季尋所見美學巔峰。
這種大祭司袍非但不守舊,反而非常性感。
面料垂感十足,有綢緞般的絲滑,黑色珍珠般的質感,秀有大祭司一脈特有的神紋金色荊棘花。
領口深V,裙子兩側開衩很高,高到了髖骨,卻又有朦朧垂紗遮掩,修長雙腿若隱若現。
這種裙子兼顧了大祭司職業的神秘莊重,又自信地展現了形體之美。
(PS.款式大概這樣)
南鏡的身段不如初九高挑,卻更凹凸有致,尤其是胸脯發育異常傲人。
祭司裙被她穿着鼓鼓囊囊,肉眼可見的飽滿。
原本這種祭司裙子還有披肩和斗篷搭配的,在外至少會有披肩遮掩性感。但因爲在帳篷裡,就只穿着了底羣。
也不是外人,南鏡的姿態也很隨意,姣好的身段也完全展示了出來。
季尋多看了一眼。
南鏡發現了,本能地問了一句:“你幹嘛盯着我看?”
大概是後知後覺地猜到了什麼,這丸子頭小姐又連忙給自己找補了一個臺階:“你覺得怎麼樣?我自己裁剪的裙子”
說着,她大方地展示了一下裙子。
季尋心照不宣,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讚歎了一句:“好看。”
南鏡聽着嘻嘻一笑,“謝謝。”
笑歸笑,鬧歸鬧。
南鏡很嚴肅地檢查了一下季尋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面露擔憂地提醒道:“季尋,你的魔女畸變這次反噬得非常厲害。那【黑魔】手套再不能用了,否則可能真的無法壓制了”
“嗯。”
季尋點點頭。
但他知道沒那麼容易。
按理說他現在的實力能用到這手套的時間不多了,但現在他也漸漸發現了,【黑魔】這件大帝遺物有邪性,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影響。
正想着,體內運轉的魅魔秘法就消停了,季尋眼裡瞬間一切慾望都淡了下去。
窗邊的南鏡把這一幕全程看在了眼裡,此刻沒有什麼羞澀,只有難掩的擔憂:“你”
彷彿她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這幾天都是她在幫着治療,當然清楚季尋的狀況。
而且繼承了她母親留下大祭祀一脈的知識之後,她更清楚季尋的畸變情況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步。
甚至可以說,稍有不慎,現在季尋的身體會因爲畸變逐漸變成魔女。
除非季尋想走格里菲斯走過的的魔女途徑,否則就必須抑制。
“嗯。”
季尋知道南鏡想說什麼。
自己的情況確實挺糟糕了。
不過魔女污染的很大一個問題就在這裡,它會讓你的潛意識接受這種變化,漸漸變得不排斥。
就像是現在,魔女秘法一退去,彷彿任何慾望都提不起來了。
季尋也眉頭一皺。
他很清楚自己的畸變情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重。
想到這裡的,他拿出了一張灰白照片。
這就是之前從雷尼那裡得到的戲神一族的傳承遺物——【灰霧遺相】。
南鏡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不想多言,卻因爲擔心,忍不住提醒道:“這件遺物雖然理論上能解決魔女畸變,但意識剝離擁有極大的不確定性。很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我我也沒把握.”
“嗯。我知道。”
季尋回應了一句。
他當然知道意識剝離的風險。
蘭陵斯特大帝能安全剝離,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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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就像是海灘上一座沙子堆成的城堡,想要拆掉一部分而不讓城堡倒塌,這非常困難。
季尋看着手裡的照片,沉吟了一瞬,道:“我想看看,那位大帝到底留下了什麼.”
他之前猜測蘭陵斯特大帝魔女畸變逆轉,可能就是用了這件遺物。
如果這種猜想是對的,季尋隱隱有種感覺,那位大帝,可能在這遺物裡留下了什麼。
之前雷尼就已經說過,他是近幾百年戲神家族唯一能用這【灰霧遺相】的人。
因爲要死了,他大膽試探,也測試出了很多這遺物的使用禁忌。
這照片裡封印的絕大部分戲神一族先祖的瘋魔後的意識碎片,充斥着狂暴的負面能量,外來意識進去很容易被污染。
就像是一灘墨水,想要進去不沾染點墨跡,幾乎不可能。
雷尼詳細地給季尋說過他的經驗。
總的來說,除了血脈,更重要的是靈魂要足夠強,心智要堅定。
血脈能讓戲神一族的那些先祖意識儘可能地不傷害你。
而靈魂強度就是深入唯一的硬性要求。
季尋修煉了蘭陵斯特大帝在死域留下的「我心即宇宙」修神秘法之後,有足夠強大的神威穩固靈魂,靈魂已經非常穩固。
至少比雷尼強好幾個層次。
他推演過很多次,這基本達到了能用安全這件遺物的條件。
現在自己的畸變情況時好時壞,變故很大,季尋也想進去看看。
季尋看着南鏡擔憂的神色,解釋了一下這【灰霧遺相】的情況,和雷尼的說的一些經驗。
南鏡聽着他只是想去看看,也沒再說什麼,只道:“哦。那我就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情況,我還能幫你。”
“嗯。”
季尋點點頭。
有這個大祭司在身邊,確實是最好的保護。
夥伴之間用不着那麼客套。
休息了幾天,剛纔剛醒的時候有點意識模糊,但現在的狀態其實非常不錯。
季尋冥想調整了一下思緒,不多時,他慢慢試着將精神力試探進入了那【灰霧遺相】裡。
這件古代遺物能剝離蘭陵斯特大帝的意識,可想品階至高。
就是接觸這件遺物的一瞬間,季尋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瞬間從身體裡被抽離了出去。
轉眼一看,他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灰濛濛,像是大霧瀰漫的世界。
因爲之前聽雷尼說過,季尋倒也沒多驚訝。
反而是細細回味了剛纔那一瞬熟悉的感覺,心中驚歎道:“好神奇啊.這難道就是死亡後靈魂離體的感覺?”
他因爲曾經多次遊走在死亡的邊緣,所以對那種靈魂即將離開的感覺並不陌生。
但以往沒有任何一次,有剛纔那麼清晰。
清晰到了彷彿季尋覺得自己的死了,身體無法禁錮靈魂,然後飄到了傳說中的冥界。
畢竟這神秘空間裡的“霧氣”都和之前在冥界通道看到的一模一樣。
雷尼沒去過冥界,所以並不能準確描述這種感覺。
然而季尋琢磨了片刻,瞬間就想明白了:“嘿嘿,有意思.因爲這些冥界的霧氣,才能保存意識長久不滅嗎?”
僅僅是一進來,就給了他一個認知上的大刷新。
他很好奇,到底要何種強者,才能煉製這種彷彿“把世界壓縮”的遺物。
沒等他多想,一股讓季尋靈魂顫慄的幽風吹了過來,後背一涼的同時,一頭猙獰的狼頭怪物從霧氣中猛撲了出來。
季尋看着目光一瞪,神威瞬展開,那“狼頭怪物”瞬間就潰散開來。
這就是雷尼說的風險。
那不是怪物,而是意識碎片。
這個世界流傳着一段很經典的諺語,人要是脫離了軀殼,靈魂就是一頭頭奇形怪狀的怪物。
【灰霧遺相】這件遺物裡,有大量這樣的意識怪物。
它們會本能地撲食一切闖入它們領地的陌生魂體。
雖然它們生前很強大,但無數年過去,意識早就消磨的七七八八。
就像是剛纔那頭狼頭怪,對現在全盛狀態的季尋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潰散了,但沒死。
很神奇是,季尋在那怪物潰散的風中,竟然讓人有種看碎片電影一般,“看到”了無數畫面。
那是一個傀儡師的生前記憶。
它叫“丹尼”,戲神一族的天才,最喜歡研究活體魔獸傀儡,活體器官移植,最終畸變發瘋.
季尋看到的都是碎片畫面,但多看了一些碎片,就拼湊出了一個大致完整的故事。
那些意識中,還有大量丹尼生前的知識。
只要仔細去“看”,就能看到。
這就是傳承。
饒是雷尼提前講述了這個情況,季尋看着不由地嘖嘖稱奇。
那些古老的貴族,底蘊還真是層出不窮。
季尋沒多去看那些碎片。
一是他對傀儡術興趣不大,還有就是,這裡的時間非常寶貴。
在這神秘空間裡每多待一會,靈魂都會被消磨一分,待的越久越危險,甚至是徹底留在這裡。
這是戲神家族世代傳承的告誡。
季尋有雷尼的提醒,念頭一閃,手中就出現了一塊懷錶。
再念頭一動,懷錶上的秒針咔嚓咔嚓走動了起來。
但實際這就是季尋心中再默數的數,用來計量時間。
多心多用,這是傀儡師的基本能力。
只有清楚自己再這裡待了多久,才能更好評估風險。
雷尼說,戲神一族的祖訓告誡,至少再這裡待一個小時是安全的。
但前提是,你的計數,要足夠準確。
還要能正確辨別方向。
季尋看了看懷錶上的時間,沒猶豫,大步就走入了迷霧之中。
沒人知道像是之前的那種怪物這空間裡到底有多少。
但有一點清楚的就是,它們有自己的領地。
遇到一頭之後,附近很大片範圍都很安全。
季尋就這樣一路走,一路也遇到了幾頭怪物,都輕易打發了。
按照雷尼的說法,這世界有點像是一個圓球,越往深處,怪物就越強。
他也只是在外圍。
因爲那對他來說足夠了。
那些怪物的意識碎片中有大量的傀儡知識。
季尋倒是也有點興趣,但知識太過零碎,他沒浪費時間去收集。
而是繼續深入。
雷尼詳細敘述了他來過無數次的經驗,季尋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然後順着那些情報走,一路暢通無阻。
季尋的靈魂比雷尼強了太多。
衝散了幾頭來勢洶洶的怪物之後,距離就已經超出了雷尼進來探索的最大距離。
原本季尋也沒打算一次就能探清這遺物世界。
想着後來多來幾次,摸熟悉之後,再循序漸進地深入。
然而神奇的是,走了一段之後,他卻驚奇地發現,眼前迷霧散去,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座迷霧籠罩的城池裡!
“黑玫瑰酒館?”
季尋看着眼前的招牌和像是鬼燈般橘黃的煤氣路燈,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來到了某個棘手的怪物領地裡。
不!
酒館裡人聲鼎沸,有着一羣奇奇怪怪的酒客
季尋覺得,這可能是一個怪物巢穴。
然而看到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酒館,他非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眼裡騰起了濃濃興趣。
“嘖嘖.有意思.”
季尋瞥了一眼懷錶,自言自語了一句。
一瞬抉擇,他用手杖在地面敲了敲,便毫不猶豫地邁入了眼前像是童話故事裡的酒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