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蘑菇頭到底是不是逐光者?
季尋也越問越疑惑了。
從事實來看,這傢伙應該就是十三假面騎士的首領。
但他剛纔卻說,即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季尋想到了之前一起去《鐵爐堡戰役》那個異維空間時的情況,心中猜到:這話或許和他的能力有關?
賈彧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讓人費解,微微一笑。
但他沒多解釋的意思,輕描淡寫道:“這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不久後你就會知道了。”
“.”
季尋聽着這話也沒再多問。
送走了那傻姑娘,他現在對很多事情反而更看淡了。
他轉而問道:“所以你來這裡是?”
季尋可不覺得是巧合碰到了。
作爲十三騎士的首領,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他敢公然露臉,必然有大事兒。
何況是這麼敏感的節點。
話一出,季尋以爲這蘑菇頭又要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沒想這傢伙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幾個目的:“等你。看一場戲。再殺幾個人。最後.來一場牌局。”
信息量太大。
季尋聽着眸子頻頻飛轉。
這句話語氣輕描淡寫,但每一個字吐出來彷彿都像是一場風暴在醞釀。
沒等他琢磨透這話什麼意思的時候,賈彧直接又問道:“對了,隊長給伱的東西帶着嗎?”
聽到這話,季尋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自己知道的情況。
之前季尋也不知道罐子是什麼。
現在穿越時空區了一趟百年前,知道了。
正因爲他知道了,才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可以說,這陶罐是一顆“核彈”也不爲過。
一旦泄露,甚至可能毀滅整個卡師文明。
和一百年前不同,那時候白家先祖留了一條活了幾千年的王蛇守護着罐子。
那位“猩紅腐敗”沒成氣候,也好處理。
而現在這罐子在 X局的高層手裡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污染了多少年連上任的逐光者大概率都是折在了這問題上。
所以,蘑菇頭你到底行不行?
賈彧看懂了他的眼神,依舊很淡然地說道:“知道。”
同時,他又補充了一句,“所以,這場牌局是賭命啊。”
“???”
這話一出口,季尋只覺得後背汗毛都炸起了。
能讓十三騎士首領說“賭命”,這是準備玩多大?
說着,賈彧也像是想到了什麼,提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問你一個問題。”
季尋:“???”
賈彧道:“如果要波及很多無辜的人性命,才能拯救更多,甚至所有.你會怎麼選?”
季尋想想,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道:“如果在人類立場,怎麼選都錯。這問題沒有絕對正義的答案。”
“是啊。但有些罪名,總有人要揹負的。有些選擇必須有人抉擇的。先驅者迎風的火炬,也總會搖曳。”
賈彧的語氣依舊平靜,又淡淡道:“這場牌局我賭上了自己性命,也賭上了卡師文明的氣運。”
“.”
聽着這話,季尋當即陷入了沉思。
之前覺得這些站在高處的人說話全靠猜,藏着掖着不痛快。
第一次覺得這傢伙把話說太明瞭,也才知道,有些話普通人是聽不得的。
那種文明層面的擔子,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賈彧沒繼續那個沉重的話題,問道:“有沒有興趣知道關於‘大災變’的一些斷代歷史?”
“有!”
季尋當然有興趣。
三千前的塔倫王朝怎麼覆滅的,那歷史文獻中有隻言片語的“大災變”是什麼,爲什麼文明斷代了等等。
可以說,這是困擾了無數歷史學家的大謎題。
既然這傢伙提及,那麼就是能聽的。
而且季尋現在也知道了一些零碎信息,知道了那個斷代歷史之所以不能被人提及,大概率是因爲某些存在的名諱,但凡提及都會被污染。
而自己,恰巧是不會被污染的那個。
賈彧說着,看着季尋,那澎湃的分享欲已經爆棚了,帶着吐槽的語氣道:“你知道嗎,一個人守這些秘密不能和人分享,真很憋得慌的。”
說着他臉上揚起了像是吟遊詩人開始講故事的神秘表情,直接道:“這事兒要從幾位‘外神’說起。”
季尋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外神?”
賈彧解釋了一句:“對。一種不在五十二序列之內的舊神統稱。總之【禁墟石碑】上記錄的那些歷史文獻是這麼稱呼的。”
“.”
季尋聽着也恍然,原來還有這一說法。
就目前他接觸到的舊日神明,像是銀月教派信仰的「夢境與歡愉之主」阿拉克涅,還有異維空間裡知道的「戰爭與毀滅之王」阿克瑞斯。
這兩位一位疑似【梅花 Q-月光女皇】,一位是【黑桃J-戰神】序列指向的魔神源卡神性失控後出現的神明。
總的來說都是卡師文明裡有過的神明。
外神,就是這之外。
哪裡來的?
賈彧顯然也不知道,繼續道:“那幾位外神嗯.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應該是更早紀元留下來的神蹟。反正其中一位,就是罐子裡那位‘猩紅腐敗’。祂們的出現,帶來了一場恐怖‘瘟疫’,很快席捲了整個塔倫帝國。過程什麼的不爲人知,但結果就是,強大帝國最終崩滅。”
季尋聽到這裡,眼底暗暗震驚。
有頂級卡師的塔倫帝國都因爲一場瘟疫崩了,當真恐怖。
要毀滅現在的聯邦,不輕輕鬆鬆?
而且這樣的外神,還有幾位之多?
賈彧道:“雖然塔倫王朝的奧古斯都王已經舉全國之力封印了其中一些恐怖存在,但最終還是無力迴天。知道已經無法挽回,那位王給文明留下了幾支火種。其中有一脈來到了‘東荒’,也是就現在的東大陸。在這裡建立起了一座‘薪火城’.徹底斷掉了與中土大陸的聯繫。”
“.”
季尋也恍然了,原來三千年前塔倫王朝是這樣覆滅的。
可是,現在東大陸的卡師聯邦,還只是其中一脈?
也就是說,其他地方可能還有別的卡師文明?
沒等他細想,賈彧繼續道:“後來這薪火城又發生了一場大災難。然後就成了現在看到的廢墟一般的無罪城遺蹟。而卡師文明的斷代,也是從薪火城開始的。”
遷來“東荒”,用深淵裂隙來隔離瘟疫蔓延,這辦法沒毛病。
季尋也理解。
但一聽新火城的毀滅,他突然想到了上邦監獄底層那些壁畫。
壁畫上的大致內容是:南鏡的先祖,也就是奧蘭大祭司殺了哭泣天使。
可爲什麼?
賈彧顯然知道更多,說出了那段不爲人知的隱秘:“其實三千年前,哪怕是沒有瘟疫,塔倫王朝也在崩潰的邊緣了。最後幾任奧古斯都王昏庸殘暴,早已激起民怨,大廈將傾。後來爲了穩固王權,奧古斯都王竟然想到了用信仰控制民衆,也就是現在遺留下來的銀月教派來到了薪火城之後,某位有先知遠見的大祭司看到了信仰的危害。曾經有王權限制,銀月教派還算能掌控,但王權勢微之後,歡愉信仰將污染所有人。要不了多久,卡師文明必然毀於一旦。”
換了一口氣,他繼續道:“最終,她選擇了徹底抹掉這個隱患。以葬送薪火城六百萬人爲代價,徹底抹殺了舊神餘孽。也給卡師文明帶來了三千年苟延殘喘的時間直到現在。”
“.”
季尋聽到這裡,已然知道那壁畫是怎麼回事兒了。
賈彧最後說道:“爲了徹底解決信仰隱患,那位大祭司還焚燒了所有從舊大陸帶來典籍。這也是爲什麼文明斷代了的原因。所以無罪城發現之前,幾乎所有人典籍,超凡知識,都是靠前人記錄下來的,缺失了太多太多”
他說着,也滿眼遺憾,繼續道:“而且那時遷移來薪火城的超階卡師都在最後一戰死傷一盡。僅存的一些,也大都是宮廷護衛。殘存的奧古斯都王族血脈在東荒建立了奧蘭王朝,而爲了統治穩固,他們限制了超階超凡知識的傳播。所以這也是爲什麼現在除了奧蘭王室,其他人都不知道六階之上奧秘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後來即便是王室供奉,也因爲東荒沒有進階條件,七階也就漸漸成了傳說。當然,東荒雖然貧瘠,但也安全,沒什麼需要超階卡師存在的必要。所以隨着時間推移,哪怕是奧蘭王室裡,超階傳承也斷了七七八八.”
“原來如此。”
季尋聽到這些遠古秘辛,也把腦子裡那些碎片信息都串聯了起來。
腦子裡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雖然對三千年塔倫王朝依舊知之甚少,但至少知道了現在的卡師文明到底什麼情況。
而且,季尋也猜到了,賈彧既然選擇講述這段歷史,必然是有深意的。
現在聯邦的問題是,銀月教派和猩紅腐敗都已經出現,而且已經有一定氣候了。
信仰污染正在飛速擴散。
這樣看來,是需要一把鋼刀刮骨療毒了。
季尋也明白了之前爲什麼賈彧會問那些問題。
這真是一場賭上了文明氣運的大局。
講到這裡,一樓的舞臺劇正好也落下了帷幕。
賈彧聳聳肩道:“當然,這只是漂浮在可見層面的歷史。真正古代那些前輩大能的手段和眼界,並不是我們現在的認知能想象的。就比如留下的這座薪火城遺蹟,現在依舊有太多的秘密.”
“.”
季尋就安安靜靜當了一個聽衆。
這種高端局,自己當不了棋手,就認清自己是個衝鋒的棋子就好了。
他只是問道:“所以,你現在要那罐子?”
賈彧點點頭:“嗯。”
季尋直接就把那個罐子拿了出來,這玩意兒裂了口,純純就是點燃引線的炸彈。
之前還不覺得如何,聽着這蘑菇頭都說要“賭命”了,這東西還是脫手爲安。
賈彧接過罐子,餘光瞥了他腰間另外兩個布袋表情也有一絲古怪。
季尋也沒想隱瞞自己還有兩顆炸彈的情況。
這玩意兒雖然是寶貝,但藏着也沒意義。 他現在根本沒能力處理。
一個都這麼麻煩了,要是自己身上這兩個也裂開了。
他也真裂開了。
難得遇到了一個知道一些古代歷史真相的人,季尋直接問道:“所以,這罐子到底什麼情況?到底有幾個?”
賈彧對這罐子那張笑臉也很犯難,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據說這些咒文陶罐是上上個紀元留下來遺物。是真正和高等神明有關聯的東西。甚至牽扯到了卡師文明的起源,和一些世界的真相當然,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災變物都是如此。”
季尋看了他一眼,表情詢問道:所以,怎麼處理?
賈彧迴應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道:“你也別用那眼神看我,這個世界的秘密太多太多,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不過大災變之前的古代遺物都牽扯了特異的命運規則。既然你拿到了,那就先拿着吧。旁人可沒這命格拿得住.”
這罐子,除了【 JOKER】他還真想不到任何人能拿着。
說着,這蘑菇頭似乎也看出了季尋的顧慮,又補充了一句:“何況這罐子也沒那麼容易破的。”
“.”
季尋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好在是至少能當“聚靈罐”用。
而就是兩人交流的時候,異變突起。
賈彧手裡的布袋突然就亮起了一股妖異的紅光。
季尋手指上的【竊神者指環】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應,他心中急喝:“不好!”
然而已經晚了。
原本在他手裡半點沒異常的布袋,落在賈彧手裡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而後那個有金紋修復裂縫的陶罐就落在了他手裡,一股讓人看着都頭暈目眩邪惡血氣沒讓人有任何反應,閃電般融入了他的毛孔中。
賈彧看着手中也浮現了一層綠色熒光,像是阻止着那罐子的污染蔓延開來。
但他自己的手臂,已經變成了吸血鬼那樣的暗青色。
事情發生得太快,季尋也來不及阻止,提醒道:“你被污染了?”
賈彧的目光微微凝重,點點頭:“嗯。”
但他的語氣依舊沒有多少意外,又說道:“本就是衝着我來的。「逐光者」不死,那些傢伙不敢露頭的。”
“.”
聞言,季尋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這蘑菇頭絕對有準備,但畢竟血瘟疫可不是鬧着玩。
但他也沒多問。
之前謝國忠就已經來了無罪城很久了。
賈彧作爲「逐光者」遲遲沒露面,現在纔來,肯定是一些準備已經做好了。
高端局的套路已經很熟了,這種事兒對方不說,最好別問。
一旦明牌,可能滿盤皆輸。
賈彧強行壓制了陶罐上的血氣,瞥了一眼季尋,又說了一句:“目前看來,這場牌局博弈雙方手裡的牌力都相差不多,技巧層面也難分勝負。勝負除了賭一些氣運,可能需要讓一些牌局之外的因素來決定勝負了。我也不確定那是些什麼。”
說着,看了過來。
季尋知道,自己已經在牌局裡了。
這一局,很多人都已經悄然入局,只是自己不自知罷了。
而自己的【 JOKER】是不受牌侷限制的萬用牌,看着有點用。
可逐光者不知道,他又如何知道怎麼玩?
宋家掌舵人即將離世。
不僅無罪城來了很多外人。
洪樓一個密室裡,宋家的掌權者們也齊聚一堂。
但氣氛並不和諧,爭論不休。
當鳩先生拿着一份檔案進入房間的時候,屋子裡的氣氛更是劍拔弩張。
激烈的爭吵也爆發了出來。
“我覺得,既然大家談不攏,那就分開經營聯邦鐵路和戈多礦山那邊,我畢竟經營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打算繼續爲家族分擔一下。還有銀行席位和報業”
“老二,你想清楚了?你所謂的‘生意’,一切都是家族給的。說句難聽的,換條狗在你那個位置都能做的比你好,你覺得你爲家族付出了什麼?有什麼資格說出這話?”
“是啊,老二,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和白家暗中勾結,已經把聯邦鐵路的三成股份當承諾了出去?怕是早就等着祖母離世,好分家產吧!”
“別的什麼我都不說,老二你覺得和外人勾結對付自家人,真的合適?”
“夠了!老大、老三,老五、老六、你們好意思說我?你的私底下那些手段比我好哪裡去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真等你們幾個動手,我怕是連跟骨頭都剩不下!”
“你們都閉嘴!鳩先生還在這裡呢!一切聽祖母遺囑!無論你們怎麼爭,我只說一點,聯邦銀行席位的問題,我只認祖母制定的話事人.其他人,沒資格!”
“既然談不攏,那就別談了。大家各自管好自家,各憑本事吧。”
“老二,你是不想遵循的祖母的遺囑了?”
“你們非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不過,誰要是想來硬的,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
賈彧拿着罐子走了。
季尋站在那裡繼續看了一會兒舞臺劇,腦子裡琢磨了之前那些話,突然一笑:“嘿,原來這段斷代歷史這麼有趣.”
賈彧的講述不僅解惑了。
還打開了一扇門,讓季尋看到了超階的無限可能。
以前只覺得超階是傳說,直到遇到了宮老頭,再是現在。
這個神秘領域也終於揭開了面紗。
雖然依舊不知道超階意味着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非常強。
那種“人格”晉升爲“半神”的境界,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
季尋覺得自己現在窺探不了時光的奧秘,但如果能邁入超階,好像希望越來越大啊。
他第一次覺得,有一股執念讓他要去觸碰更高的超凡境界。
他想領悟時光奧秘,去時光長河裡看看。
劇目完了,中場休息。
季尋也走了下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想轉着去舞臺後看看。
這“皇家歌舞團”之前看着只是一個藝術表演團體,現在對季尋來說,卻有着一種別樣的懷舊感。
說着正巧,季尋走到了後臺,就看着一個垂頭喪氣的胖子從化妝間裡走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大伊萬的老闆宋璨。
兩人碰上,宋璨看着變回原貌的季尋也驚訝道:“季尋兄弟?”
因爲董七這個中間人,他們也算熟識。
季尋現在看着宋家的人也都多了幾分親切,同樣招呼道:“宋少爺。好久不見。”
他看着這胖子耷拉的表情,再一想這傢伙剛從化妝間出來,就猜到可能是感情不順,隨口問道:“怎麼了?”
這胖子看着季尋,騷包地感慨道:“哎,季尋兄弟你可能不懂,愛情真會讓人憔悴。”
季尋聽着眼底掠過一抹異色,嘴上道:“被拒絕了?”
胖子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聳聳肩道:“莫妮卡小姐是我這輩子遇到最美麗善念的姑娘~哎.爲什麼她感受不到我炙熱的愛意呢?”
說着,這傢伙自己又給自己打氣:“嗯!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季尋看着他這樣子,之前還覺得很舔狗,但此刻沒有覺得任何可笑,反而鼓勵道:“嗯。我也覺得你可以。”
這胖子動了真情了。
遇見漁小姐之後,小丑可以譏諷世間一切,唯獨不會譏諷愛情。
不過季尋也有點意外,那舞團首席莫妮卡竟然真多次拒絕了胖子?
要知道,哪怕宋璨現在年紀不大,都已經是聯邦小有名氣的富豪了。
不說錢,這胖子人品也不差的,再就是這份真心,至少也能成爲朋友的。
何況,季尋還也從宋漁留下的信件裡知道,這胖子會是宋家下一代的掌舵人。
這莫妮卡什麼情況?
宋璨自己也很不解。
此刻他就是一個沉迷愛情的少年,半點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他只覺得心情很鬱悶,正好遇到熟人,提議道:“走,季尋兄弟,我們好久不見,喝一杯?”
季尋也正想喝酒,應了下來:“好!”
兩人並肩走了出去,想去三樓的酒吧喝酒。
然而剛走到走廊裡,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咚”的一聲巨響。
一具屍體從天而降。
落在了一樓大廳裡,摔得血漿遍地。
人羣被嚇了一跳。
而一旁的宋璨認出了那具屍體,卻更是驚嚇得瞪大雙眼,脫口而出:“二叔?”
這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宋家黑金商會目前最強勢的掌權人之一,宋家二爺,宋元海!
這位在整個聯邦都算得上手眼通天的人物,竟然被人在宋家產業的洪樓裡,從樓上摔了下來?
看到這具屍體,季尋知道,宋家的內鬥大戲開始了。
而再一想之前的賈彧的出現。
季尋總覺得,一連串的導火索都因爲宋家掌舵人離世,被點燃了。
大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