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養出來的花朵經不起任何的風浪，看着會很好看，可能輕輕地一陣風就給吹得凋零了。
沒有經過挫折的人，他們總是一帆風順，真正遇上了事，其實也不是多麼大的事，卻可能因爲小小的挫折就變得一蹶不振。
越是崎嶇的人生，不自己廢掉，或是因爲意外掛了，越能鍛煉出真正的強者。
莫甘娜在培養杜薔薇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
作爲一名老牌神，莫甘娜可能從一開始就在給杜薔薇找對手，每一個階段要面對誰，極可能早就被安排得清清楚楚。
甚至還有另一個可能，例如杜薔薇經歷了什麼，其實就是莫甘娜早寫好的劇本。
呂小布覺得自己的猜測很靠譜。
比如，那些歪果仁的各種行爲就是對杜薔薇的一次磨鍊。
不然的話，惡魔一號在監視整個赤烏恆星系，無法阻止惡魔一號偵查的藍星，還有什麼事情能瞞着莫甘娜？而莫甘娜卻是對藍星的事情無動於衷。
杜薔薇已經是三代神，掌握的知識量接近四代神的門檻。
已知宇宙有多少三代神，呂小布並不知道。他在自己知道的那些三代神中尋覓，一圈圈的觀察下來，認定若寧就是莫甘娜給杜薔薇安排的對手。
呂小布發現這一點並不困難。
惡魔文明對天使文明的敵意不再那麼濃烈，他們又沒有對死歌書院和烈陽文明做出明顯敵意的行爲。
莫甘娜幾次提到天渣集團，情緒都會控制不住出現波動。
那種波動不難觀察，有着非常明顯的敵意。
既然莫甘娜對天渣集團有敵意，又根據杜薔薇主要學的就是蟲洞技術，選擇同樣是以蟲洞技術爲主戰力的若寧，真的會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我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莫甘娜表情很臭，又有點懷疑自我，呢喃道：“被一個小屁孩洞悉了計劃？”
杜薔薇聽到莫甘娜承認，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
天渣集團暫時還沒有對藍星做什麼……，至少近期沒做什麼。
天使文明正在幫助藍星。
而天渣集團是天使文明的敵人，只要藍星無法自立自保，遲早也會與天渣集團形成敵對關係。
杜薔薇將邏輯性擺得很清楚，發現自己並不排斥莫甘娜的安排。
莫甘娜用着比較危險的目光打量呂小布，說道：“你很囂張啊？”
這一次過來，呂小布在態度上的確是很囂張。他就是刻意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莫甘娜，其實態度還能更惡劣一些。
“我是什麼態度很重要？”呂小布很無所謂地說：“我又不求你什麼，你也不會因爲我的態度而改變自己的計劃。不是嗎？”
“你說的全對。”莫甘娜點着頭，說道：“可是女王我很不爽。”
一直在當背景牆的阿託向前走了幾步，用着充滿敵意地目光盯了呂小布一眼，轉身問莫甘娜，道：“女王，我……”
“行了，你真打不過他。”莫甘娜話還是那麼直白，又說：“我親自上的話，又感覺好沒面子。”
惡魔文明有三千多名精英惡魔，關鍵是除了莫甘娜之外，真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頂級戰力。
阿託堅定地說：“爲了女王，我不惜戰死。”
“死？死了又要用資源復活。”莫甘娜看向了杜薔薇，討好地說：“薔薇，要不……”
杜薔薇截斷，說道：“我不會和小布打。”
拒絕得那麼叫乾脆利索。
莫甘娜眼角抽了幾下，說道：“又沒讓你們分生死。”
這一下杜薔薇有些猶豫了。她很早就想跟呂小布打一打，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
“不分生死的戰鬥，我沒興趣。”呂小布並不是要與杜薔薇分生死，只是真的沒興趣打沒意義的架。他站起來，說道：“我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你們要是沒其餘事……”
“等等。”莫甘娜不再提切磋的事情，很少見地猶豫了一下下，才問道：“你近期見過鶴熙嗎？”
呂小布答道：“見過。”
“那就難怪了……”莫甘娜一臉思索地說：“我再次見到你，總覺得有什麼不同。她的研究成功了？”
呂小布臉上沒有出現變化，冷眼看着莫甘娜，沒有開口說話。
莫甘娜說道：“你的變化很大。我講的是氣質，能看得出你經歷了太多，並且很複雜。”
呂小布之前還以爲莫甘娜猜測鶴熙將擬態天國研究出來，再聽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莫甘娜或許知道鶴熙在研究擬態天國，只是並不清楚鶴熙研究到哪一步。她對呂小布講的那些話是一種試探，可能也是不理解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內氣質出現那麼大的變化。
除非莫甘娜早知道鶴熙的擬態天國能調整時間，不然絕對猜不出來。
“不關你的事。”呂小布看到阿託一臉怒容地盯着自己，想了想說道：“阿託，你還在吃西瓜嗎？”
這個問題的跳躍性太強，不但問得阿託一臉愕然，連莫甘娜都是一臉懵逼，只有杜薔薇還保持面無表情的臉色。
阿託語氣僵硬地說道：“不關你的事。”
呂小布說道：“有愛好其實是一件好事。只是你……再不變強的話，很快就要變成邊緣人士了。”
阿託悶悶地說：“我不是人。”
沒毛病。
呂小布看向莫甘娜，說道：“你不強制留下，我就走了。”
莫甘娜說道：“我們未必不能合作。”
“等你什麼時候將藍星上的惡魔和附庸全弄走，再來講合作的事情。”呂小布已經開始在邁步，頭也不回地說：“祝你們旅途愉快。”
莫甘娜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看着呂小布離去的背影。
直至呂小布離開，阿託才問道：“女王，他變得很強？”
“變化真的挺大。”莫甘娜一臉若有所思，想到了什麼似得，沒好氣地說：“他有一點說得對，你是該好好努力，別滯留不前了。”
阿託臉上有了很明顯的苦澀表情，低聲說：“我的基因型號上限……”
“卡爾給了華燁黑洞引擎，又給了若寧一把虛空武……”莫甘娜霍地站起來，呢喃道：“我特麼怎麼不知道卡爾還有這麼多好東西？是不是該找點理由敲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