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壟走後,秦睿才鬆了一口氣,秦家一羣人等看熱鬧和幫忙的人走掉之後,把秦睿圍在了中間。
“睿子,周扒皮勢力非同小可,這次我們惹了大麻煩了!”秦仁禮一臉憂色,爲了自己的閨女,跟涿州有名的人物對着幹,以後可怎麼辦啊?
“二爹放心,周八壟命不長了,只要我們能撐過十天,就會沒事了。”秦睿已經有了如何搞死周八壟的路線圖,就看到時候老天配合不配合了。
“睿子,你說的是真的?你什麼時候會看相算命了?”秦仁禮一臉不信的表情,他以爲秦睿至少在嚇唬周八壟呢。
“這事十有七八,除非有高人給他化解!”秦睿的路線圖已經規劃好了,就看實施過程有沒有意外了!
“希望如此吧,否則我們秦家就要倒黴了!”秦仁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事情怎麼會搞到這種程度。
一羣人散了之後,秦睿將秦興文叫來,如此這般,這等這樣的囑託了一番,然後該幹嘛幹嘛去了。
晚上,秦睿爲了讓給自己補鈣,喝了好幾碗骨頭湯,逼着幾個妹妹也喝了好多。可惜啊,沒有牛奶!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營養齊全。
第二天一早,秦睿醒來,小心翼翼的起牀,生怕把身邊的妹妹吵醒,還是軟牀睡得舒服!
洗漱完畢後,秦睿來到了沼氣管道的出氣口,用手轉動了一下閥門。這是一個簡易閥門,管道上鑽了一個洞,管道內用一個與管道內徑相同的圓木片,外接了一個控制圓木片的木條,轉動木條就能帶動圓木片,控制氣體的進出。
秦睿拿着打火石,在竈頭上輕輕撞擊,火星迸發而出,飛濺在竈頭之上,一股火苗瞬間竄出,沼氣有了,最外層一層淡藍色的火苗。
“睿子,你在表演戲法嗎?這火從哪裡來的?這是天火嗎?”秦興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秦睿身後,一臉驚詫的看着這火苗。
“天火?還三昧真火呢!”秦睿哈哈笑着,不過天火這名字不錯,有創意!
“睿子,你本事真大!”秦興文覺得自己的常識被顛覆了,不用柴、不用碳、不用煤、不用草,居然憑空生出火來,這豈止是神奇,簡直就是神奇。
“你弟弟本事大着呢!還有很多沒使出來,你好好學習,我就教你幾招,別整天光顧着曲小娘子!”秦睿滿臉戲謔的說,他早就想敲打敲打秦興文了,整天偷奸耍滑,不認真學習。“銀子會有的,小娘子也會有的,前提是你得學好了!沒聽說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嗎?”
“睿子,哥一定好好跟你學!學點本事養活自己!”被秦睿說出曲小娘子,秦興文一臉紅光,這是好事將近嗎?
秦睿將閥門關上,低聲跟秦興文說道,“這件事誰也不要說,等過幾天我師父來了,有大用,知道嗎?”
秦興文點點頭,秦睿的話不能不聽,不聽他親爺爺會教他怎麼做人的!
秦睿掰了掰手指,今天已經二十三了,不知道達叔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萬一他辦砸了,自己就得親自出馬了!去賣鹽會不會被官府抓啊?
早上繼續骨頭湯泡飯,加點細鹽,真是美味啊,瞪大眼睛看着秦芳喝了下去,秦睿才滿意的點點頭,牛奶不行,羊奶應該也可以啊!等賺了錢,多買幾頭羊,每次兩碗,喝一碗,倒一碗。
中午還是骨頭湯,貌似味道沒有早上的好喝了,大爺的,難道這就是邊際效益遞減?不能啊,才三頓而已!看看鍋裡的骨頭,
上面已經骨肉分離了,裡面的骨髓也沒了,秦睿決定拿出來看看,是不是這大明的豬和後世的豬骨不一樣。
從鍋裡面挑了好幾根豬骨頭,搭了一個簡易燒烤架,將骨頭放在火上烤了起來,又跑到老李那裡找了些細沙,秦睿坐在大門口,時刻觀察着路口有沒有可疑的人,又或者是達叔會不會出現,一直到傍晚,都沒有人。
秦睿回到竈臺旁,站着仔細想了想之後,又在地上寫寫畫畫後,將燒黑的骨頭和木炭用研鉢研碎和沙子混合後,放到了一個陶瓷管中,保存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秦睿就開始惴惴不安了,達叔到現在還沒來,難道是出什麼問題了?一家人看到秦睿面露愁容,也不敢問,家裡的氣氛有點壓抑。秦睿隨便給學生們複習了點東西,就讓他們早點去休息了,他自己則和秦興文,又把沼氣竈給點上了。
把陶瓷管拿出來,用木塞塞好,木塞中間有一根細細的U型鐵管,用木架加好,U型管下面,放了盛滿水的大陶瓷碗,秦睿開始了作死的實驗。
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兩塊布,沾上水弄溼,遞給秦興文一塊,示意他堵住嘴和鼻子。
“過一會看到白煙,切記往後躲, 聽見沒有?”秦睿一本正經的說道。
秦興文點了點頭,只見秦睿將陶瓷罐放在竈頭上,打開閥門,點上沼氣。同時掏出了幾塊透明的晶體,扔進了水中。慢慢的U型管中冒出了白煙,而陶瓷碗中的水,出現了冰花。
秦興文想湊上前去看個明白,被秦睿一腳給蹬到一邊去了,罵道,“不要命了?”
被踹懵的秦興文只能老老實實的呆着,秦睿則隔得遠遠地,不斷向水中扔着透明的晶體,水不斷結出冰花來,慢慢的沒有白煙了,秦睿纔將閥門關上。
又等了一會秦睿將U型管小心翼翼的拿到了桌邊,找來幾張紙,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然後一層又一層包了起來,最後拿出了個瓷瓶裝了起來,將瓶塞嚴嚴實實的塞住。
這些物事都是秦睿昨天讓秦興文加急去涿州城裡買的,並再三叮囑秦興文不得告訴任何人。如果他告訴別人,秦睿就打算殺人滅口了。
剩下的事就是毀屍滅跡了,秦睿在牆角挖了一個深坑,將所有的東西全部給埋了,才長舒一口氣,剩下的就是怎麼將東西送給周扒皮了。
躺在牀上的秦睿,反覆思索着自己這麼做是否正確?試圖給自己即將實施的計劃尋找一個正義的理由,就算周扒皮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也應該有大明的律法懲治。自己這麼做就算是替天行道,這可是殺人啊!
自己一教書育人的老師,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程度?還是自己骨子裡本來就是壞人?秦睿腦子裡各種想法不斷涌現出來,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逃避,沒多久鼾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