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力氣功彈過後,鳳凰貌似有些脫力,被三隻小蘿莉攙扶着坐下休息。
敵我雙方很默契的沒有動手,而是等鳳凰坐定後,方纔再度展開新一輪的戰鬥。
沒有了密集的遠程打擊,周身壓力陡然消失的我,很快恢復了體力和精神,拖着大太刀,就往瘦高個子那邊衝。
瘦高個子先是驚恐的連連後退,但在發現無論怎麼後退都無濟於事之後,狗急跳牆的他,選擇了正面自己的恐懼。
看着他一副猙獰而決絕的表情,我真想破口大罵:在看到超出認知範疇的事物後,你丫不僅不檢討自己孤陋寡聞,竟然還胡亂給我打上個‘非人類’的標籤,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不過在和風大陸,似乎並沒有與誹謗罪相關的立法,再者,就算有,我又該向誰提出訴訟呢?
暗歎一聲,我舉刀相迎,再次同瘦高個子戰到一處。
目前,戰場上主要分爲五個部分,肆意獵殺冒險家的小吱那部分,與對手勢均力敵的扎克三人那部分,近乎不分上下的戈多和斯卡薩那部分,我和瘦高個子,以及戰況最爲激烈的雙方遠程戰鬥人員那部分。
可以說,這是一場分佈較廣的小規模戰爭,也可以被看作是未來戰爭的縮影,但這場戰爭與真正的戰爭又有不同。
真正的戰爭是一觸即發,戰場廝殺慘烈,各方勢力兇殘無情,呼吸間就會出現橫屍遍野,血流漂杵的慘景。
但我們和圓桌騎士公會的這場戰鬥,目前卻只出現了對方損兵折將,我方保存完好的情況。
這對於殘酷的大規模戰爭來說,是不科學的。
但若細細分析戰場的情況與局勢的話,卻又能從細微間,發現導致這一現象的根本——小吱與鳳凰的蓄力氣功彈。
在小吱上陣之前,局面可謂是險之又險,不僅扎克、比利、傑克遜和我四個公會裡最頂尖的近戰被全數拖住,對方還抽調了一支實力更強的小隊,直搗我後方陣營。
那一瞬間,我心都涼了。
多虧小吱體型大,夠醒目,我一打眼,就能在隊伍中找到它,恰巧那個時候,我眼前映出小吱爪撕魔化蝙蝠的一幕,於是決定讓它展露一下身手。
不想,這隨意的一句命令,竟然成了扭轉戰局的關鍵。
隨後,鳳凰的蓄力氣功彈,直接將敵人囂張的氣焰打滅。
使得衆敵人聞蓄力氣功彈而色變。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莉蕾亞的功勞,她的精緻弩箭雖然射速頻率不快,但每一支弩箭製造出的結果,卻都令敵人感到毛骨悚然。
正因爲有了他們的助力,才使得原本稍顯劣勢的戰鬥,一步步朝優勢方轉變。
因而,在我看來,圓桌騎士公會之所以會淪落到如此被動的局面,主要是因爲他們不重視隊友,只重視利益。
殊不知,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利益可能會崩,感情卻深入人心,無法割捨。
我一邊揮刀劈砍,一邊儘量提高聲音,給瘦高個子講這些大道理。
很顯然,他一點也不愛聽,但我就是想說,說到他心浮氣躁,說到他怒不可遏,說到他衝動率行,我纔好趁機從他的弱點下手,趁他不備,要他命。
瘦高個子很有戰鬥經驗,也算理智,但再理智的人,也難免會有底線,底線一崩,整個人也就崩了。
他冷不丁怒吼一聲,手中騎士劍連連遞出,每一劍都照準我的咽喉下手。
一邊砍,他一邊大吼:“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就算你是怪物,我也不怕你,我在地下城中殺過的怪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就算最難殺死的腐肉傀儡,我都能一擊砍碎內核!對了,一定沒錯,你一定也和腐肉傀儡一樣,身體中有一顆能夠主導你治癒能力的內核,只要把這顆內核擊碎,你就死定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聲嘶力竭的嘶吼與連續的瘋狂砍擊,讓我覺得瘦高個子似乎是瘋了。
“你特麼有沒有搞錯?”我不耐煩道:“我是人類,是人類!不是什麼怪物,別一口一個怪物的叫着,聽着都煩。”
然而,瘦高個子似是陷入了瘋狂,他不顧一切的劈來砍去,每一次出劍,每一次揚盾,都彷彿用盡了全力。
可越是這樣,他露出的破綻就越大越明顯。
終於,在他高舉騎士劍,打算以全力劈斬我脖頸的剎那,一處致命的破綻,留給了我。
毫不猶豫,我當即出刀,纏繞着黑紅色殺意的大太刀,以無匹的速度,狠狠刺進瘦高個子的右下肋。
刀尖,很快從他左側咯吱窩處透出,途經了許多個重要的身體器官。
可以說,這一刀,是致命的。
瘦高個子嘴裡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注視着刺入的刀身與透出的刀尖,眼中流露出恐懼與絕望。
“安息吧”我淡淡道:“創世之神會容納你的一切罪行。”
瘦高個子張了張嘴,鮮血自嘴角泊泊流出,他用虛弱的聲音,喃喃道:“我......不會......這麼死的。”
“天真”我輕笑一聲,唰的將刀抽回,甩掉刀身的血液,冷冷道:“你說不死就不死?呵,除非你和我一樣,擁有強力的治癒能力。”
就在我打算離開這裡,轉戰其他戰場的時候,冷不防的,腳脖子一緊,嚇得我連忙低頭查看,就見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正牢牢抓住我腳腕。
這隻手的主人,恰是正趴在地上痛苦抽搐的瘦高個子。
是垂死之時的無意識舉動嗎?
我心中暗道。
用力甩了下腳,卻沒有把他甩開。
抓的還挺牢,要不要砍掉?
本想給他留個全屍來着......
畢竟他也算是個挺厲害的對手嘛。
正猶豫間,腦海中響起大太刀的聲音:“喂,臭小子,快把這傢伙的手砍掉!”
“啊咧?”我一臉詫異:“你是怎麼了?該不會不舒服吧?”
“叫你砍你就砍,快,別磨蹭了!”大太刀的聲音愈發焦急。
我更納悶了:“爲啥要這麼做啊?雖然這裡是戰場,我和他彼此是敵人,殺敵倒是天經地義,可鞭屍,是不是有點不太人道啊......”
話未說完,我猝然感覺一股鑽心的痛楚,自腳腕處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