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我在心裡冒出個問號,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緩。
刀刃流水般劃過,切斷了腐肉傀儡的身體。
收刀過後,那塊原本應該滑落的上半身,仍然完好的長在上面,只有它想要攻擊我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我的刀什麼時候多了定身功能?
還是說,這是那個叫做共振的戰技的效果?
我很不解,於是決定再砍它一刀試試。
刀還沒橫起,腐肉傀儡的身體就輕微的晃動了一下。
那一下的晃動微不可查,若不是我一直緊緊盯着,說不定會錯過這一剎那的變化。
想要再次揮刀的手也停了下來,我退後一步,靜靜地盯着眼前的腐肉傀儡,想看看這傢伙打算耍什麼招。
然而,等了數秒,它也沒動,完全像是一對腐肉製成的人形雕塑。
於是,我又有了想要砍它的衝動。
啪嗒,一聲輕響,一滴渾濁的油脂從腐肉傀儡的頭頂滴落。
下一秒,原本還好好的腐肉傀儡,突然從被我砍過的位置上斷開,一大坨腐肉,緩緩地滑落下去,啪嘰一聲落到了地上。
這時,我才發現,被我砍過的橫截面,大約有三四釐米厚的腐肉,竟然化作了肉糜!
腐肉傀儡剩下的半身開始顫動,似乎想要復原起來。
然而,橫切面上那三四釐米厚的腐肉肉糜,卻完全沒有癒合的跡象,隨着腐肉的抖動,一小灘,一小灘的滑落下去,摔在了地面。
這......這難道就是共振的效果嗎?
我膛目結舌。
掉落地面尚在掙扎的腐肉以及站立一旁不停蠕動的腐肉,終於融合到一起。
緩緩地補充着被我斬去的上半身。
不過那些被戰技斬成肉糜的腐肉,卻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機,格格不入的繼續黏在地上。
最終,腐肉傀儡還是完成了合體,結了完整的一坨,但遺憾的是,它好像脫掉了增高鞋子般,整整矮了四五公分。
當然,它是不會穿增高鞋的,那四五公分的差距,正是地面上黏着的一灘灘肉糜的量。
驚訝過後便是竊喜,雖然還不怎麼了解戰技的真實效果,但我至少弄清了一件事情,我的戰技,對於怪物的癒合,起着極大地阻礙作用。
那些被我戰技震碎的肉糜就是最好的例子,它們貌似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活性,轉而變爲了一灘死肉。
這還是我僅僅一刀的成果。
如果接下來揮動的每一刀都能有這樣的效果......嘿嘿,我的臉上誕出了猥瑣的笑容,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小激動呢!
於是,我懷着亢奮的心情,對着眼前矮了一截的腐肉傀儡,開始了慘無人道的練刀歷程。
加上最開始的一刀,它一共捱了我三刀。
第三刀的時候,好巧不巧的砍中了它的核心,整坨腐肉嘩啦一下四散崩潰消失了。
我切了一聲,又持刀奔向最鄰近的另一隻腐肉傀儡,繼續練刀。
甚至都忘記拾起爆到地面的一枚銀幣了。
這一次,只用了兩刀。
我興奮不已,共振這戰技還真是實用可靠,一刀頂過去十幾刀。
我滿懷着高昂的興致,對着第三隻成型的腐肉傀儡衝了過去。
然而完全沒效!
啊咧?
我一低頭,避過了腐肉傀儡的攻擊,接着連退幾步,避開了它的攻擊範圍。
戰技效果怎麼沒了?
虛空中連砍幾下,也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好像這戰技從一開始就壓根不存在般。
若不是地面上還殘留有之前被我幹掉的兩隻腐肉傀儡的肉糜,我甚至都會以爲之前的那些攻擊只是一場幻覺。
一邊將腐肉傀儡砍倒,我一邊思考着戰技失效的原因。
想要弄清楚戰技爲什麼會失效,就得先知道戰技是如何發動的。
我感覺,劈砍的時候,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頂多是比平時更加用力一些,對怪物的怨念也更深一些......
等等,怨念?
難道說戰技的發起條件和怨念有關?
不會吧......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抱着僥倖的態度,想要再來一試。
於是,我試着將怨念集中放大:兩枚金幣的住院費!兩枚金幣的住院費!
隨着怨念的不斷增加,握劍的手的力量也變得更加強大,然而,斬馬太刀刀面上卻遲遲不肯出現一抹模糊的痕跡。
難道說...只有在被砍中的時候,纔會有效果?
不遺餘力的,我再次劈了出去。
唰!
寒光閃的我都看着冷。
然而,毛線效果也沒有......
這泥煤的不是坑爹呢嗎!
我真想當場跳腳大罵,然而現狀卻不容許我又半點疏忽,因爲不知何時,我身邊已經聚集了三隻腐肉傀儡。
雖然它們對我的威脅不大,但若是一不留神被揍一下,也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就算不疼,沾上了一身臭了吧唧的油膩,總歸是不舒服的吧。
我左挪右閃,一番折騰,時不時還用手中太刀試探性的砍刺幾下,試着調動起之前揮刀時候的感受。
然而,卻怎麼也找不到正確的途徑。
他姥姥的!
我鬱悶的罵了一句,火氣再次涌了上來,先把你們三個劈死再說!
手中斬馬太刀的揮砍速度再次加快,之前的道道虛影已然不見,只能看得到片片寒光。
大約四五十刀之後,猛然間,刀面上又是一陣模糊,戰技再次發動!
刀刃的利風劃過,削開了兩隻腐肉傀儡的殘身,身子一轉,又劈中了第三個腐肉傀儡的下肢。
當刃鋒離開腐肉的瞬間,那團模糊不清,也在剎那消失不見。
三隻腐肉傀儡笨重的身形,如同垮塌的舊牆,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竟然同時命中了它們的核心!
不得不說,這和踩中天不相上下的機率還是讓我碰到了,簡直驚喜。
不過,更令我驚喜的是,我竟然又一次的發動了戰技!
而且這一次,在發動的瞬間,那一抹感覺,那一絲靈感,那一瞬氣勢,始終徘徊在我的腦海,我的身體。
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戰鬥,我對發動戰技時,一瞬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