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起戰爭與終結戰爭的是同一人時,不由得讓人不去想隱藏於其中的不爲人知的秘密。
疑似忍者的冒險家終於不再說話,因爲在得知某些真相以後,有些話,已經不必再說。
他再一次爆發出彪悍的戰鬥身姿,將我完全籠罩其內,就好像籠罩兔子的巨大雄鷹的影子。
雄鷹固然兇猛,但我這隻兔子,卻並不溫順。
在身影逼近的剎那,我雙膝微曲,橫刀而立,並在最恰當的時刻,來了一記拔刀斬。
身形前衝,彪若奔牛,快若閃電,在短短的一瞬之間,便衝到了數米之外,直到身形停滯,停留在剛纔所站位置的殘影才漸漸消散。
然而這一刀剛剛劈出,我便心中暗呼不好,因爲在途徑對手的同時,我並未有任何砍中實質的感覺,也就是說,他完美的閃過了這一刀。
接下來纔是最要命的。
由於技能特效的關係,我的身體將在數秒之內失去行動力。
對於普通冒險家來說,數秒時間可能很短,但對於國家力量級別的強者,一秒都有可能定勝負。
而且在我對忍者之類善於暗殺的冒險家的認知世界裡,曉得他們絕對不會像希洛克一樣,不屑於暗中偷襲。
相反,越是個中高手,越是瞭解偷襲的意義,並且越是善於偷襲。
騎士精神對於這種人來說,等同於笑話,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所有與他們對陣的並且具備騎士精神的冒險家,無一例外,墳頭草三丈了。
其實我也不看好騎士精神,倒不是說瞧不上,實在是這種更偏近於儀式性的精神行爲只適合存在於小說中,當做道德的標榜即可。
至於現實世界,還是算了,真的,我不是開玩笑,騎士精神在現實世界等同於屁,不是因爲它不高尚,也不是因爲它劣根性多,恰恰相反,正是因爲它太高尚,太優秀,沒多少人能做得到,而且就算能做到,也未必會去做。
因爲什麼?
不舒服啊!
條條框框太多,人活得就累,就不自在,而絕大多數人都喜歡自在的生活,而這恰恰與騎士精神相悖。
蔚藍星球尚且如此,常常以命相搏的和風大陸則更甚之。
如果讓你選擇,是有尊嚴的去死,還是自在卻卑鄙的活着,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不然這個世界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類這個物種?
而與我對陣的疑似忍者的冒險家,無疑是自在卻卑鄙的活着的羣體中的集大成者。
在我身體暫不能動的瞬間,他接連拋出十幾枚苦無,精準的命中了我絕大部分致命位置。
一霎時,劇痛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雙膝一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數秒後,我的身體終於恢復自如,但我並不打算起來,只想趴在地上,當一條安靜的鹹魚。
大概過去半分鐘,一團灼熱的火球在我後背爆開,這是一團由魔力值製造的火球,溫度相當高,而且用水都無法澆滅。
灼熱的高溫與痛楚不斷從我背後傳來,同時,我還聞到了一股幽幽的肉香......
不知道吃自己的烤肉會不會促進自愈能力,咦,說起來,我也挺好奇,吃自己尾巴的壁虎會不會促進尾巴的再生速度。
正胡思亂想中,只覺一股冷風襲來,這冷風來得又快又急又迅猛,甚至把我背上的火焰都吹熄了幾分。
“來了!”我心頭大喜,一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虛弱樣子,瞬間龍精虎猛起來,在冷風即將與我接觸的剎那,轉身,抽刀,猛砍!
噗嗤!
一聲悶響。
血肉飈飛。
疑似忍者的冒險家眼眸中滿是驚駭,甚至連傷口都顧不上,第一時間抽身急退,迅速退出十米開外。
而與此同時,我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趕忙將插在後背及後頸的苦無一一拔出丟掉。
“嘶——疼疼疼疼疼!”將最後一根苦無拔掉之後,我用帶點沙啞的聲音悲鳴道,然後躺在地上,打起滾來,將背後的火焰也一併撲滅。
是的,通過魔力值製造的火焰,的確不會被水熄滅,卻可以打滾壓滅,這其中的原因我反正是不懂的,但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了。
“這怎麼可能!”疑似忍者的冒險家儘量壓抑着驚恐,發出的聲音中卻依舊難掩咆哮。
“什麼怎麼可能?”甩掉一層早已燒焦的舊皮,再把手指湊到鼻子下聞了下,我皺着眉頭,盯着他,問道。
“你應該早已死去纔對,就算沒有死去,也該重傷,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疑似忍者驚疑不定的打量我,沉聲道:“我對自己的苦無投擲手法有着絕對的自信,每一處,都是最致命的!”
“是啊,你說得對,你的苦無投擲手法真的相當精準,就連後頸這處最爲隱蔽的位置,都先後被四把你的苦無命中,僅是這首絕活,都要堪比最精通苦無投擲紅眼睛家族了。”
疑似忍者的冒險家:???
“好吧,你不知道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而且紅眼睛家族也不是什麼幸福的家族,一家老小全都被一揹負命運的可憐娃嫩死了,只剩下一熊孩子弟弟,咳咳,串場了,不說那個了,說說眼前,哥們,剛纔你反應夠快的啊,那麼兇猛的一刀,卻只造成皮外傷,行啊你!”
“咳咳”疑似忍者的冒險家下意識咳了兩聲,接着傷口就迸出血來。
好吧,貌似並非皮外傷,這貨好像傷的真挺重。
上身衣服已經被火焰燒去了七七八八,後背冷不丁一涼的感覺很容易使我分神,於是一伸手,嗤啦,將破損不堪的衣服撕去,我靜靜地佇立原地,笑呵呵與疑似忍者的冒險家對視。
遍體交錯的疤痕並未引起疑似忍者的冒險家過多的注意,因爲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受傷是常是,有疤痕說明曾經未處理好傷口,沒有疤痕也不能證明就沒受過傷,只能說由專業的牧師及時對傷口進行治療。
所以別說這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疤痕了,就是一身貫通傷,都未必會引起對方絲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