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藍色魔女的歪理邪說,我一時也不好反駁,只能暫且擱置。
就像俗語說的那般: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就不信了,到了和風大陸,看着一衆人等忙忙碌碌,刷怪升級,她也能繼續堅持得住,這種慵懶的生活方式?
就在卡西利亞斯出發的第二天,我撥通了海洛伊絲的號碼,並詢問了他們目前的情況。
雖然看不到海洛伊絲的表情,但想必,一定是忐忑的。
因爲她現在所處位置,距離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爾德所在城鎮,已經不遠了。
這就意味着,象徵意味多過實際性質的刺殺行動,即將拉開帷幕。
雖說象徵意味更濃,但畢竟對方是使徒,哪怕象徵性再強,也不由得她不忐忑。
隨後,我又試探着問西嵐的情況,畢竟他也算是我半個刀法上的師父,即便再有怨言,該關心的時候,也得關心一下。
這句詢問,似乎打開了海洛伊絲抱怨的話匣子。
我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英氣勃勃,做起事來也是果敢無比的女孩兒,一旦抱怨起來,其怨念,竟然也是無比之大,無比之深。
海洛伊絲埋怨說,西嵐就像個酒罈子,幾乎從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喝酒喝酒喝酒,喝完酒就是練習刀法的時間,然後繼續喝酒練刀,喝酒練刀,甚至連和她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聽了她如臨深淵一般的幽怨吐槽,我心中卻是十分坦然。
喝酒,然後練刀,然後再喝酒,再練刀,這就對了,要不然,他是如何成爲太刀達人的?他又是如何被列入四大劍聖行列的?
你真以爲每天喝喝酒,吃吃飯,聊聊天,賞賞花,泡泡妞,就能成爲絕世強者嗎?
這些情節只會出現在小說當中,現實世界,絕沒可能。
不說別人,就說擁有最強血脈的上古妖精與上古精靈,那也是每日辛勤鑽研,刻苦訓練,不斷凝聚魔力值,不斷更新與改革,才一步一步具備了穩定最強者的位子。
否則僅憑天賦,最多隻能算是很強,又或者非常強,絕對達不到令世間萬物望之而絕望的地步。
但海洛伊絲的抱怨,卻不是從一個冒險家對另一個冒險家爲出發點發出的,而是從一個女人看待一個男人的方式,作爲出發點的。
更是從一個愛慕者,看到另一個被愛慕者作爲出發點的。
以這個爲出發點來看的話,西嵐做的的確不好,而且是相當不好。
他沒有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更沒有付出一個男人該付出的關懷。
這樣一看,海洛伊絲的抱怨,完全正確。
結合兩方面,我很快編出了一套說辭,來勸慰她。
說辭的內容很簡單,便是海洛伊絲你刺殺赫爾德這個計劃的成敗,最關鍵點,就在於西嵐。
如果西嵐足夠強大,可以幫你完成計劃,那麼無論刺殺結束之後,西嵐是死是活,是去是留,你都將在魔界揚名立萬。
甭說你現在還是冒險家,就算你不是冒險家,只擁有誓衛者組織首領家族後裔這一身份,你照樣可以呼風喚雨。
並且我敢保證,自此以後,再沒有任何人敢小覷你,甚至有想對你誓衛者組織不利的傢伙,在動手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扛得住你的雷霆之怒。
畢竟,你可是連使徒都能刺殺成功的人啊!
既然成敗在於西嵐,你就更不能管他了,要放任他,並且盡全力協助他,最好能讓他在計劃實行之前,把狀態調整到最好,然後全力以赴的去執行你的計劃,這纔是當前最重要的,你說對嗎?
海洛伊絲聽完我的勸告,沉思片刻,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暫時收斂了幽怨。
隨後,她轉移話題,問我最近如何。
我直言,最近住在卡西利亞斯的城堡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這話讓她大感意外,同時驚駭不已。
對她來說,使徒的城堡就相當於蔚藍星球的軍事要塞,那是踏入即死,觸碰必亡的。
我這麼一個外來者,既沒有強大的身份背景,又沒有遠超一切的強橫實力,冒然踏足使徒地盤兒,留宿使徒城堡,而且還是以好戰成名的使徒的城堡,最重要的,是還活着!
這簡直也忒不可思議了吧!
隨後海洛伊絲追問我,是如何進入的城堡,有沒有引起卡西利亞斯的注意?
可能在她看來,我是在吹牛,其實真相是偷偷潛入卡西利亞斯的城堡裡,每天偷竊廚房裡面的食物,用以度日。
聽到她緊張兮兮的問話,我呵呵一笑,又解釋了一遍目前所處的環境,以及目前的生活狀態。
直到聽到有侍者稟報,‘咖啡已經煮好了,請大人過去品嚐’之類的話後,她才總算是信了我的話。
“我的天哪”海洛伊絲不敢置信道:“你竟然真的住進了使徒的城堡,並且還能堂而皇之的在那裡喝咖啡!”
我心說,海洛伊絲啊,你這對於階級的認知是否有些太過根深蒂固了?
若是我告訴你,我不但住在卡西利亞斯的城堡裡,還和普雷伊西斯干了一架,並且還和一羣使徒稱兄道弟的話,你是不是就要當場崩潰了?
其實使徒啊,他們只不過是生命層次更高一些的生靈罷了,與人類並無二致。
只是因爲他們的強大,你們心生畏懼,纔會奉他們爲神。
久而久之,就真把他們當成神來看待了。
但這種思想是不正確的,因爲他們和你們一樣,需要吃喝拉撒,也有生理需求,只是因爲這世上能與他們門當戶對的太少太少,才使得他們沒有將內心中的渴望顯露出來。
但這些話,我又如何能說給海洛伊絲聽,畢竟她是個把使徒當成神一樣看待的女孩兒,這就好比蔚藍星球上的鐵粉,只要你說她偶像任何不是,她非但能瞬間與你友盡爲敵,甚至說不定還會和你拼命。
當然,海洛伊絲一定是不會和我拼命的,但想必,無論我耗費多少口舌,她都不會把我的話當真。
這種單純浪費口舌,卻毫無收效的事情,我是極少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