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刀所言,如當頭棒喝,驚醒了我。
說的沒錯,封印在陵墓盡頭的邪龍斯皮茲枯骨,只有殘破的骨架,並沒有喉嚨,卻依舊能噴出劇毒龍息,這說明什麼?
說明龍息根本不是從身體中噴出來的,而是它們特有的一種魔法!
想到這裡,我不禁加快了腳步。
無論龍息是否真如我猜想那般,是魔法的一種,它的威力都不容小覷。
wωw ¤TTKдN ¤¢○
劇毒龍息還好說,我免疫毒素,但紅翼龍的龍息,卻與高溫有直接的關係。
你問我怎麼知道的?
這不廢話嗎!
它嘴裡都冒煙了!
而且還是滾滾濃煙!
甚至我還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臭雞蛋味兒!
特麼絕對是硫磺燃燒之後的味道!
天知道紅翼龍嘴裡怎麼會有硫磺的?
我撒開腳丫子一路狂奔,猛然間,只覺一股熱浪襲來,將我的後背烤的十分暖和。
但我知道,這並不是說龍息溫度低,而是因爲距離較遠,龍息的餘溫在傳到我背上時衰減到暖和的程度。
至於龍息真正的溫度,我根本不用看,光聽身後噼裡啪啦的脆響就能清楚了,那是地磚被灼燒至炸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我不可遏制的發出一陣咆哮:“爲什麼龍息還沒有停?這傢伙的肺活量到底是有多大啊!”
大太刀附和道:“大概一口氣能唱完一首‘我的太陽’。”
狂奔不止的我,眼看着就要撞牆上了,終於,後背的暖意漸漸消散,緊隨而至的,是陣陣涼意。
這股涼意與紅翼龍倒是無關,卻是因爲狂奔之時,汗液浸透了衣衫,當灼熱的龍息停下後,殘留在我背上的暖意很快就開始轉涼,因而纔會有陣陣涼意侵襲。
也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意識到,這大殿裡真冷啊。
緩了口氣,我凝視紅翼龍,發現這貨也不輕鬆,那口龍息也消耗了它不少魔力值與體力,可即便如此,它對我來說,仍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被火焰焚燒至通紅的地面,迅速冷卻下來,只餘下一大片焦黑,與凹凸不平的裂紋。
我一邊躲閃着紅翼龍的追擊,一邊驚恐的猜測那口龍息的溫度會有多誇張。
依稀記得在夾縫空間中遭遇九頭蛟龍的那次經歷,同樣是灼熱的火焰,九頭蛟龍的火焰雖然範圍極大,但溫度似乎並沒有紅翼龍的誇張,至少不會將堅硬的地磚烤成焦炭。
很快,一個念頭浮現在我腦海中:如果紅翼龍和九頭蛟龍單挑的話,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如果是暴龍王巴卡爾還在和風大陸的時候,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賭紅翼龍會勝,但經過億年之後的紅翼龍,我可就不認爲它能穩勝九頭蛟龍了——就算紅翼龍能防火,人家最起碼還有八顆腦袋沒有用,誰知道它是不是也會噴毒噴冰噴霧之類的其他才能。
一陣胡思亂想過後,紅翼龍張開滿是獠牙的喙,再次蓄力,又是一口龍息。
又是一陣熱流涌來,烤的我後背暖烘烘的。
我一邊調整腳步,儘量維持住與龍息之間的距離,一邊藉着龍息的溫度驅寒。
驅寒的同時,我儘量調整呼吸,爭取在龍息停噴之後,用改變呼吸方式的方法保持體溫,不至於冷到發顫。
龍息再一次停下,由於事先做了準備,我沒有因爲突如其來的降溫而變得渾身戰粟。
回頭瞥了一眼,紅翼龍的體力似乎又降了幾分,飛行的速度也沒有剛纔快了。
“哈,好啊,再這樣耗一會兒,它就飛不動了,也噴不出龍息了,等到那時候,我就可以單方面虐它了。”
“不錯啊,臭小子”大太刀也難得的誇了我句:“沒想到你偶爾也挺機靈的嘛,敵進我退,敵疲我打,這一戰術讓你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嘿嘿一笑,繼續繞着紅翼龍兜圈子。
這貨連噴兩次龍息,速度已經降低了許多,我見此狀,順勢發揚了‘趁你病要你命’的戰術方針,依仗身體的靈活,不斷將刀砍在紅翼龍的身上。
紅翼龍的龍鱗砍起來比藍翼龍和土黃色翼龍的龍鱗都要堅韌,一股勁兒都砍了倆鐘頭了,硬是沒破掉它的防!
破不了防,就意味着幹不掉它,幹不掉它,就意味着戰鬥將持續下去。
此刻,我已感覺有些疲累,再這樣打下去,等耗光了體力,就輪到我任人宰割了。
不行!
堅決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我一咬牙,以更爲激烈的方式挑釁起紅翼龍來——我要激怒它,徹底激怒它,任何生物,在憤怒的時候,都會爆發出極爲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即爲該生物一直隱而不發的餘力,只要這種力量徹底消耗殆盡,它就是強弩之末了。
紅翼龍很明顯是直性子暴脾氣的龍族生物,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用龍息來對付我,如果我是它,一定會用撲殺的方式幹掉我自己,畢竟直截了當的物理攻擊,遠比這種魔法攻擊要精準得多。
幸好它不是我,也沒有我的智慧。
大概挑釁了一個多鐘頭,紅翼龍終於暴怒了,它深吸口氣,隨即猛烈扇動翅膀,以近乎瘋狂的方式在大殿中亂飛,一邊飛,嘴裡還一邊噴龍息。
而且這一次它噴吐的龍息與之前的還不同,這次的龍息是不要錢似的狂噴亂噴,幾乎是飛到哪兒就噴到哪兒,所到之處,盡是灼熱的高溫與炸開的地面。
我被這瘋子一般的氣勢驚得逃到了大殿的邊緣,一邊貼緊大殿的牆壁,一邊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動靜。
紅翼龍的這次龍息噴吐,足足持續了一個多鐘頭,大殿裡百分之八十的地面都被烤焦了,就連被我放在角落裡的翼龍屍體,也被烤熟了一半,而那些沒有來得及回收的翼龍屍體,則盡數化作了焦炭。
慶幸紅翼龍沒有光臨我這兒,不然我也就熟了。
下意識鬆了口氣,擡頭之際,餘光瞄到了一道淺淺的熒光,我陡然一驚,猛轉過頭,透過充當牆壁的半透明光膜,我只看到了漆黑一片的深海。
可是,剛剛明明有熒光一閃而過的纔對!
難道......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