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刷了一天腐肉傀儡的我們,就連衣服上也都被腐肉傀儡的臭味兒染透。
回到月光城,卡嘉莉她們沒有陪我去精靈皇宮,而是直奔家而去——洗衣服泡澡。
對於她們而言,外在的乾淨、美麗,遠比我在競技場的廝殺要重要得多。
就連一向愛騎在我肩膀上晃盪的蕾米,也捏着鼻子隨同女孩兒們一起撤退了。
原地,只留下我與扎克、比利等諸位男性同胞。
我有點無奈的朝扎克聳了聳肩,扎克同樣報以無奈的微笑。
一旁的比利催促我道:“快走快走,我還要看切磋呢!”
“誒?”我一臉疑惑:“你小子什麼時候對觀看切磋這麼感興趣了?”
“切”比利呲了呲牙,一臉不屑道:“誰看你啊,我是看艾米麗女神去了。”
“哦~”我一臉壞笑,望向戈多:“去看艾米麗女神哦~”
比利慌忙解釋道:“這個,我也是正常男人嘛,喜歡美女是男人的天性。”
戈多一臉平淡,道:“我懂。”
比利鬆了口氣。
我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羣人臭氣熏天的來到皇宮,若不是女皇有旨,門衛肯定都不帶放我們進去的。
其實精靈女皇也挺不容易的,如果沒有什麼要務,幾乎每次都會臨場觀看我與艾米麗的切磋,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這一次,我格外認爲女皇大人不容易。
因爲在接見我們的瞬間,她差點翻白眼兒,被嗆暈過去。
而女皇身邊的護衛,甚至差點將我們當做使用毒氣的刺客扣下,幸好女皇大人緩過勁兒來了,不過還是在末了,帶着尷尬,問了我們一句:“你們,同腐肉傀儡交手了?”
“誒?女皇大人也知道腐肉傀儡?”
在我剛剛說出這話的瞬間,我就後悔了。
女皇大人曾介紹過自己,在未坐上皇位之前,也曾是一名實力不錯的冒險家來着。
不過,雖然我問出了一句廢話,精靈女皇大人還是很大度的爲我解答了:“我曾經做過冒險家,也曾與腐肉傀儡交過手,這種味道令我難以忘懷,只是由於太長時間沒有再聞過,今天突然又聞到了,有些不適應。”
“理解,理解”我嘿嘿笑着打圓場,道:“我今天剛刷腐肉傀儡的時候,也差點被這股衝味兒嗆哭。”
精靈女皇勉強報以微笑。
進了競技場,與艾米麗面對面而立。
距離很近,我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兒,艾米麗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真不愧是和風大陸第一女戰士。
我不禁在心裡讚歎道。
艾米麗注視着我,我也注視着她,她爲啥看我我不知道,我卻是在等待她的迴應,每次開戰之前,艾米麗都會同我點一下頭,敬一下禮。
對視了好一會兒,艾米麗道:“你和腐肉傀儡交手了?”
我點了點頭。
“那我今天不和你打了”她依舊毫無表情,淡淡道。
“爲什麼?”我不解道。
“味道太大,影響揮。”
艾米麗轉過身,朝着競技場外走去。
見艾米麗放棄與我切磋,我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丁點小小的失落,不過很快,這種失落就被接踵而至的輕鬆心情沖淡。
我決定,這一段時間都要好好泡在腐肉傀儡那一層戰鬥。
然而,我的這個設想,卻在回到家之後破滅了。
在鳳凰和卡嘉莉等女孩兒們的強烈抗議下,公會一致同意,明天繼續同魔化蝙蝠戰鬥。
爲魔化蝙蝠默哀一分鐘。
晚上,芭芭拉剛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緊緊捂住鼻子,出一聲痛苦的哀鳴:“好臭!”
她是貓族人,五感異於常人,對臭味兒有很強烈的反應。
但,她並不是最慘的一個——弗洛倫絲纔是所有人中最慘的!
他是狗族人,嗅覺更盛貓族人,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獸人族中最好的。
平時哪怕有一丁點兒的異味兒,都不可能逃離出她敏銳的嗅覺,而當她開門的瞬間,客廳裡尚未驅散的臭味兒對她而言,簡直比撲面而來的海嘯都要可怕。
她還沒開口,就已經暈倒了下去,萬幸,被站在一旁的老闆娘扶住。
老闆娘聞了聞屋子裡的味道,問我道:“小毅,你們是不是刷腐肉傀儡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並用力搓洗着衣服。
“去去,快去廁所洗去,別在這裡污染空氣了!”芭芭拉揮舞着小拳頭,憤怒的將我們趕進了廁所。
弗洛倫絲什麼時候醒的我不知道,不過扎克的衣服卻是我代勞清洗的,他被我趕去護理被薰暈的弗洛倫絲去了。
由於做菜的主力弗洛倫絲身體不適,其他人商量着今天的晚餐到底要吃什麼。
芭芭拉率先舉手道:“烤魚!”
卡嘉莉衝她微微一笑,小巴掌在餐桌上一拍,號施令道:“那今天就吃燒烤!”
於是,剛剛洗完衣服的我,又被支出去買燒烤用的蔬菜和肉了。
蕾米陪我去買燒烤菜肉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破天荒的,阿娜麗塔公主竟然也主動請纓,要和我一起去購買蔬菜和肉,這令我相當詫異,並在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情——會不會是隨着泰勒治癒她舊傷的同時,她已經恢復了記憶?
爲了查證這件事,我在買菜的路上,對她進行旁敲側擊,不過很遺憾,阿娜麗塔似乎仍舊沒有恢復所有記憶,現在她所能記起的,只有兒時和少女時候的記憶而已。
蕾米似乎對阿娜麗塔並不排除,她偶爾會伸出小手,拍一下阿娜麗塔的頭,然後又快縮了回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風景。
阿娜麗塔也會在這個時候,偷偷伸出手,在蕾米的肋下輕輕懟一下,刺激她的癢癢肉,弄得她咯咯咯笑個不停。
一路上,她倆鬧個不停,活像一對姐妹,而我,則無疑,扮演了她倆父親的角色。
買回來烤肉與蔬菜,我們回了樹房,剛開始穿肉穿蔬菜,就聽一陣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楊刈等人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表情。
我把他們讓進屋子,不解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有事兒嗎?”
楊刈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衣服剛洗完,房間裡太臭了,沒有心思做飯......”
嘿,原來和我們情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