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伊絲聞言,頓時急了:“難道我的人裡有內鬼?”
見她一下子失了分寸,我連忙提醒道:“你失態了,海洛伊絲。”
“我......抱歉。”
“不用向我道歉”我道:“剛纔的話,也只是猜測,其實並無任何真實依據,而且......”
“我認爲你的部下里有內鬼的可能性很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海洛伊絲不解道。
“很簡單”我道:“如果真有內鬼,並且知道你此行目的的話,我相信,佧修派的人非但不會阻攔你,甚至會給你和你的隊伍一路放行,而不是圍追堵截。”
“爲什麼?”
“因爲你們要對付的,是使徒,而且是被稱爲魔法始祖的第二使徒,說真的,就連我都不看好你們的這場征討,那可是使徒,是魔界的戰力天花板,只要正常發揮,可以隨時隨地摧毀任何一支你們這樣的隊伍,那些唯恐不亂的佧修派,又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樣的好時機呢?”
海洛伊絲的聲音驟然顫抖起來:“連、連你也不看好嗎?”
“嗯?”我聽出了不同意味:“這麼說來,除我以外,也有其他人不看好你嘍?”
沉默片刻,海洛伊絲道:“是的,我的父親前不久剛剛和我通過電話,他也不看好。”
“這也難怪”我道:“畢竟對方可是使徒啊,若是不能集結整個組織的力量,如何戰勝對方呢?”
“這場革命,必須進行!”
海洛伊絲堅定道。
我倒是沒有反駁她的信念,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倘若失敗了,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失敗......”海洛伊絲的聲音微微顫抖:“那就是......身死疆場吧。”
“不不不,你不會死,你肯定不會死。”
我連聲否定道。
“怎麼可能?”
“因爲你是尼巫的後人,因爲你體內流淌着尼巫家族的血脈,因爲你同樣是誓衛者組織的代言人。”
“你說......代言人?”海洛伊絲否定道:“不,我是以個人立場去的。”
“你可真是個天真的姑娘啊”我無奈笑道:“就算你真的只代表你個人,但我問你,誰會相信?”
話筒那頭,一陣沉默。
“我來告訴你吧,沒人會相信,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你體內流淌着尼巫的血脈”我道:“而尼巫,在魔界有着極大的影響力。”
“除非你能把體內尼巫的血脈抹除,否則你永遠也不可能拜託誓衛者組織代言人的頭銜,那麼我問你,你能將血脈抹除嗎?”
海洛伊絲沉默少許,道:“不能。”
“這就是了”我道:“既然不能抹除,你也就無法擺脫誓衛者組織的代言人的身份,而你此行,無論是革命,亦或是挑戰第二使徒,都是以誓衛者組織代言人的身份行事,你覺得,倘若佧修派知道你此行目的,會怎麼做?”
“會......無條件放行。”
“好,那我來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
“如今,誓衛者組織的確沒有能以個人實力匹敵使徒的強者存在,但它畢竟是六大組織之一,勢力範圍遍佈全魔界,一旦第二使徒對你動手,就將意味着挑戰整個尼巫家族的顏面,更是在挑戰誓衛者組織的顏面,相信要不了多久,所有誓衛者組織都將發起更爲猛烈的報復性行爲,屆時,好容易建設至今的魔界,又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想,這並不是第二使徒想要見到的。”
“所以,只要第二使徒不想摧毀魔界,你就不會有事。”
海洛伊絲再次陷入沉默,再次開口時,她心情似乎都輕鬆了許多:“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之後,我倆又扯了會兒沒用的,不過更多的還是圍繞在前天的刺殺事件上。
海洛伊絲用她貴族思想懷疑,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貴族老爺的仇人買兇做的。
但這個猜想我不信,也不覺得可能會發生。
首先,貴族老爺和城主關係極近,又是城鎮裡頂尖的貴族,一般的兇徒肯定不敢接這個單子,否則很有可能單子沒做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其次,兇徒真要在意錢的話,可以向貴族老爺揭發檢舉,想想看,檢舉一個想要刺殺貴族老爺的人,所能收穫的,是不是要比幫這個人幹掉貴族老爺的多,而且風險還低?
最後,刺殺貴族老爺這人肯定平時都在關注貴族老爺的起居出行,並且對他的情況知之甚祥,否則也不會如此精準的轟擊貴族老爺的房間。
如此判斷,我懷疑,是貴族老爺身邊的人做的,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海洛伊絲聽後,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接着她又說出了自己的數種猜測,有些很有特色,有些十分套路,還有些純粹天馬行空。
聊到後來,海洛伊絲的談興也盡了,和我道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通話。
收起手機,回了旅館,老闆仍在品茶,見我回來,將我杯中茶水倒了個乾淨,又重新倒上新茶,道:“是你的這個?”
說話間,他伸出小拇指。
我搖搖頭:“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老闆目光曖昧,壓根不信。
“真的”我解釋道:“她有男友,還是個挺強的冒險家。”
老闆又認真盯了我數秒,這才遺憾的搖了搖頭。
我心中暗道:不知道情況的你,遺憾個毛線啊,在家裡,可是又一羣未婚妻等着我,若是我再從魔界拐回去幾個的話,相信剛一回家,就將受到未婚妻們無情的審判。
不過這話我並沒和老闆說,因爲老闆一看就是個老實的悶騷,就是那種做事本本分分,內心想法賊多的那種。
一旦我和他說了我的家庭情況,他一定會羨慕嫉妒恨的,那這幾天的房錢,估計是免不了單了。
隨後,我又和老闆嘮了會兒磕,主要內容圍繞着搬家後的未來人生展開的。
雖然只是暢想,但這也算是一種對未來的計劃。
多少可以提前考慮一些問題,免得問題到來時麻爪。
老闆也是很樂意和我瞎聊胡侃的,畢竟兩個閒人,既沒有利益糾葛,又來自不同城鎮,哪怕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也不用擔心被抖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