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喝了口酒,不緊不慢道:“什麼問題?”
“雖然不知道您的等級怎樣,但我一直覺得您的實力深不可測,之前偶然聽說,各大城鎮都有實力強悍的人隱居坐鎮,我就猜想,您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
泰勒‘嗯’了聲,又灌口酒,道:“那你得出的結論呢?”
“我認爲,是。”
目光認真地盯着泰勒,我期待他肯定的答覆。
泰勒撇了撇嘴,打了個酒嗝,道:“你說各大城鎮都有實力強悍的人隱居坐鎮,對吧,既然是坐鎮,那肯定就不能隨隨便便離開他所坐鎮的城鎮了吧,但是我呢,跟着你小子走南闖北,哪兒都跑,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傢伙嗎?”
我一怔:對啊,老爺子一路跟我跑過好些城鎮,真要是坐鎮城鎮的隱居強者,又怎麼可能會被允許到處亂跑呢!
想到這裡,我拍了拍剛長出不點頭髮的腦袋,暗笑自己太天真。
......
......
出了別墅,我來到茶館,要了間最隱秘的客房,拿出通話水晶,將死去的圓桌騎士公會副會長之前與我說過的事情,說給杜威大師聽。
杜威大師聽罷,問道:“也就是說,以你目前的實力,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未必是那種怪物的對手,是這樣吧?”
“是的”我回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杜威大師那邊,不斷傳來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他沉吟片刻,道:“是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接着,他又問我:“小毅,那個給你捎話的人呢,他現在在哪裡?”
“......死了。”
我和副會長並無任何糾葛,就算是打交道,也只有過那麼一次,可是不知爲何,一說到他死,我就感覺有點不舒服,腦中每每總會回想起,他說起自己剛剛出生的孩子時,眼中的那份慈愛與嚮往。
其實他本可以逃走,以他的實力與本事,無論到了哪裡,都能混的很好,可爲了他的家人,他還是毅然選擇了死亡。
身爲一個父親,能夠看着孩子一點一點的長大,這是一種榮耀與幸福。
可惜,他的榮耀與幸福,被無情的扼殺了。
扼殺這一切的,恰是與他一起長大,共同奮戰的夥伴。
這是個殘忍又冰冷的事實。
就和那個令人絕望的公會,那個沒有了希望的城鎮一樣!
無論圓桌騎士公會,亦或是約克漢城,留下來,終歸會是禍害。
想到這裡,我問杜威大師,道:“倘若現在和約克漢城開戰,能有幾分勝算?”
“嗯,勝算很大,不過,我們的損失也一定不會小”杜威大師稍稍估算了下,道:“可能會折損矮人軍團的小半實力,我們的財產也會縮水二十分之一。”
“您是怎麼算出來的?”我不禁疑惑道。
“按照你剛剛所說推算,我們主動向約克漢城宣戰,由於是單方面主動搞事,月光城可能會明哲保身,達賽城也未必會出兵相助,而約克漢城因爲和艾瑞城暗中勾結,前者受創,後者自然不希望利益受損,故艾瑞城也會出兵相助,如此一來,維奇堡將要面對的敵人就會變成兩個,至於月光城和達賽城,可能會一直襬出隔岸觀火的架勢。”
“月光城和達賽城不都是我們的戰略盟友嗎?”我打斷杜威大師的話,插嘴道。
“戰略盟友,只不過是在被侵略的情況下,打着正義的口號,共同對抗或是反撲侵略方的所謂夥伴,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爲了獲取更大的利益,所以還是不要太依賴戰略同盟這種東西”杜威大師解釋道。
他喝了口水,繼續剛纔未完的話題:“以維奇堡現在的個人實力與科技力量,想要徹底消滅約克漢城和艾瑞城這兩座城鎮,需要消耗龐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至少一年的戰爭時長,我這結論還是建立在屠城的基礎上得出的,而現實情況,屠城是不可能的,這樣只會加重平民貴族的反抗意識,使得擴張的步伐更爲艱難,而不屠城,卻又將陷入另一個難題,那就是該如何說服貴族,安撫民心,所以啊,小毅,在沒有獲得確切的正義旗幟之前,開戰的想法是萬萬不能有的。”
“可他們的確是在研究那種可怕的怪物......”
“先讓他們研究吧”杜威大師道:“等有了研究成果,誕生出了怪物,並被世人親眼看見,引起世人恐慌,成爲恐慌源頭的時候,‘正義旗幟’也就出現了。”
“所以小毅”杜威大師在話尾,再度強調道:“要沉得住氣,一定要沉得住氣。”
通話水晶掛斷了,耳畔依舊停留着杜威大師的聲音。
恍然間,我感覺,杜威大師告誡我的話,和獸人族大祭司託手下叮囑我的話,十分相像,都是在向我訴說一件事情:不要急,要等。
等,就行了嗎?
真的只要等,就可以了嗎?
我不知道,也無法反駁,貌似我除了等,真的,再沒有任何選擇。
......
......
和風爭霸賽五進三最後一場比賽,終於到來了。
無論達賽城玫瑰軍團,還是金焰公會的成員們,個個神采奕奕......某個抱着抱枕迷迷糊糊的白雲英除外。
一見毫無精神的白雲英出場,公會裡所有人的目光,加上月光城玫瑰軍團所有人的目光,再加上達賽城玫瑰軍團沒有上場的其他成員的目光,都在同一時間,射向我。
啊啊啊啊啊!
不要再看我了,目光好刺眼,我要被萬劍穿身了!
我張開手掌,擋在眼前,正防禦目光攻擊,只覺耳朵一疼,轉頭一看,是卡嘉莉,她正一臉怒容,捏着我的耳朵使勁兒的扭。
“疼疼疼疼,手下留情,女俠!”我告饒道。
“你不是答應我了,不讓她把抱枕帶上場的嗎!”
此刻的卡嘉莉,好似發怒的雌獅。
我則戰戰兢兢,好像被嚇壞的公喵。
不對啊,早上出門之前,我是把白雲英懷裡的抱枕扯了出來,丟在沙發上了,而且最後是我鎖的門,鎖門之前,抱枕還安安靜靜躺在沙發上的啊!
怎麼可能一轉眼,又跑回她懷裡去了?
正百口難辯間,艾米麗淡淡道:“恐怕是她自己又跑回去取的。”
“這怎麼可能!”雖然是女神的話,但卡嘉莉依舊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從這裡到我們家的距離可是不近。”
“魔法”艾米麗依舊淡淡道:“瞬移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