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外面天色漸濃,喬念漓無奈,只能去找機場的保安辦理臨時證件。
保安看着她滿臉焦急,好心提醒道,“小姐,辦理臨時證件需要您的朋友提供您的身份信息進行輔助。”
“好。”喬念漓拿出手機,翻出莫皓天的手機號碼,卻又突然頓住動作。
若是莫皓天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連夜飛過來。
她不能再麻煩莫皓天了。
喬念漓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機,她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好似真的沒有朋友了。
“小姐?”保安看她出神,狐疑的喊了一聲。
“沒事了。”喬念漓擺擺手,苦笑了一下,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決定在這裡過夜,然後再想辦法。
可誰知,沒有身份證酒店不給她辦理入住,眼看着天黑了下來,喬念漓只能拐進衚衕裡的一個小旅店。
這樣的地方,應該不用身份證。
果不其然,前臺一個穿着汗衫的大叔搖着扇子,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眼,收了錢便放她進去了。
旅店的房間狹小而潮溼,牀單也是破舊的米黃色,喬念漓穿着外套躺在牀上,準備休息會兒。
她彷彿能聽到牀底下蟑螂來回爬動的聲音,讓她恍惚間想起當初在監獄裡的日子。
這幾年的一切苦痛,好似都來源於她最愛的那個男人。
就在她緩緩迷糊準備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喬念漓神經頓時繃緊,大聲的喊了一句,“是誰!”
外面的聲音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更大了起來。
喬念漓從牀上跳了起來,左右環視一圈抓起拖布,就在門被踹開的那一瞬間,朝着門口的人狠狠的打了過去。
是那個前臺油膩大叔!
他伸出手,一下子握住了喬念漓揮過去的拖布杆,眼中滿是兇狠與猥瑣。
“你不用想着逃跑,這整個旅館就你一個人。”
大叔把門反鎖,從容的看着她走投無路的樣子,順手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與錢包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看着被裝進口袋的手機,連報警都做不到了。
喬念漓見他跟自己越來越近,甚至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的煙油子的味道。
她步步往後退,那個男人一步步緊閉。
喬念漓很快就被他逼到窗戶旁。
她看着二樓的高度,心臟劇烈的跳動着。
“還跑嗎?讓我好好舒服一晚,我就放你走。”
他搓着手,猥瑣的令人作嘔。
喬念漓眼神一片冷光,心中一狠,直接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那個男人也沒想到喬念漓敢跳,楞了一下,緊接着咒罵一聲就跟着跑了下去。
外面依稀還有來往的人,若是被人發現,他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可這個男人剛趕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小旅店門前正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目光泛着冰冷的寒意,即使孤身一人站在那裡,依舊渾身煞氣,讓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個男人抱着剛從樓上跳下去的女人,死死的盯着她。
“你,弄得?”
他幾乎是咬着牙,將這句話從口中問出來的。
中年男人目露兇光,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直接衝了過去。
他藉着旅店偏僻的位置做了不少的惡,若是被人宣揚出去,他就完了。
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可就在此時,這個男人身旁突然衝出好幾個穿着黑衣的強壯大漢將他按在地上。
“打斷他的手跟腿,扔到地下室。”
顧璟琛看着懷中疼昏過去的女人,黑眸滿是陰冷的光。
他在起飛前一分鐘後悔,從機場出來便開始尋找喬念漓。
因爲喬念漓沒拿身份證,所以在各個賓館都沒查到她的蹤跡,最後還是調查這附近所有的監控才找到她。
可一找到她,喬念漓已經從二樓跳下來了。
“對不起。”
男人垂眸,眸底滿是悔意。
“我不該丟下你。”
他抱着女人,上了車,一路朝着醫院疾馳而去。
喬念漓因爲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昏睡了整整一天,顧璟琛將所有的行程推後,留在醫院陪着她。
昏迷中的喬念漓安靜的很,舒展着眉眼褪去了所有以往針對他的棱角。
甚至有一刻顧璟琛自私的想,若是她能一直這樣溫柔就好了。
就在此時,喬念漓的表情突然痛苦起來。
“顧伯母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顧璟琛黑眸頓時沉了沉,強忍着憤怒壓低了聲音問道,“念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我……”喬念漓渾身止不住的哆嗦,“她陷害我……我沒有。”
顧璟琛繼續追問,喬念漓也只是囁嚅着說一些聽不清的話。
顧璟琛起身,來到病房外,給何軒打過去電話。
“你去查查當初我母親出事之前的事情,還有車禍。”
男人掛斷電話,眼底滿是疲憊。
他心中一直因爲喬念漓傷了自己母親的事情耿耿於懷,如今出現了轉機,讓他心情十分複雜。
大概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喬念漓便醒了過來,她驚呼一聲坐起身來,卻在看到所處的環境的時候驟然鬆了口氣。
還好,逃出來了。
“還疼麼?”低沉的男聲從旁邊響起,喬念漓扭頭看到顧璟琛。
他眼底一圈青黑,下巴泛着胡茬,顯然一整夜都沒睡覺。
喬念漓抿緊脣,一言不發。
這個男人的薄情她不願再去體會了。
“那個男人已經被我處理了,你若是沒消氣,我現在可以叫人把他拉過來。”
男人沉聲說着,黑眸暗光煽動。
“不必。”喬念漓冷聲說,“顧先生的溫暖總是來得太晚。”
“你在怪我?”顧璟琛定定的看着她。
“不敢。”喬念漓從牀上起來,虛弱的身子一下沒穩住差點摔倒。
顧璟琛眼疾手快,將她抱在懷裡。
“你還需要休養。”顧璟琛不由分說的將喬念漓重新抱到牀上。
喬念漓斂着眸,心中的越發怨懟。
“很好玩麼?”
顧璟琛沒聽清,挑眉問了一句。
“什麼?”
“我說,把我丟下,又在壞人手中救下我,很好玩麼?”女人聲音冰冷,帶着一絲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