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契曜在,戰雪依總算鬆了口氣,爲了不打擾契曜療傷,三人便在外面等候。
“謝謝,我替小雅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還站在還站在她這一邊,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戰雪依認真的說道,“我以爲所有人都不要她了,她看似無情無義,其實很重感情,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她很傷心。”
“小月是我看着長大的,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女兒,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我和師父都站在她這一邊。況且這件事本就是母神做得不對,小月要報復也是應該的。”
“小雅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戰家和鬼魅都背叛了她,她心裡一直以爲你一定會向着母神的,畢竟她是你的母親。”
“可是我與她並沒有多深的感情,我是師父帶大的,她的心裡只有天下。”
作爲創世神,母神是合格的,可是作爲一個母親,她卻是失敗的,很失敗,她獲得了天下人的敬仰,可是失去了兒女。
契約解除了,三界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場持續了五百年的動亂總算是結束了。
三日後,音月醒了過來,可是暫時動彈不了,她傷的太重了,沒有個把個月是別想下牀了。
“師父,師公?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音月睜眼看到息凝和契曜,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在這裡。
“醒了就好,我都快擔心死了,下次不許這麼鬧了。”息凝看見音月醒了,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音月鼻子有些酸,原來師父和師公沒有不要她,原來,還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師父,我餓了。”
“我就知道,我煮了粥,這就給你端。”息凝起身去端粥。
音月喝着粥,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師父,謝謝你。”
“傻丫頭,都是一家人,謝什麼,只要你以後別亂闖禍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師公有多擔心,下次要在這樣,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不會的。”音月保證道。
息凝本來打算將音月帶回谷裡養傷,可是音月不願意,所以只能留她在這裡。
息凝和契曜看音月沒有大礙,便也回谷裡去了,戰雪依不想回去,便在這裡陪着音月,而司塵是戰雪依走到哪他跟到哪,自然留在這裡了。
音月這幾百年一直是一個人生活,驀然多了兩個人還有些不適應。
“月,今天身體怎麼樣?”戰雪依已經不在叫音月爲小雅了,而是叫月。
“好多了。”音月感覺身體好多了,只是暫時還不能用法術。
戰雪依看着音月,音月將所有事都告訴她了,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要是父神毀約了怎麼辦?“月,你真的相信父神嗎?”
“我只能賭一賭,要是賭對了那易揚就會回來,要是輸了。”音月看着天空,太陽很耀眼,“在立一次契約也沒什麼,你說是不是?”
“你會死的。”
“易揚都不在了,死不死沒什麼區別。”
戰雪依嘆了口氣,她想勸,可是不知道怎麼勸。
音月扯開了話題,“姐姐,你真的放下諦商了嗎?”
門外,本打算進來的司塵停住了腳步,在門外偷聽。
戰雪依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從他將我關起來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當年要是我守着你,你就不會被抓走了。”說起這事,音月有些後悔,當年她要不是出去玩,也不會出這事。
“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當年輕信他人,也不會出事。”
“姐姐,那你對司塵?你喜歡他嗎?”音月又問道,門外的司塵捏了一把汗,他從小就喜歡她,可是她一直沒有迴應。
戰雪依看看門外,“我想,如果有人像對易揚那麼對他,我會和你做一樣的事。”
門外,司塵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這是第一次聽到她的答案,原來,她也是喜歡他的。
戰雪依接着說道,“現在想想,或許我對諦商跟本不能算是愛,只是那個時候我是一個人,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所以遇到一個人有些高興,或許根本就不算愛,甚至連喜歡都算不上。”
戰雪依的答案讓門外的司塵有些不知所措,腦子瞬間就短路了,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門外,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音月聽着戰雪依的回答,也很高興,她不希望姐姐喜歡諦商,因爲他不配,“姐姐,以後司塵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然後帶你離開他 ”
“我纔不會的。”司塵腦子一抽,忘了自己是在偷聽,推門進來就反駁。
“……”
“……”
三人面面相覷,音月想一巴掌抽死他,她好心好意幫他套姐姐的話,你好好偷聽就算了,沒事幹跑進來幹什麼。
司塵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他真是高興昏了頭,這下小依都生氣了,於是趕緊解釋,“那個,我是進來想問問,要不要吃果子,我剛採了些。”
戰雪依嘴角抽抽,找理由也不找個好的,“你自己吃吧。”轉身就離開。
司塵看着戰雪依生氣了,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音月一茶杯就扔了過去,“你傻啊,還不去解釋清楚。”
“哦!”司塵趕緊去追。
音月拍拍手,這下好了,姐姐有個人疼她,也不用一個人活的那麼辛苦了。
音月一直留在家裡養傷,父神現在正在幫母神整理三界,一時之間抽不開身,音月也不急,契約的時效是三百年,三百年後,如果父神不履行契約,他就會死,所以音月不擔心,三百年她等得起。
三百年後,三界總算恢復了平靜,母神將人間所有人類的記憶都清除了,所有人的記憶都回到了音月回光溪之前的時間,他們忘了一切。
父神看着恢復平靜的人間,有些出神,他沒有時間了。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父神問道。
母神皺眉,“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會死。”
父神笑道,他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他要是死了,她會和平常一樣吧,她每天那麼忙,又怎麼會想起他呢。
父神是在母神正忙的時候離去的,他不想看見她冷漠的眼神,這樣離去或許會留下一點念想。
雪山裡,父神在雪地裡畫着一個陣法,一個很複雜的陣法,畫好以後,父神坐在陣法中央,低聲呢喃着咒語,陣法浮現出光芒,周圍的環境都變了。
父神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如果音月看見了一定會很吃驚的一個人。
“你輸了。”
“我還沒輸,有人陪着她,她會忘記他的。”
“你還想讓悲劇重演一次嗎?你忘了上一次,她選擇了自殺。”
時間神色一僵,有些惱怒,那件事他怎麼會忘記,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會陪着她,陪着她忘了他。
“易揚被你關了很久了,你既然愛她,爲什麼不成全她呢。”
時間揮袖將父神甩了出去,“她是我的,我創造了她,她就該是我的。”
月是她的,也只能是他的,以前他沒有意識到,現在知道了,她愛上了那個守護神,沒關係,他會把她奪回來的。
“時間,我們打個賭吧!看月會選誰。”父神說道,“美貌,孤獨,無窮無盡的等待,這些東西可以磨滅人的意志,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些東西所擊垮,我們可以看一看,月能不能熬得住。”
“如你所言。”時間很自信,上一次月沒有熬住自殺了,這一次她一定也熬不住,沒關係,月,我會一直陪着你,知道你愛上我,我會帶你回時域,那纔是你的家。
時間揮手將正在沉睡的音月招了上來,他自己隱藏起來。
音月晃晃發矇的腦袋,這是哪裡?這裡好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就住在這裡。
音月看看四周,她沒有來過這裡,可是爲什麼會對這裡這麼熟悉,她好像出生在這裡,一個跟幻長得很像的男人,還有一個跟姐姐一模一樣的女人。
“月。”
遠處有聲音在呼喚音月,很熟悉,可是她想不起來是誰的,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很重要。
“你是誰?”
“毀滅世界,枉顧人命,你妄爲神。”遠處有笑聲傳來,“膽大妄爲,還不知悔改,你該爲你所做的付出代價,易揚便是對你的懲罰。”
音月指着遠處大喊,“有什麼懲罰你衝我來,你把易揚還給我。”
“可真是情深啊!我可以把易揚還給你,不過……”空中出現一把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毀容應該是很大的懲罰吧!”
音月嗤笑,毀容,只要易揚能回來,就是把臉頰全劃爛都可以。
拿起刀就往自己臉上劃,遠處提醒道,“一旦劃下去,傷疤會永遠跟着你的,易揚會喜歡一個毀容的女人嗎?”
一刀劃下去,音月的臉頰就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他從來不會介意這些的。”
把刀扔在地上,“還有呢?”
“你手上的血太多了,所以你要在雪上承受千年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