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士兵們撲倒在地上,像是一堆死屍。
斯福爾摩離開十幾分鍾之後,一個撲克士兵推開其他人,站了起來。
這個人是,李大莊。
李大莊茫然的看了看其他倒地的士兵,然後眼神空洞的挨個探了探他們的氣息,確認全都活着之後,就找到一具胸口被刺穿屍體,將其抗了起來。
他們撲克士兵的任務是巡邏,以及處理屍體。
屍體在鎮子中會腐爛,影響鎮子的美觀,所以他要把這屍體送到處理中心去。
之前他們其實就是在運送屍體,只不過在運送屍體的過程中,有一個人從天而降。
李大莊現在的一切行動,都按照着刻板的套路進行,所以在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不是去報告,而是繼續完成任務。
扛着一個人,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他依舊健步如飛。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個封閉的院子,推開門之後院子正中有一個大坑。
大坑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蟑螂,每一隻蟑螂都至少有打火機大小,堆疊在一起令人頭皮發麻。
這就是處理屍體的地方,這些蟑螂會將屍體啃食殆盡,不留下一點點的殘渣。
越是往前走,李大莊就越是感覺到不適,太陽穴瘋狂的跳動着,彷彿在警告他不要繼續的前進。
他的記憶告訴他,這只是一個十分正常的行爲,前面池子裡是會幫助他們清理鎮子的可愛生物,他只需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任務是他生命之中的唯一。
可他的身體,他的本能卻在告訴他,不能接近那裡,那裡很危險!
在巨大的矛盾之中,李大莊還是接近了那個大坑,注視着裡面的蟲子,舉起屍體。
這時,他忽然驚醒,冷汗瞬間遍佈全身,將他身上的撲克皮套染溼。
“我爲什麼在這裡,還有我現在幹什麼,陶文呢?我……我……”
他的頭好像要炸開,被強行植入的記憶開始消退,真正的記憶佔據了上風。
但在這個過程中,大坑裡的蟑螂們已經等的不耐,紛紛涌出池子向李大莊涌去。
如果李大莊乖乖的將屍體扔進去,那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現在這些蟑螂從大坑裡涌出,那麼無論是李大莊還是那具屍體,就全都是這些蟑螂的食物罷了。
蟑螂以難以逃離的速度涌上李大莊的身體,片刻就將他的皮套咬的坑坑窪窪,無與倫比的恐怖用於李大莊的心頭。
他站起來像是瘋了一樣的抖動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蟲子被他踩死捏死,但這對龐大的蟲羣數量來說,根本無濟於事。
這些並不是並不是普通的蟑螂,而是來自裡世界的噬人魔蟲。
掙扎無果的李大莊終於放棄了抵抗,閉着眼睛跪在地上發出沙啞的嘶吼。
吼着,吼着,就發覺世界似乎變得安靜了,現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身上的蟲子也全都掉落在了地上,那些蟲子全都退到了他周身兩米之外,以他爲中心形成了一個直徑兩米的五蟲半圓。
而那些蟲子全都面相着它,背上甲殼下的翅膀微微顫動着,不像是在準備攻擊,更像是想要隨時逃跑。
那些蟲子,好像在怕他!
“爲什麼會怕我,難道……難道我有超能力了!”
李大莊所說的超能力,其實是他平時看的電影中超級英雄的能力,作爲一個高中生,誰又沒做過英雄夢呢。
不過做夢歸做夢,李大莊心裡很清楚,那其實只是幻想,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之中。
可在這個鎮子中的遭遇告訴他,似乎真的存在超越現實的能力,而他現在被那些蟲子所懼怕,也應該真的變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嚥了一口口水,站了起來,嘗試往前邁出一步,那些蟑螂也猛的後退,絲毫不敢靠近他兩米以內。
這讓李大莊的膽子大了起來,他走向那個正在被魔蟲啃食的屍體旁,屍體上的魔蟲也全部散開。
“既然有這個能力,那我就不能讓你屍體被蟲子吃掉。”
他正要把屍體帶離這裡,整個人忽然就僵硬住了。
晨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顯現出清晰的影子,影子裡,李大莊的頭頂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影!
李大莊鬆然驚醒,原來那些蟲子恐懼的不是他李大莊,而是他身上的那個影子!
他機械的轉頭看過去,就看見自己的背上冒出了濃濃的黃綠色煙氣,這些煙氣在他頭頂上組成了一個黃綠色的怪物,就像趴在他身後一般。
那怪物在看到他轉過來之後,對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獰笑。
李大莊沒想到讓自己逃脫那些蟲子的,是更恐怖的東西,終於忍受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直接嚇暈了過去。
那怪物撓了撓光禿禿只有幾根頭髮的腦殼,不明白爲何它對主人笑了一下,主人就昏了過去……
……
一個小小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半空,然後呈大字面朝地下摔了下去。
接着,她原地跳起,揉着鼻子看看方向,就朝童話鎮走了過去。
透過圍牆可以看見風格迥異的房子,所以她知道這裡應該就是目標所在地了。
剛接近童話鎮的圍牆,她就被兩個協助者發現了,兩人一人清瘦一人微胖。
微胖協助者走了過來,半蹲在白小宓的身邊,對她和善的微笑說:“小妹妹,你是是走錯路了啊,前面出了事故,這裡暫時不能接近呢。”
在他眼中,白小宓就是個穿着小白兔睡衣到處跑的可愛小女孩,並沒有察覺到白小宓是一個異類。
這是白小宓的能力,她會以最無害的方式,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實力不如她的,會覺得她十分可愛,放鬆警惕心,實力比她強的……那她就是真的毫無威脅了。
白小宓怔怔的看了這個協助者一眼,然後舔了一下嘴脣,她有些餓了。
雖然收容所一直都給她供應肉食,但那些烹飪過的肉食,對她的吸引完全沒有活生生的人類大。
“叔叔,剛纔我摔傷了腿,你能抱我回家嗎,我家就在那邊。”她眼角噙着淚珠,指着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