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算是什麼情況？羅逸蛋疼了，總感覺着哪裡有些不對勁……
再者說了，馬上寒冰魔王就要過來了，現在還這麼沒有緊張感的閒聊沒問題麼？難不成，愚者也是領悟了從戰略上蔑視敵人，從戰術上重視敵人的方針？不過貌似有些不對吧，他這是帶着拜婭娜帶着自己還有不能出手的正義一股腦的過來了，擺明了已經是很重視那個寒冰魔王了，但是怎麼又在戰鬥的當口如此的輕鬆寫意呢？
“古時有位先賢曾經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不瞭解你的對手，你又怎麼知道該如何戰勝你的對手呢？”愚者拍了拍羅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用懷疑，我說的就是你，羅逸。你以爲瑪格麗特的記憶之中的那些片段就很完全了麼？你以爲你看過的那些資料就是精神使者的全部了麼？你以爲你是真正的憑藉着實力戰勝了懲戒分身了麼？”
說着，愚者扭頭轉向了正義，“正義，羅逸沒有感覺倒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別說到現在爲止，就連你都沒有察覺到。”
“……”察覺？什麼意思？羅逸真心不懂，正義應該察覺到什麼，自己應該沒有察覺到什麼？
順着愚者的話，正義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知道什麼啊喵？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好喵？”拜婭娜聽着愚者話，心裡就好像是被小貓拿着肉呼呼的小爪爪撓啊撓的，癢癢極了。“難不成是懲戒的事情還有什麼貓膩麼喵？”拜婭娜這個時候腦子倒是轉的比較快了，最近的，而且還是正義和羅逸一同有關的，除了懲戒分身的那場戰鬥，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塔西亞的事情麼，勉強也算是和懲戒戰鬥的後續的故事吧。
而且，那一戰，羅逸贏的實在是太過於輕鬆，太過於僥倖了。僥倖的就好比懲戒送給了羅逸武器，送給了羅逸彈藥，又把自己的腦袋伸到了羅逸那裡一樣。
“懲戒是自己在尋死。”正義肯定的說道。
“懲戒是自己在尋思，但是又何嘗不算是他尋找到了一條新的存在之路呢？”愚者跟着說道。
“等等等等……”羅逸伸出了手，打斷了兩人，“能不能說詳細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我聽的是雲裡霧裡的，怎麼就叫他是在自己尋死了，又怎麼說他找到了一條新的生存之路呢？”
“他已經厭惡了自己的存在，人的靈魂可以容納多少內容？可以經歷多少人生呢？就算是一件事情，大多數人都難得將起貫徹很久，更何況是一個理念，一種生活呢。簡單的說，就是懲戒他自己活膩味了，然後接着你的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正義如此說道，“就算是我，你知道爲什麼說復仇結束後就是我身死之時麼？因爲，當對萬王之王的復仇結束後，支撐着我的復仇的精神和動力就會消失。”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正義沉
默了一下，再說到自己的死的時候，他的語氣很平淡，甚至是讓羅逸聽出來了一點點渴望的感覺，平淡中的渴望。而且，不單單是他，就連一旁的拜婭娜在聽到正義這麼說的時候，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就好像，那些道理，那些話，她已經熟知於心了一樣。
羅逸看着拜婭娜難得的好不容易變的熟悉起來的感覺，又有些陌生了。而一邊，正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算是我的復仇完全崩潰，我也不會死亡，任何存在都不可能是百分百的完全純粹與單一，尤其是人。就算是一個分子都能夠分出個質子中子和電子來，更何況人。大願得成之後，我最多就是會失去超過百分之九十七左右的力量罷了，但是那要不了我的命。”
“我會自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羅逸感覺這句話實在是太適合正義了，別看羅逸現在加起來和正義說過的話都不太多，但是，就是這不太多的話中，有很多都是能夠讓他爲之一振的言語。該說恐怖好呢，還是該說可笑好呢？羅逸不感覺到可怕，也不感覺到可笑。
“對於我來說，如果不是這段仇恨，我已經是沒有什麼值得依戀的東西了。這一點，愚者，又何嘗不是和我一樣呢？他總是在貶低精神使者，這個我理解，那些自認爲掌握了真理的科學家們，對於一切他們所不瞭解的東西，都不會願意以除了科學之外的角度來理解和觀察。精神使者是，武者是，還有那些具有着神秘能力的潘多拉也是。”
“哈，正義，你不要搞錯了什麼東西。你可是和我不一樣的，你可以選擇你的人生，再說了，潘多拉可是徹徹底底的科學創造的存在，只是現在大部分的資料都遺失了而已。舊時代科技文秘你的輝煌，又豈是你這種偏激的傢伙所能夠理解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逸覺着這兩個人好想說出來火氣了。
“我可以選擇我的人生，然後我選擇了復仇就讓你感覺到可憐了麼？愚者啊愚者，其實，在我眼中你是比我更加可憐的存在啊。揹負着沉重罪孽的亡靈，舊時代活下來的存在，又有幾人知道，你所求的不過是一死，但是你有這個能力卻不能夠原諒自己，原諒自己可以那麼輕鬆的得到死亡的救贖……不要否定我愚者，這一點，我們都是一樣的，你騙不了我。”
正義越說越來勁，這模樣簡直就是揭兒時朋友的黑歷史的損友模樣……止不住了。
“最起碼，我有着選擇的權利，要麼在戰鬥之中死不瞑目，要麼在達成夙願後安然逝去，但是你呢？身爲毀滅世界的六人中的火神的你呢？”
愚者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你都知道了啊！”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告訴過你了，黑鐵商會之中流傳下來的資料超過了你的估測。而且，很不巧的是，在幾個地下遺蹟的開發探索之中，黑鐵商會的人找到了
很多的亡者筆記，在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寫下了他們所知道的很多東西。更加不巧的是，有六個人，六個名字，是所有日記之中都提到過的東西……毀滅世界的六人，最後的審判者，無情的仲裁者，還有，揹負着毀滅人類之罪的罪人。”
火神，創造了潘多拉的火神，這個傳說故事，羅逸也聽說過。但是版本好像沒有愚者的那麼詳細和真實，他所知道的是火神之名是因爲他創造了毀滅人類的魔女潘多拉……但是怎麼的就出來了個毀滅世界的六人，怎麼愚者就忽然跑到那裡面去了，羅逸一概不知。
因爲他的那些知識，很大一部分上是來自於瑪格麗特的記憶的，最後的最後，也只是到她被封印起來的那一刻罷了，那時候，聯邦都還沒有完全崩潰，更別說是人類文明的大規模毀滅了。之後的，就是那些已經變成了傳說的東西了，就連王者巨像都被傳成了神王遺像的大環境下，羅逸可是對那神話傳說不怎麼上心的。
“罪人啊！”愚者長嘆了一聲，“卻是是罪人不假啊！”
正義嗤笑道，“就是如此，你追尋着死亡的救贖，但是你卻只能夠得到死亡，得不到救贖。”
“可恨，如果上天再給我一百年……”愚者看着天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羅逸見過的除了笑意之外的其他情感，那種情感如果說羅逸沒有猜錯的話，名爲恨。
“一百年？伏爾坎，我的老朋友，如果說你原因繼續和我合作的話，我完全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一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傳進了羅逸的耳朵，讓羅逸心寒的是，同時傳進耳朵的還有一股子寒意，凍徹心肺的寒意。
甚至於羅逸彷彿聽到了世界在自己的耳邊結冰的聲音，所有的所有，冰冷的觸覺，聽覺，還有眼前忽然蔓延到了極致的銀白之色，所有的所有，都在訴說着同一件實事，寒冰魔王，降臨！
那是怎樣的一個令人感覺到恐怖和猙獰的存在，天空中緩緩的漂浮着一個巨大的冰之倒三角，在那個由四個等邊三角形組成的四面體上，每一面都繪刻着滿滿的畫卷。
真正讓人感覺到恐怖猙獰的就是那畫卷之上所畫之物，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或者是精裝的武裝大漢，或者是穿着睡衣的可人蘿莉，或者是正在扭動着身體長大了嘴巴的巨型生化戰獸，又或者是一條團成了一團的小毛毛蟲。
所有的所有，所有那被繪刻在那四面體上的生命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他們都表現着同一種死狀，冷。所有的那些生命體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都是被活生生的在無盡的絕望之中親眼看着自己被凍死的慘狀。
“嘔……”拜婭娜已經是忍不住那令人作嘔的氣息，毫不客氣的嘔吐了起來。
愚者睜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樣，驚呼道：“你竟然將自己實體化了？你竟然將自己實體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