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刀
鐮舞者,說到舞,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飄逸靈動唯美之類的詞語,但是如果說一個小女孩,揮舞着一把比她還要大上一倍多的黑色巨鐮的話。別的不說,飄逸靈動唯美這三個詞先飛的遠遠的了。
鐮舞者說的沒錯,羅逸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鐮舞者的含義。現在,鐮舞者已經準備好了要給羅逸補補課了。
不過……羅逸一向都不是一個嚴格的好學生,他喜歡自己去尋找答案,這種被動式的教育,還是免了吧。他現在只不過是被鎖住了一隻胳膊而已,還有另一隻胳膊好好的自由着吶。
“暴熊擊!”羅逸怒吼一聲,左臂猛然膨脹了數分,得自於老黑的巨熊基因領悟的一拳被他使了出來。而且,這一拳還是在他不計傷害的使用了跳蚤燃燒細胞式的爆發力下面使出來的。
砂鍋大的拳頭,帶着巨熊咆哮之勢狠狠的朝着朵麗兒的腦袋貫穿了過去。
鐮舞者彷彿沒有看到羅逸這一拳似的依舊是淡然的盯着羅逸的眼睛,輕聲說道:“圓月……輪舞。”
“……”
空了,如此近距離的一拳揮空了,朵麗兒抓着鎖鏈,就像是表演提線木偶的藝人一樣。雙手一錯,直接以羅逸被束縛的胳膊爲支點,盪鞦韆一樣的盪到了羅逸的背後。她背上巨大的雙翼也是隨着她的動作,一收一放,毫無阻滯的穿了過去。一點都沒有剛剛朵麗兒控制只是那種略顯死板的感覺,在羅逸的眼中此時那對雙翼,就像是充滿了靈性的鳥兒一般。就連那碩大的死亡巨鐮,也是刀鋒緊緊的挨着羅逸的手臂,劃過了一道圓弧反身落到了朵麗兒手中。
朵麗兒踩在羅逸的背上,一手提着束縛着羅逸胳膊的鎖鏈,一手持着死亡巨鐮。腳下猛然一踏,怒吼道:“給我跪!”
“譁……”一道氣浪以鐮舞者爲中心爆了開來,羅逸腳下數十平米內的浮土碎石都被吹飛了開去。
感受着背上傳來的龐大壓力,不堪重負的羅逸雖然說沒有跪下,也是不由自主的一腳邁了出去,踏着弓步穩住了被壓低的身體。而他的一隻胳膊還被鐮舞者通過鎖鏈抓在手中高高的吊起,另一隻攻擊未果的左手,也是對他背上的鐮舞者毫無威脅。
看到羅逸沒有直接按照預想中的跪下來,鐮舞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怒容,再度高高的提起了右腳,重重的踏了下去,“給我跪下!”
“轟!”又是一道氣浪爆了開來,原本就很堅實的地面更是因爲這股力量陷下了一個半米多的小坑。鐮舞者對於力量的掌控當是如此恐怖,整個力道壓在了羅逸身上,衝進大地的時候,竟然沒有說只是影響到他的身體,單單讓他的雙腿沒入大地而是整個施壓在了這片大地上。
跪,這就是鐮舞者的目的,不得已完全佔據了朵麗兒身體的她已經無法滿足於簡簡單單的殺死羅逸了事了,他要虐殺羅逸,讓羅逸跪在這裡,像是謝罪的囚徒一樣被她斬殺。
“跪?”羅逸輕笑起來,微微偏
過的臉龐給鐮舞者展示出了一個不屑的嗤笑着的嘴角,“我羅逸跪過不少,跪天跪地跪恩師,跪父跪母跪先祖。可是你這莫名其妙的讓我跪誰?難不成你看上我了,準備和我成親拜天地不成?”
“牙尖嘴利的傢伙,真希望你的骨頭也和你的嘴巴一樣的厲害。”說着鐮舞者怒極而笑的再度將鎖鏈的高度提高了幾分,羅逸那被束縛的胳膊頓時扭到了極限中的極限,肩胛骨都發出了一聲脆響,“灰空時代,會變形的,會分解自身的,甚至有會變一灘液體的對手不知幾何。要是他們都能夠靠那一招吃遍天,現在早就是他們的天下了。我手中的鎖鏈,可是能夠杜絕任何的變形類能力的武器,你這幅待宰的模樣,還想要反抗我麼?還能夠反抗我麼?還不給我乖乖的跪下!”
“嘭!”又是一擊重擊,彷彿整個洞穴都搖晃了一下。
羅逸低低的俯着身子,左臂爆漲數分握拳支在地上,手臂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宛如虯龍一般不停的翻騰着。只是那雙膝蓋還依舊堅挺的立在那裡,紋絲不動。
看着羅逸那暴漲着的左臂,朵麗兒不屑的嗤笑道:“你以爲你不變形的話,以人類的姿態,你可以打中我麼?”
“哈……”羅逸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嘴中噴出的那白色霧氣竟然直接緩緩的沉到了地上消散了,“嘿,你以爲我不能麼?”
“能?打給我看看?”
“浪子回頭!”羅逸大吼一聲,悍然反身,掌刀朝着鐮舞者的脖頸就斬了過去。
至於那被束縛的右手,竟然是硬生生的被羅逸自己給折斷了,崩裂而出的碎骨和血渣劃過了兩人的眼間。
笑着,羅逸忍受着這常人絕對會發瘋的疼痛出手,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竟然還在笑着。鐮舞者震驚了,身爲一名戰士,將自己的感官完全麻痹,那是最下成最下成的手段。真正的高手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上的感覺更是萬分靈敏。
別人不說,曾經幼年習刀的羅逸,爲了不讓手上長繭子,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種藥草來保養。這才讓他在刀法大成的時候,還擁有者一雙女人看了都要羨慕的冰肌玉骨的雙手。
對敵人夠狠,這算不得什麼,真正棘手的令人戰地的對手,就是羅逸這種。只要爲了殺敵,對自己都絕不手軟的存在。
刀勢狠辣,刀意狂暴,但是羅逸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殺機殺氣涌現出來。鐮舞者一怔之間,已經是沒有了斬殺羅逸的同時又保全自己的機會。她退了,甚至連羅逸的胳膊都沒有來得及扯下,就抽身飛退。
鐮舞者,自從她掌控了朵麗兒的身體以來,第一次,看着羅逸的眼神變得凝重了。
“遺憾,沒有斬到你。”羅逸摁着粉碎的肩膀,看着鐮舞者,臉上的笑容變得和煦起來。
“…………”
鐮舞者這次沒有再度出手,她靜靜的等待着羅逸的復原,“問你一個問題。”
問題?羅逸繼續融合修補着自己受損的筋脈,眉頭一跳,說道
:“看在你兩次都給我機會修養的份上,我儘量回答你的問題。”
鐮舞者死死的盯着羅逸的眼睛,看着他的瞳孔,彷彿要把他的靈魂也釘穿一樣。“如果說,我鎖住了你的脖子,那麼你又會怎麼辦?”
“怎麼辦?”羅逸嘴角我彎了起來,本來就和煦笑容變的更加的眼光燦爛了,“當然是朝着脖子斬去了,那一招,叫做刎頸之交。”
刎頸之交,鐮舞者看着羅逸的眼神,看不到任何一絲的迷茫,看不到一點點的動搖。
“刎頸之交!”鐮舞者嘆道,“好一個刎頸之交,此招一出同生共死,絕對當得上是一個刎頸之交的稱呼。只是,你敢用麼?”
聽着鐮舞者的問題,羅逸晃了晃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的膀子露出了滿嘴的大白牙,“嘿嘿,要不要你站我背後試試?”
“不必了,如果說不是你與小姐之間發生了這些種種的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鐮舞者說着雙手掄起了死亡巨鐮,黑色的罪惡鎖鏈跟着發出了喀喇喀喇令人心悸的詭異聲音,“廢話不多說了,你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刀法吧!”
“無需多言麼?嘿嘿嘿,如你所願。”羅逸雙手齊齊握住了刀柄,橫在身前大笑道,“我一直都錯了,我常識着逃避,逃避武道落寞的現實,但是我從未離開。現在我才明白了,刀道一途,但爲己心。管的他人的看法幹什麼,管他人的做法又怎樣。我只要心中有我的刀,有我的道就足夠了。”
羅逸微笑着,接着說道:“這一切都要感謝你,感謝你將我擊殺一次,又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再造之恩不言謝,如果說你敗了的話,我一定會放過朵麗兒這一次。”
“哈哈哈哈,狂妄的小子。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類似的話了麼?不過,你這句話我承情了。”鐮舞者這次沒有在等羅逸攻上來,她的能量還很充足,但是破舊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接近可以行動的極限了。此消彼長之下,羅逸那句放過朵麗兒的笑話,到真是顯得不那麼好笑。
一手抓着刀柄的末端,一手提着刀刃的下緣,鐮舞者雙臂幾乎是張開成了一個一字高高的飛躍了起來。“小子,接我着最強的一刀吧,圓月輪舞——血月狂天!”
死亡巨鐮上的質子迴轉已經逐漸的變成了血紅之色,而且還像是尖端放電一樣,不停的朝着四周溢射着紅色的叉狀閃電。原本整個洞穴就在警報燈的照耀下變的猩紅一片,映照着鐮舞者此時高舉着死亡巨鐮的模樣,簡直就是那統治了地獄血海的魔王發怒了一般。
羅逸緊盯着鐮舞者不斷蓄力,血色瀰漫的越來越盛的模樣,微笑道:“最強一招,血月狂天!見你如此大方,我有豈能敝帚自珍!就讓你嚐嚐我剛剛領悟出來的刀決吧。”
大笑着,羅逸雙手握刀緩緩的滑過了一道弧線垂在地上,腰身一轉刀鋒一反。竟是要直接以下克上,硬捍鐮舞者的血月狂天。
“我意刀決,第一式——撼山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