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輝煌閃耀的門頭下,擡頭看到逸趣遊戲廳的大字,鄭曉逸吁了一口氣,就看今天了。
小九盟的兄弟圍在一起議論紛紛,杜海騰嚷嚷着以後有的玩了,衆人一片恭喜聲,鄭曉逸連連感謝,毒牙走過來;‘九爺,可以開始了嗎?’
鄭曉逸看了看錶;‘9點18分點炮開始’
噼裡啪啦......
隨着鞭炮聲,從人羣外竄進來兩頭獅子,正是鄭曉逸請來的舞獅隊。
兩頭獅子威風凜凜,在地上摸爬滾打,然後又是幾個盤騰,跳躍,緊跟着踩高蹺的,豬八戒揹着媳婦,孫大聖頭戴紫金冠、足蹬步雲履、舞動金箍棒,沙和尚挑着擔,抖空竹的,一條長龍蜿蜒而來............
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頓時,遊戲廳周圍聚集了更多人,黑壓壓的,只看見一大片人的腦袋。
既然是開業,鄭曉逸今天特意穿了一套西裝,顯得格外精神。在鄭曉逸身後,站着滿滿一排人,數一數不下二十個,左吳亮,右楊仁東。兩邊分別站着包括毒牙,高五,肥熊,程子,以及大蛇和老虎等人,一個個精神抖擻,表情興奮。可以說今天九爺遊戲廳開業,他們與有榮焉。
鄭曉逸之所以讓他們過來,主要是爲了震懾場子外的一些人。讓人知道,這家遊戲廳是他九爺開的,誰敢動,那就是在找死!
鄭曉逸計劃今天遊戲廳輪動開業,分成;9點18、10點18、11點18..........開業。所有兄弟一起轉一圈,包括請來的民間雜耍團,兩輛客車時刻準備着,等待趕場的衆人。
“今天逸趣遊戲廳盛裝開業,大酬賓,只要你辦理會員卡,十塊錢當成二十塊花!所有遊戲隨便玩!”楊仁東不失時機地鼓動了一句。
果然,人羣裡面騷動起來。看着這裡豪華氣派的風格,嶄新的遊戲機,吧檯裡面菸酒飲料,各種零食,愛玩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道:“我辦一張!”
“還有我!”
原本觀望,矜持的人們,開始像瘋了一樣,涌進遊戲廳。
鄭曉逸看着這些多人瘋狂辦會員卡,心中興奮異常,差點潸然淚下。總算見到回頭錢了。
鄭曉逸知道會員制度這種概念的厲害,它將會斂多少財,這些人辦了會員,再加上逸趣遊戲廳遍佈各區,會員們將會牢牢被它吸住,成爲它最忠實的粉絲。
看着吧檯外排成長龍等待辦卡和買幣的人羣,吳亮、楊仁東、毒牙他們全都驚詫不已。他們不是沒見過遊戲廳,甚至還幹過,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吳玉萍鬧起來,要求她負責的遊戲廳也要辦開業,得到肯定的答覆,急匆匆的趕回去準備了。
鄭曉逸的盟兄弟們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有獨特的會員制度,以及一大堆人拿着鈔票瘋狂充錢畫面,他們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不過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這逸趣遊戲廳一定會爆火的,並且會越來越火。
留下三個兄弟,衆人開始踏上征程。中午盒飯供應,沒有耽誤時間,四點到達吳玉萍負責的遊戲廳時,累壞的弟兄們都鬆懈了。吳玉萍不依不饒的監督着大家,兄弟們都留在各自的遊戲廳,只剩下八個負責人和吳總、楊總。
鞭炮聲響起,鄭曉逸強笑着站在中間,重複第八次程序,左膀右臂還站在左右,盟兄弟們也站過來,維持着人多勢衆的真相。
可算解脫了,鄭曉逸和負責人們,簡短的開了一個小會,交代完一切。衆人或奔赴自己負責的遊戲廳或忙着別的事務。鄭曉逸與大家告別。
盟兄弟又一次開赴老回燒烤。
幾個人挑了張看起來還算平整的矮桌子,看看太小,又搬來一張拼好,一人一張小馬紮坐下,哥幾個是常客了,也不用看菜單,馮威直接對前來招呼的小夥計道:“五十個肉串,二十個肉筋,八個圓白菜,一箱啤酒,趕緊的。”
小夥計問道:“還要點肥腰、羊球、板筋、雞翅、骨肉相連啥的不?”
馮威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了,不夠再點。”
羊肉串這種生意,本小利薄,靠的就是羊球腰子火腿腸這些暴利產品賺錢,見這幾位如此寒酸,小夥計也不多說,把圓珠筆往耳朵後面一夾,衝着棚子底下的大師傅喊了一嗓子:“七號桌,五十個肉串,二十個肉筋,八個圓白菜。”
“慢着。”鄭曉逸叫住了小夥計,說道:“什麼肥腰、羊眼、羊球、羊鞭、羊排、板筋是肉類的,見樣來八份。羊尾巴、羊蠍子各一份,兩份醋椒豆腐。”
小夥計眼睛都亮了:“好嘞,您就擎好唄!”
“曉逸,沒必要點那麼多。”馮威道。
張志剛哈哈哈大笑道‘老六總不聚,生分啦!不知道九爺的身價倍增呀!’另外幾個兄弟也咧嘴笑了。
“八個大男人還吃不了這點肉麼,今天九爺請客,兄弟們放開了整。”杜海騰調笑着喊道‘夥計,來一下。’
‘您還有什麼吩咐。’小夥計殷勤地問道。
杜海騰說道‘肥腰多來四個,你們這有扎啤嗎?’
‘呦,這不是海騰嗎?扎啤我給你送過來。’老回從外面走過來衝着夥計說;‘送份花生和毛豆’
‘來三桶扎啤,啤酒就不要了’易中霸笑着說道。
不一會兒,幾個不鏽鋼盤子端上來,大把大把的肉串散着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整桶的扎啤搬過來,八個飢腸轆轆的兄弟舉起了大號扎啤杯碰在一起:“乾杯!”頓時雪白的泡沫和澄黃的酒液四溢。
正喝的開心,從對面遊戲廳走出十四五個潮人打扮的年輕人,小的有十五六歲,大的十七八的模樣,都穿着吊襠大褲衩、一字拖、緊身T恤,披肩頭髮、光頭的都有,就是沒有正常的。還夾雜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小妹妹。
小混混們大搖大擺走過來,將四張桌子拼在一起,圍攏着坐下,男孩們脫下上衣,露出刺龍畫虎的瘦弱光膀子,女孩子坐在小馬紮上,低腰褲露出一大段雪白腰身,從煙盒裡抽出香菸吞雲吐霧,嬉皮笑臉的打打鬧鬧,不時誇張的尖叫和肆無忌憚的笑罵。
鄭曉逸正聽易中霸吹噓在他老子想當年抗美援越時候的光輝歷史呢,聽到興頭上卻被這幫小混混打斷,他微微皺眉,伸手抓住剛送肉串過來的小夥計,對他說:“告訴那幫小痞子,小聲點。”
小夥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鄭曉逸,徑直走到那一桌前,對坐在正中央光着膀子,紋着二龍戲珠的大光頭,自以爲酷酷的哥們說了聲什麼。
小混混們齊齊的冷冷的,扭頭望着鄭曉逸他們,有幾個傢伙還伸手抓住了啤酒瓶,突然的鴉雀無聲了,場面一瞬間變得詭異。
張志剛等人發現情況不對,也悄悄一隻手抓住了屁股下面的小馬紮,鄭曉逸若無其事,繼續喝他的酒,對面那個大光頭瞪了鄭曉逸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小混混們便扭轉頭來繼續說笑吃喝,而且聲音比剛纔更大了。
鄭曉逸欲要起身笑了笑搖搖頭沒有動,張志剛招呼着將桌子挪動了一下,哥幾個起身把桌子搬到距離那幫小混混遠了一點的地方,便繼續吃喝起來。
“這些小痞子打架不要命,少惹爲好。”李瑞來如釋重負對鄭曉逸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桶十升裝的扎啤,大號的扎啤杯,放開了量猛喝,不一會兒幾個人就漲的難受了,閆成雄捧着肚子說:“不行了,我得去方便一下。”
李瑞來他們也站起來道:“我們也憋不住了,一起去吧。”
五個人到馬路對面花壇後面釋放壓力去了,江勇和易中霸沒去。此時早就停在路邊的一輛沒有牌照的普桑轎車裡鑽出四個人來,都穿着旅遊鞋帶着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手背在身後,捏着長條形包裹着報紙的東西。
鄭曉逸背對着馬路,繼續和易中霸談笑着,四個漢子走的很快,迅速來到鄭曉逸背後,二話不說抽出背後的利刃,照着鄭曉逸的後腦就劈了下來。
別看鄭曉逸沒回頭,早就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了,長刀帶着風聲劈下來,他只是將頭微微一偏就躲了過去,抄起身邊的馬紮,掄了個滿圓,劈頭蓋腦的砸在偷襲者的臉上。
襲擊者的滿臉開花,頓時長刀脫手,捂着眼睛慘叫起來,另外三人也是久在道上混的,見同伴受傷並不慌亂,反而更加兇悍,揮動手中利器向鄭曉逸劈來。
江勇衝上前迎着塊頭最大的那個傢伙上去,閃身躲過他的砍刀,一記右勾拳打在此人的太陽穴上,一米八幾的大漢,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栽倒了。
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易中霸已經欺身上前,騰騰兩記鞭腿踢在他倆臉上,就連坐在遠處的那幫小混子都能聽見骨頭破碎的聲音,倆人也是一聲不吭的栽倒,躺在地上一條腿還猶自抽搐着。
鄭曉逸拍拍手,繼續坐下來喝酒吃肉,舉起酒杯來忽然扭轉頭,對着那一桌瞠目結舌的小混混舉起了酒杯,點頭一笑。
小混混們齊刷刷的將頭背過去,不敢再出任何聲音。
杜海騰他們放完了水,拉着拉鍊走過來,看到地上躺了四個人,不由嚇了一跳:“曉逸,咋回事?”
鄭曉逸淡淡一笑,走到肉串攤子老回跟前,丟下一疊錢道:“不好意思了。”
老回叼着煙,手裡切羊肉的砍刀停都不停,“走你的,沒事。”
“謝了。”鄭曉逸轉身而去,拉着兄弟們揚長而去。
走在路上,驚魂未定的李瑞來問道:“曉逸,出人命了吧?咋整?”
鄭曉逸不慌不忙道:“我手底下有分寸,死不了人,再說了,我們算正當防衛,他們殺人未遂,纔不敢報案呢。”
李瑞來等人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