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水一心在家當了一天的縮頭烏龜,冷烈風在一直在大隊忙着自己的事情,林湛表示很不解,這半年的禮拜六禮拜天老大都會去找嫂子,這次怎麼就在部隊工作了呢?
“選兵的事情怎麼樣了?”
在林湛還在觀察自家老大的時候,冷烈風突然開口問道,讓林湛驚了一下,急忙開口說道:“選兵還在繼續,心理醫師還沒有到位,所以心理這一關暫時不好定論。”
冷烈風從文件擡頭看着自己桌邊站着的林湛,手裡的筆在桌子上點了幾下:“我建議,啓用新兵,去各大高校招人,航空類院校是首選。”
“新兵?”林湛不解,“可是新兵的技術……”
“新兵技術有限,可是他們面對死亡山峰並沒有明確的概念,所以這對心理上來說是佳的,技術可以訓練出來,可是心理問題,不是時間可以解決的,把這個方案整理出來,交到上面去,我需要他們最快的批覆。”冷烈風說着揮手讓林湛出去。
“是。”林湛敬禮之後轉身,只是走了一步又回頭:“這件事和袁少校說嗎?”
“你和她說吧。”冷烈風頭都沒擡,不耐煩的揮手讓他出去。
冷老爺子八十大壽請的都是軍中大頭,在加上冷烈焰和冷烈風的關係,一場宴會聚集了多數的首要人物。
八點半之後水一心還在牀上坐着,沒有換衣服,冷老爺子的宴會她不想去參加,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恐怖,好像如果她這次去了,也許她以後的生活都會改變。
外面響了門鈴,水一心好像沒有聽到,依舊抱着自己的膝蓋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壓抑了起來。
手機短信響了起來,打破了門鈴聲的韻律,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打開看到了雲皓寒的名字。
開門。
命令語氣的兩個字,水一心看着外面,最後還是起身出去開門。
雲皓寒進來看着她依舊是一身睡衣,忍不住皺眉:“怎麼還沒有換衣服?”
“你怎麼來了?”水一心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上次之後他們在沒見過面。
雲皓寒再次被她冷淡對待,這次卻沒有發火,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上次碰傷好些了嗎?”
水一心爲他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頭看着他,眼角漸漸出了淡淡的摺痕,好像很好奇他會問這個問題,回頭繼續倒水,開口說道:“早沒事了。”她說着,端着水過去放在他面前:“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去,你如果要去讓袁如雲陪你去吧,以前不也都是她陪着你的嗎?”
雲皓寒握着杯子,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今天你必須和我去,就算是爲了四叔你也必須出現。”雲皓寒低聲開口說着,在水一心的好奇中開口說道:“昨天有人爆出了你和四叔的事情,你也不會毀了四叔吧,所以,你唯一能解釋這件事的辦法就是和我一起出席老爺子壽宴。
後面的話水一心沒有聽到,她聽到的只是那句有人爆出了她和四爺的事情,“你說什麼?”這是她最怕的一件事,她一直不肯跨出第一步怕的就是這個,可是現在卻被人爆了出來。
看着水一心緊張的樣子,雲皓寒心中一片抽緊,卻努力壓制着自己的脾氣,大概是因爲此時他的壓抑,他開口的聲音低沉:“這種事情一旦被爆出,不管你和四叔之間清白還是不清白,對他來說都是災難性的毀滅,有人如果想要利用這一點,毀了四叔只要動用輿論對部隊施壓便可以,一心,你也不想四叔就這麼被毀了吧。”
水一心臉色一片蒼白,胸口一直起伏不定,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握緊,然後鬆開,如此反覆了幾次之後才擡頭看向了雲皓寒:“怎麼辦?”
雲皓寒伸手握住了她發涼的雙手,雙眸深沉的看着她:“去換衣服,跟我一起過去。”
水一心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鬆下來,大腦卻還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亂作一團,讓她不知道怎麼樣理清楚看明白。
林湛開車到了水一心樓下,剛剛停穩車子就看到了前面上了雲皓寒車子的水一心,他回頭看着冷烈風,這個世界上除了水一心,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老大耐性的恐怕也沒有幾人了。
冷烈風大手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袖釦,閉眼感受雲皓寒的車子從自己身邊劃過,再次睜開眼睛之後車子已經消失了最後的蹤跡。
“林湛,你說,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了?”一向不給人留後路的冷烈風,這次卻一再的給水一心放水,如果自己不徹底的斷了他們的後路,那麼也許三年前的悲劇還會重演。
林湛認真的看着前方,不語。
“開車吧。”冷烈風說着放過了自己的袖口,雙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疊交在一起的雙腿之上,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慢慢擊打着。
林湛發動了車子,從後視鏡裡看着老大的手指,明白老大這是要做最後的反擊了。
雖然天氣不好,而且氣溫轉寒,但是出席宴會的人已經不在少數,甚至有軍報的記者。冷家一門名將,上至冷老爺子,下至冷烈焰,冷烈風兄弟三人,一個個都是人人稱頌的英雄人物。
冷烈焰作爲長子,一直在客廳招待宴會的客人,雲皓寒帶着水一心到的不早卻也不晚,只是進去之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了這邊。
雲皓寒低頭看着水一心蒼白的臉色,伸手握住了她的,在她耳邊低聲開口說道:“別怕,有我呢。”
態度親暱,讓在場所有的人一目瞭然,自然也包括後面進來的男人。
冷烈風雙眸落在他們緊握的手上,右手再次整理起那微微被雨水打溼的袖口之上,英挺劍眉卻帶着點點皺痕,明亮的黑眸中蘊含着嗜血的銳利。輕抿的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一身天藍色軍裝常服映襯着他修長高大的身材。此時站立在門口,好似遮擋住了外面陰沉得一切,他宛若天神般突然降臨,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