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
石牆上面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滑到兩邊消失不見,被裡德爾附身的維多利加走進了密室。
走進密室後,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仔細一看,地上的地板還有些細小的裂紋,某些角落裡還有褐色的污漬。作爲一間廢棄了上千年的屋子,有這些痕跡再正常不過了,但裡德爾還是本能的有些擔心。
密室當然被湯姆收拾過了。蛇怪一身都是寶,他自然不可能讓蛇怪靜靜的躺在這裡腐爛。在完成斯卡布羅集市副本後,他就把蛇怪給拆解了,鱗片蛇皮、蛇牙之類的被他自己留下,蛇肉、蛇骨也沒浪費,全部被他收藏了起來。
這些都是寶貝!
蛇怪這種神奇動物在魔法部M.O.M.分類級別是五星,屬於“已知的殺害巫師的動物/不可能馴養或馴服的”,所以自中世紀以來,創造蛇怪一直都被視爲非法行爲,不過這種行爲很容易隱藏,因爲只要在魔法部發現之前把蛇怪孵化出來就行了。然而,除了受蛇佬腔,誰也無法和蛇怪溝通,所以它們對大多數黑巫師也很危險。文玩界有個名詞叫“一眼假”,蛇怪這種叫“一眼死”,這導致蛇怪的血肉極度珍稀。
所以,當裡德爾走進這裡時,密室除了破舊了一點,並沒有什麼異常,裡面躺着的那條巨蛇已經被搬走了。
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裡被人施了一個有些拙劣的防盜咒,裡德爾安心了。
“雕蟲小技。”他冷哼了一聲,來到了斯萊特林的雕像前。他知道,此時那個“密室繼承人”已經知道密室被人闖入,可那又怎樣?他有信心將這個所謂的密室傳人埋葬在這裡。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雕像的嘴巴張開了。然後,什麼也沒發生。
裡德爾:?
蛇怪呢?我的蛇怪呢?冬眠了?
他又大聲喊了一嗓子,但黑洞洞的石像嘴巴里沒有任何東西出來。
他有些困惑,面對這種情況,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裡德爾找到的所有的資料、線索都是講密室的位置、開啓方法的,沒有任何一條有說如果蛇怪沒現身該怎麼辦。
……
湯姆神情嚴肅的看着手裡破碎的珠子。這顆珠子出現這種情況,只代表一件事:有人進入了密室!
他之前在密室佈置了一個防盜咒,只要有人踏入,他這邊的這顆珠子就會破碎預警。
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湯姆擠出了一個微笑:“我辦公室那裡出了一點意外情況,失陪了!”說完,他匆匆朝尼克鞠了一躬,不等尼克回話,湯姆就離開了地下教室,乾脆利落的讓哈利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洛哈特教授擺脫這場尷尬的忌日宴的套路。赫敏也三步並兩步緊緊跟上了他。,跟着他一起飛速消失在門外。
場內的三個活人和幾百個幽靈都是一臉的懵逼,無頭獵手隊的隊長帕特里克·德波魔爵士被這麼一打岔,甚至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德波魔爵士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先把腦袋安回脖子上,此時尼克也飄到他身邊。
“歡迎光臨,帕特里克,”緊接着,一道冰冷的藍色聚光燈照向了他,他朝周圍的賓客大聲喊道:“讓我們用掌聲和音樂歡迎今天最後一批尊貴的客人,無頭獵手隊的隊員們,以及他們的隊長——帕特里克·德波魔爵士!”
在場的幽靈觀衆們報以熱烈的掌聲,音樂聲再度響起,大家紛紛回到舞場,在樂曲的伴奏下開始起舞。帕特里克·德波魔爵士撓了撓腦袋:好像和自己計劃的有點出入?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些蠢蠢欲動的隊員,爵士的手勁大了一點,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腦袋又碰掉了。還好他身經百戰,身子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把頭抱住了,沒有讓腦袋摔在地上。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按計劃來吧。隨着帕特里克·德波魔爵士一聲令下,他和無頭獵手隊的其他成員玩起了一種頭頂曲棍球的遊戲。
……
“密室重新開啓了。”湯姆語速飛快的對追過來的赫敏說道,他一邊趕路一邊從長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瓶紅色液體。
“那我們該怎麼辦?通知鄧布利多教授嗎?”赫敏急匆匆的問到,她有些慌張,心裡也冒出了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則是期待:那個潛伏在霍格沃茨的密室繼承人,終於要露出馬腳了!
“通知是必須的,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點準備工作。”湯姆在一個畫像們看不到的樓梯拐角拿紅色塗料寫到:
她的血肉,開啓了密室,
繼承者之敵都將被埋葬。
湯姆分析了一下里德爾的心理歷程,現在的裡德爾應該是成功控制了一個學生,操縱着他或她的身體打開了密室。關鍵是接下來他想做什麼?襲擊麻瓜出身的巫師?找到哈利·波特並打敗他?還是說——消滅他眼中的第二位“密室繼承人”?
湯姆覺得最後一項的概率最大。
裡德爾當年開啓密室,殺死了哭泣的桃金娘,但也被鄧布利多盯上了,他一直密切地監視着裡德爾,導致他不敢再度開啓密室,於是他製造了一個魂器:裡德爾日記,爲了有朝一日,他可以引導一個人沿着他的足跡,完成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高貴事業”。
雖然創造出來就是爲了搞事情,但襲擊麻瓜出身的巫師不是裡德爾的主要目標,或者說這個目標是可以改變的。當裡德爾得知,未來的自己,無比強大的黑魔王伏地魔會被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擊敗,他一定會非常好奇,很迫切的想要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救世主。
當然,這兩件事都要緩緩,裡德爾最迫切的需求,還是將新冒出來的“密室繼承人”幹掉。兩個繼承人之間的矛盾,大到不可調和。找到哈利·波特和殺死學校裡的“泥巴種”,哪個更重要?
沒有第二位密室繼承人,對裡德爾更重要。
湯姆就此肯定,裡德爾應該沒有在牆上寫什麼密室宣言。因爲作爲理智尚存的傢伙,裡德爾肯定是希望能直接偷襲帶走競爭對手的,要是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讓那個神秘的繼承人起了防備之心可就糟了。
那湯姆就得幫裡德爾把宣言給補上,要不然實在是無法向鄧布利多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有人進了密室這件事的。湯姆匆匆寫好這兩行紅字後,又掏出一張字條,在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上“密室開啓,二樓桃金娘盥洗室”這樣的簡短字樣。
字條寫好後,湯姆拿魔杖一點,它就變成了一隻蝴蝶,在赫敏驚歎的眼神中飄起來,朝禮堂飛去了。
“這個魔咒很實用誒。”看得出來赫敏對這個魔咒是非常感興趣的,用這種方式來傳遞信息,真的是太魔法了!
“想學我以後教你。”湯姆求助消息發出後,快速朝二樓跑去。湯姆覺得今天自己命中正轂的概率很大。
裡德爾,我來了!
裡德爾在經歷了短暫的失神後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蛇怪要麼是被帶走了,要麼是被處理掉了。自己今天是無法利用斯萊特林留給自己的蛇王的力量了。他目光閃爍了一陣,拿起魔杖,對準了自己,杖尖噴出了一道咒語,融入了自己身上的巫師袍。
當他施完咒,兩個身影也一前一後的跑入了密室。
裡德爾飛速舉起魔杖:“阿瓦達索命!”伴隨着咒語的是一道耀眼的綠光,還有一陣雜亂、縹緲的聲音,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在空中飛過。
“盔甲護身!”
“除你武器!”
湯姆和赫敏打了一個默契的配合,湯姆一個鐵甲咒擋住了裡德爾的殺戮咒,赫敏則是熟練的使用繳械咒,把他手裡的魔杖打掉了。
霍格沃茨二年級的學生會接觸到幾個比較實用且有實戰價值的咒語,比如繳械咒、冰凍咒,一年級學的咒語幾乎沒有攻擊性,都是漂浮咒、生火咒、開鎖咒一類的。赫敏已經預習完二年級全部的咒語了,對她而言一個繳械咒還是不在話下的。
魔杖咕嚕嚕的在地面上滾動着,滾出了很遠,似乎直接飛到了房間另一頭。
湯姆沒有因爲裡德爾被繳械就放鬆警惕,他的魔杖仍然一動不動的指着裡德爾,只要他有什麼異動,湯姆不介意給他來上一發四分五裂。
“最近總是這樣,”被裡德爾附身的維多利加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同時對自己這具反應遲鈍、魔力微弱的身軀更加不滿,“很優秀的配合,不過洛哈特教授,今天只是個開始……”
維多利加七竅裡涌出了一股股黑色的墨水,同時皮膚上還冒出了一縷縷黑氣。短短几秒後,墨水和黑氣就完全消散了,維多利加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氣若游絲。
她如被抽掉骨頭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
湯姆向前走了幾步,想看看維多利加的情況。
“別碰她!”身後傳來一聲大喝。湯姆回頭一看,鄧布利多正大步流星的趕來。他抽出魔杖,對着維多利加一指,她身上的巫師袍就脫落了下來,懸浮在一邊。
“袍子上有非常強的詛咒。”鄧布利多解釋了一下,然後匆匆走到維多利加身邊,半跪下來認真的觀察着她的氣色。
“生命力幾乎被抽乾了……”他皺着眉頭說道,同時那魔杖輕點維多利加的手臂,一點白光融入了她體內,維多利加雪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色,又有了微弱的呼吸。
鄧布利多抱起了維多利加,伸出的左手,一陣歌聲由遠及近,鳳凰福克斯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了鄧布利多肩上,它的爪子抓住了鄧布利多的肩膀。福克斯轉過腦袋瞪了湯姆一眼,然後擺了擺自己尾巴上長長的金色羽毛。
湯姆理解了它的意思,伸手抓住了福克斯尾巴上一根熱得出奇的羽毛,赫敏則是在後面抱住了湯姆的腰。湯姆手搭在羽毛上面後,一種令人愉悅的奇特輕鬆感迅速掠過他的全身。
一隻普通的鳥,肯定是無法承受四個人的重量的,但福克斯不是普通的鳥,它看起來毫不費力,它尾巴上的金色羽毛也非常牢固,沒有一絲一毫脫落的跡象。湯姆有些懷疑,以鳳凰尾羽爲杖芯的魔杖之所以稀少,大概是因爲鳳凰尾羽很難得吧?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場景,年老的福克斯正要涅槃,鄧布利多突然伸出一隻手,喊道:“等一下!”然後把福克斯的尾羽一根根的收集起來,懷裡抱着一捆尾羽的鄧布利多對福克斯說道:“請,現在你可以涅槃了。”
這個場景要是說出來,福克斯一定會把我扔在密室裡腐爛吧?湯姆的直覺告訴他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福克斯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似乎猜到了湯姆在想什麼,轉過頭來對着湯姆就是一口,啄的湯姆面目扭曲了起來。
福克斯猛地振翅,忽的一下向上空飛去。
湯姆:Σ(っ°Д°;)っ
因爲福克斯的突然加速,赫敏摟抱湯姆的力度加強了不少,也撓到了湯姆肋下的癢癢肉,弄得他酥酥麻麻的,癢癢的,湯姆差一點就笑出了聲。
密室外的過道里昏暗無光,不過它寬闊的鮮紅色翅膀上放射出一道柔和的金光,照亮了昏暗的環境。福克斯飛行的速度很快,寒冷的氣流吹拂着湯姆的頭髮,不過由於手上的羽毛熱烘烘的,倒也不是非常難受。
這種奇妙的旅程結束的很快,就在湯姆眼淚都要被逼出來時,福克斯從管道里飛了出來,四個人落在盥洗室的地板上,濺起的水花快速的打溼了他們的鞋子和長袍下襬。
他們出來後,密室入口作爲掩飾的水池自動恢復了原型。這裡被施了魔法只有進去的人出來後,入口才會自動恢復。
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抱着維多利加走出了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