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飛機緩緩降落在埃及的開羅國際機場。一行人揹着大包小包的從飛機上下來,湯姆看着阿廖沙他們的包裹,突然覺得這次探險可能和他印象中的探險不太一樣……
他們拿到自己的行李後,就乘坐彼得提前租好的小巴士前往哈爾·亨特預訂的酒店。小巴士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啓動後卻異常的平穩,舒適性一流。等衆人來到酒店外的時候,已臨近日落時分,結果辦理入住的時候卻遭遇了一個小意外。
“水管爆炸了???”亨特博士聽見這個消息,內心也是爆炸的,他腦海裡浮現了自己正在洗澡時水管突然爆炸的場景,想象着黃濁的水流噴射出來的模樣,他有些想換酒店了。
奈何給十二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開羅在太陽即將落山時尋找一家新的酒店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哈爾也只能忍耐。
本來,亨特博士很奢侈的預定了六間雙人間,結果酒店水管爆炸,淹了一層樓,套房就不夠了。
最終結果就是阿廖沙兄弟五人擠一間超大套房,亨特博士和眼鏡翻譯彼得一間,還剩下兩間大牀房……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湯姆覺得,這種情況下,難道還有選擇嗎?
“是啊,是啊。”赫敏也是這麼認爲的,結果他們兩個就震撼的看着薩拉、威爾、艾倫走進了同一間屋子。
湯姆:?!
同學之間一定要這麼知根知底嗎?薩拉真的是一個笑口常開的女孩子啊!威爾和艾倫這麼授之以柄真的好嗎?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湯姆穩定了一下情緒。
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他面前:只有一間大牀房了,而這個隊伍裡,還有兩個人。
“真是令人羨慕的同學情誼啊,”赫敏強行裝作淡定的樣子推開了酒店的房門,“那我們也進去吧。”
套間不大,主臥大概在十五個平方上下,地上鋪着埃及風情的地毯,正中央擺着一張兩米寬的雕花大牀,看上去就非常鬆軟。正對着牀的,是一張桌子,桌子前的兩盞掛燈是屋子天黑後唯一的光線來源。雖然燈少,但屋子的採光不錯,有一扇大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遠處寺院的圓頂。
湯姆悶着頭把行李背了進去,屋子的大門關上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那個……我買了一些魔法物品,你來看看吧。”湯姆打破了沉默,將前幾天從對角巷買來的東西一件件的拿了出來,向赫敏介紹着。
果然,赫敏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她認真的看着湯姆買來的物品,聽着他的介紹。
“所以你還買了一個水晶球?”
“送的。”湯姆糾正到。
“那晚上占卜一下!”赫敏對這門學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還沒聊幾句,門就被敲響了,是亨特博士,他來叫大家出去吃晚飯。酒店老闆推薦了一家附近的小餐館,餐館裡客人不多,湯姆他們進去後,坐了兩大桌,幾乎佔據了半個餐館。
餐館的老闆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光頭大叔,帶着一副黑框眼鏡,蓄着一條淡淡的一字胡,看起來非常的和藹。他用口音濃厚的英語親自招呼着大家坐下,然後給每桌各自端上了一打果汁,每個罐子都有成年人的小臂大小。緊接着,又拿上了兩籃子“耶素”,這是埃及人的主食,是一種不用酵母製作的平圓形麪包,有些像是死麪無芝麻的馬蹄燒餅,同時,他也拿過來了兩個陶罐,裡面裝滿了啤酒。
湯姆對陶罐裡的啤酒不感興趣,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埃及的果汁與加了水或者加了調味香精的果汁不同,多是隻加新鮮水果的純天然果汁。湯姆選的是芒果汁,裡面果肉充足,味道純正。赫敏則是倒了一杯葡萄汁,一起慢慢的呷着,嘴脣邊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紫色。
不久,伴隨着一股濃郁的異域風情的香氣,老闆再度走了進來,他手上端着一個巨大的托盤,裡面盛着好幾個泛着油光的細亞麻袋子。
“這是巴赫什抓飯,”威爾雖然性格惡劣,但見識卻很廣,“這是烏茲別克斯坦布哈拉一帶的特色美食,特點就是用布袋烹飪,非常耗費精力,一次烹飪耗時4到6小時,甚至8小時。不過當地人不會選擇把袋子裝在熱水中慢慢煮,然後出門訪友——等天色已晚,他們結束狂歡,回到家時,正好可以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喔——”在座的衆人發出了不明覺厲的讚歎。威爾也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大口啤酒,“這可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味道,不可不嘗。”
這時,老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拿起上面擺着的一把鏟子,開始輕輕拍打袋子,將裡面的抓飯打散。緊接着,他打開了袋子的封口,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他聽見了威爾和衆人的對話,也接話道:“米粒受熱膨脹,就會把其他食材裡的汁水擠出,這些汁水最終被米粒吸收,由於大米吸滿了汁水,所以吃起來更加飽滿,入味兒。”
他一邊介紹着這道菜,一邊拎起袋子的一角,將開口朝下,輕輕抖動,同時用鏟子拍打袋子,將裡的抓飯抖在大銀盤子上,一個小小的袋子裡竟然倒出了一大盤抓飯。反覆數次,成年人手臂長的盤子上堆滿了抓飯。
“祝你們在幸福快樂的生活中發現美食。”他端起盤子,走到阿廖沙他們的桌子旁邊。
除了巴赫什抓飯,老闆還端上了一鍋綠色的濃湯,這是用尼羅河兩岸常見的植物:錦葵,混合着米飯和大蒜燉成的名爲莫洛奇亞的菜品,是埃及的特色美食。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盤卡巴布烤肉,一大碗水果沙拉,還有一碗加了蜂蜜、葡萄乾的濃酸奶。
“這次的古城,還是我偶然間在翻閱一份莎草紙影印資料時,找到的線索,按莎草紙的記載,那是屬於時間之神和初代法老的城市,同時,那份記錄裡,還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圖形。”大家大快朵頤之際,亨特博士講起了此行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