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錢財?爲名分?
這是慕彥沉,第一次進入這一個房間。
甚至,是他終於,第一次肯出自己的房間,到別處去,在他受了傷不能行走之後。
可他自己,並不自知。
房內很安靜,燈光柔和,映照着牀上那個睡着的身影。
輪椅行至她身邊,聞到隱隱酒氣,燈光下,她的眉間皺着,果真是很醉了。
凝着她的睡顏,慕彥沉目光深沉——
剛纔她所去的地方,接觸過的人,在岑津離開後不久,就有人來報告,所以他都知道,因爲,早前一直就特意派人關注着她的情況的。
不過他也就是知道她跟剛回國的哥哥一家吃了飯,後來跟岑津在酒吧碰到邢子遇與林圓,至於到底爲什麼會拼起酒來,原因就無法得知詳細。
原本只是同在這個寧城裡,卻素不相識且生活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爲慕悅然的事認識了她,或許,自己與她,兩人就這樣在這個城市裡,永遠是陌生人。
可是,怎麼一轉眼,她成了他的妻子——
這就是慕彥沉不得不懷疑的地方,曾經的他叱吒商界,頭腦睿智心思縝密,即使現在身上受了傷也沒有傷到腦子,不由得他不去想,她突然闖入他的生活,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錢財?爲名分?
他始終想不通,看到的,只是在他一次次的冷言冷語之下,她對他依然的容忍和關懷……
腦海裡又浮現剛纔岑津臨走前說的話,他沉默,面前睡着的人,亦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好看的墨色瞳眸凝着她,她,讓他猜不透……
突然,chuang上的人一個轉身,突然就吐了起來,直接拉回了慕彥沉出神的思緒,下意識地就傾身想要伸手過去,反應過來自己的不便,頓住,皺眉,臉上類似關切的神色一閃而過,直接轉動輪椅出了房門外,吩咐小江進去照顧她。
回到自己房裡,一夜難眠,除了因爲腿部一直隱隱的疼痛折磨,或許,還因爲別的——
隔壁,雲汐前面吐過一次,後來後半夜又吐得厲害,小江亦是照顧了她一夜。
次日
將午飯在桌上仔細擺好,小江剛要退出去,慕彥沉問:“她還沒起來?”
知道慕彥沉口中的“她”指的只有雲汐,小江回:“是的,少爺,估計少奶奶昨夜真是醉得不清,後半夜還一直迷糊嚷嚷着什麼,應該是做了噩夢——”
他不再說什麼,小江退出去。
正說着呢,這邊房裡,某人幽幽醒來——
頭疼,這是第一個感覺,皺眉抱着被子蹭了蹭,雲汐才慢慢睜開眼睛。
想起自己昨夜喝的酒,再看看眼前的傢俱……唔,她怎麼回來的?
撐坐起身,正好房門被人從外推入。
“少奶奶,你起來了,剛纔少爺還在問呢——”小江說。
“問我?”揉着腦袋的雲汐抓過手機看短信,岑津的。
突然想到什麼,問:“小江,昨晚我回來,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胡話?”小江歪頭想了想,“哦,對了,少奶奶你昨晚一直讓我打電`話到電臺去,說要點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