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夢想在落空

誰的夢想在落空

吳悠在東部海岸和石洪峰分開時纔是晚上的七點多,而她原本打算離開海悅城就直接攔出租車回鴻運賓館的。

可人有時候真的不能有貪念,同樣,人有時候也的確是不能貪小便宜,要不怎麼就會有貪小便宜吃大虧一說呢?

她走出海悅城後,迅速的來到東部海岸大道,伸手攔出租車要回市區的鴻運賓館。

雖然東部海岸的海鮮很多,而且又新鮮又便宜,但是她覺得一個人吃海鮮沒意思,所以絕不在這地方留戀。

東部海岸並不好攔出租車,而她在東部海岸大道邊站了不到十分鐘,石洪峰的車就開過來了,而且還在她的跟前停了下來,明顯的是想讓她上車煨。

她當然是裝着不認識這是他的車,也裝着不認識他這個人,直接轉身就走開了,完全沒有要和石洪峰繼續糾纏的意思。

好在東部海岸大道車多,石洪峰的車停下來沒幾秒鐘就被後面的車按喇叭催促着,所以他也就不得不趕緊把車開走了。

吳悠繼續在東部海岸大道邊攔車,是高峰期,這車的確是不好攔,她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最終還是攔到了一輛下客的出租車撞。

原本她攔到出租車是好事,所以那人下車她沒等車門關上就直接過去上了車,上車後還常常的吐了口氣,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對司機說:“我去市區的鴻運賓館。”

司機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着後排座位上的兩個人問:“你們三人是一起的嗎?”

三人?

吳悠聽了司機的話這才扭過頭去,也發現後排座位上坐了兩個人,於是趕緊開口:“不,我不認識他們,麻煩你讓他們倆下車,這車是我先攔下來的。”

“明明是我們先攔下來的,”後排座位的男人用手扶着身邊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對司機道:“司機,你應該看見了,你的車停下來,我們就拉開車門上車了,這車是我們坐的,麻煩你讓那位女士下車去,我們趕時間呢。”

司機略微有些爲難的對他們三人道:“其實你們是一起上車的,只不過這位大姐是從右邊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的,而你們是從左邊拉開後排車門上車的,所以......還是你們自己商量吧。”

吳悠聽出租車司機這樣說,也不好再說自己是最先上車的了,再說了,後排座位倆人還有個大肚子呢,本着孕婦優先的原則,她都應該下車來讓給人家的。

可她看着車窗外車水馬龍的大道,放眼看去全都是私家車,公交車有幾輛夾在中間,而出租車卻很難發現一輛。

她用半個小時才攔下這麼一輛出租車,如果就這樣下去了,估計再過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再攔下一輛,而在路邊等出租車是最頭痛的事情,何況這麼多的車,站路邊也就是聞尾氣。

於是,她就看着那對年輕人問:“你們去哪兒?我是去市區的鴻運賓館,我們是不是順路?”

那年輕的男子看着她略帶歉意的道:“鴻運賓館在f區,而我們去l區婦產醫院,雖然說去f區要穿過l區,不過,我們是在l區靠近東部海岸的地方,而這裡去f區是直接走高速的,而去我們去l區婦產醫院卻是不走高速,直接走城市大道,所以,不怎麼順路。”

吳悠對於濱城的道路不熟,不過她也知道回f區是要穿過l區的,原本還以爲順路呢,可聽着年輕人一說,貌似又不順路了。

“那這裡開車去l區的婦產醫院有多遠?”吳悠實在是不願意放棄這輛出租車,於是就問出租車司機。

“不是很遠,大約也就五六公里而已,”出租車司機看着吳悠說:“如果你願意耽誤點時間,那麼我把他們倆送到l區的婦產醫院後再開車送你去f區的鴻運賓館,而從l區的婦產醫院去鴻運賓館,怎麼着也比這裡要近一些,你大約可以省十幾塊前的出租車費用,不過你也要多耽誤二十分鐘的樣子,你自己考慮吧。”

吳悠想了想,覺得耽誤二十分鐘省十幾塊前的出租車費也是挺合算的一件事情,雖然說要多坐會兒車,可如果下車後去另外攔出租車,二十分鐘後,估計還攔不到一輛呢。

這樣想着,她即刻就同意了和這對夫妻拼車的方案,讓出租車司機先送他們去l區的婦產醫院,然後再送她回鴻運賓館。

其實東部海岸大道去l區婦產醫院不塞車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可他們坐的這輛出租車剛開了還沒兩公里,就遇到了大塞車。

東部海岸的道路原本就不寬,現在這猛的塞上了,就半天都動彈不得,於是吳悠和那對年輕的夫妻也只能傻眼,在半道上下車那更是不可能。

塞車塞了一個多小時,吳悠坐在車上都覺得難受,而後面的孕婦更是難受得直喊,司機也有些無奈,甚至勸那對夫妻,如果實在不能等,要不就下車朝前走路,如果能走過那塞車的地方,也許前面可以攔到出租車呢。

那對夫妻看了看窗外堵住的長龍,最終還是沒敢下車去走路,只是和吳悠一樣,耐着性子坐在這車上,聽着車載收音機,心裡祈禱着前面的車早點開動。

一個多小時後前面的車終於動了,吳悠長長地鬆了口氣,而後面的年輕夫妻也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孕婦嘴裡還說了聲‘謝天謝地’。

出租車司機迅速的開車把這對夫妻送到了婦產醫院,因爲見是大肚子,還非常盡職的把出租車開進了醫院大門,甚至是在急診科大門口才停下來的。

而那對夫妻下車後卻是直接朝急診科大門裡走,居然連出租車費用都沒有給,這下讓出租車司機傻眼了。

“對不起,我得把車停下來去找他們,”出租車司機對副駕駛座位上的吳悠說:“你看你是自己出去攔出租車還是在這裡等我?”

吳悠聽出租車司機這樣說也傻眼了,出去攔出租車吧,這地方她不熟,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攔到出租車。

等着出租車司機去急診科找剛剛那對年輕人吧,她又怕要浪費很長的時間,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時間晚了她擔心不安全。

最終,她咬咬牙對那出租車司機道,“你別去找他們了,出租車費用等下我一個人給,你還是趕緊開車走吧。”

出租車司機於是就感嘆了一句:“你還真是個大好人,你跟他們人生面不熟的,居然還爲他們付出租車費用。”

吳悠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她這算哪門子的大好人?算冤大頭還差不多。

其實她想那對年輕夫妻也不是故意不付出租車費用的,而是爲了搶時間,因爲還在塞車的時候,那孕婦就叫了好久的想上廁所了。

吳悠這一大方,等出租車司機開到她的鴻運賓館時,出租車費用居然都是兩百多塊,因爲塞車時出租車的表也是要計費的。

好吧,她今晚往還東部海岸的出租車費用都是三百多塊,而這三百多塊卻沒有讓給她帶來視覺的享受或者是味覺的享受,只是讓她找了一肚子的不舒服。

早知道去東部海岸的海悅城是見石洪峰,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去的,偏偏肖曉輝那個女人欺騙了她,她等下回去不得好好的寫封郵件狠狠的臭罵肖曉輝一頓。

吳悠是下了出租車才覺得自己餓壞了的,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鴻運賓館的餐廳已經歇業了,而很多餐廳此時也準備打烊了。

這個時候吃晚餐已經不太可能,於是就只能去吃夜宵,而濱城最有名的夜宵首推潮州粥,吳悠在稍微思考一下就選擇了去鴻運賓館附近的潮州粥店。

潮州粥好吃,但卻是個慢活,也就是要等,顧客得有那耐心,好在吳悠急也急不起來了,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等着,因爲她實在是不願意去吃路邊攤的炒粉或者回去泡快餐面什麼的。

正因爲潮州粥很慢,所以等吳悠吃完潮州粥回到鴻運賓館,就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而她在吃飽後才深感疲憊。

到底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今天這一天忙活得,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一點多,她都還沒有休息一下呢,就算是年輕人也未必能熬得住,何況她早已不年輕了。

走出電梯,她就直接朝自己的房間門口走去,遠遠的看見自己房間對面的門口站了個人,好似在摸索着開門,偏偏一直都沒見他開到。

吳悠對於陌生人不太關注,所以並沒有朝那人多看,而是掏出自己的房卡準備刷開自己的房門,卻被對面的人給叫住了。

“這位女士,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房門刷一下卡?”這位老人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他人也已經轉過身來看着她了。

如果說吳悠沒想過要見到石洪峰,那麼,她就更加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白鎮山了,因爲那是一個和自己完全不搭邊的,而且也完全不在她的圈子裡的一個人物。

所以,當這位老人叫住她的時候,她是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等白鎮山轉過身來,她看見他的樣子時,她啞然失笑,原來還真是熟人。

她已經三十年沒有見過白鎮山了,三十年前的白鎮山才五十一二歲的樣子,看上去意氣風發,一身軍人的硬朗氣質,一臉的威嚴,隨便往那一站,就能把在場的人鎮住。

而今,時隔三十年之後,她再見到白鎮山,說實在的,真還差點沒有認出來。

一位八十歲有多的老人,臉上依然還是被歲月留下了痕跡,長滿了褶子,眼神也不再是當年的炯炯有神,而是灰暗着,臉上的神色也極差,好似受了什麼打擊似的,整個人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吳悠是把白鎮山給認出來了,不過白鎮山卻是沒有把吳悠給認出來,主要是他只見過吳悠一次,而且還是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吳悠,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雖然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星半點當了媽的痕跡,反而是水嫩得跟二十出頭的少女似的。

而今的吳悠,雖然也還是風韻猶存,不過畢竟年齡也大了,而且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頭髮也燙成了小碎花,臉上的神色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憤怒和仇恨,有的只是歲月沉澱後的淡然和平靜。

吳悠就那樣看着白鎮山,說實在的,她可不想給白鎮山幫任何的忙,因爲這個人當年不僅要挾過她,而今到濱城來,極有可能會再次要挾到自己的兒子媳婦的。

白鎮山見吳悠只是看着自己而不是走上前來幫忙,以爲她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於是又放緩慢了語速對吳悠道:“這位女士,麻煩你幫我把房卡刷一下好嗎?我總是找不準刷卡的地方。”

吳悠聽白鎮山這樣說,這才確定白鎮山的確是沒有把自己認出來,於是她不由得暗自嘆息一聲,想着現在的白鎮山也只是一位爲自己孫女擔憂的老人,再不是當年那個以強權壓人的白司令了。

最終還是走上前去,接過了白鎮山手裡的房卡。放在門口的刷卡區,輕輕的捱上一下,刷卡器讀卡成功,那門便自動開了。

“這裡是刷卡區,就在門鎖手柄的旁邊,你下次刷卡時就順着門鎖手柄橫過來就可以了,”吳悠教會他後又把手裡的卡遞給他:“白老,你的房卡,”

“等等,”白鎮山叫住了她,見吳悠轉過身來,然後才微微皺眉疑惑的問了句:“你認識我?你是誰啊?”

吳悠看着眼前的老人,她真不敢相信,曾經氣勢逼人不可一世的白鎮山司令,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天——

在賓館住自己連房門都刷不開,見到曾經的人卻是再也想不起來,即使是曾經他要挾過欺壓過甚至是嘲諷過的人。

“我是吳悠,”吳悠淡淡的開口,目光直視着眼前風燭殘年的老人,語氣平淡而又自然:“三十年前,白司令是找過我的,我至都還未能把不可一世的白司令忘記呢,”

吳悠說到這裡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後又輕嘆一聲道:“只是我沒有想到,白司令倒是把我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看來,我的確是個太不起眼的小人物了,在白司令風光戎馬的一生中,估計有太多的英雄人物,所以像我這等小人物纔不被白司令所記住。”

白鎮山整個人都楞站在那裡,好似忘記自己的房門已經打開了,他就那樣望着自己對面的女子,一個淡然而又高雅的女子。

吳悠,他當然沒有忘記,畢竟自己女兒的婚姻就是從這個女人手裡搶過來的,而當年爲了自己女兒能順利的嫁給石洪峰,他還曾親自找過一次石洪峰的前妻吳悠。

今天晚上在石家,安木槿敘述昨天下午的事情時還曾提到過吳悠,而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昨天到派出所去也是因爲這個女人。

雖然聽人提到過她,雖然也知道她現在和石巖夫婦來往着,可他沒有想過要見到這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就是女兒的仇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隨便住個賓館,居然還和吳悠住到一家來了,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房還和她的房門對門。

當然,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刷不了房門,最終還請吳悠幫了忙,而吳悠顯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因爲三十年前的事情憎恨着他,仇視着他,會因爲昨天和今天的事情把他化爲自己的仇人,於是遇到這樣的情況,稍微脾氣好一點的估計就理都懶得理會他,而脾氣差的,恐怕還有趁機對他譏諷嘲笑甚至是諷刺鄙視。

可吳悠卻沒有這樣做,她非常禮貌的上前幫他開了門,而且還告訴他刷卡區在那裡,最終如果不是她那聲白老,他還不會注意到她。

看着已經走進門去的吳悠,看着那扇已經關緊的門,他不由得傷感起來,爲何自己的女兒,就沒有她這般的風度和氣度呢?

木槿接到白慕寒的電/話時她正在石家大院吃早餐,因爲昨晚在石家大院住的,所以今天早上就陪劉琴一起吃早餐。

今天早上石家大院的早餐桌上非常的安靜,石洪峰在座,不過陰沉着一張臉,而白惠蓉也在座,不過頂着兩個熊貓眼。

而一家之主劉琴,快八十歲的老人了,反倒是非常的平靜,對於自己的兒子媳婦的神色好似沒看見一樣,一直在招呼木槿吃陳村粉,說這個很好吃,是石家廚師的最拿手的早餐。

木槿的手機就是在吃陳村粉的時候響起的,因爲忘記調到震動,所以她手機唱歌的聲音就把寧靜得只聽見吃東西的環境給破壞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一瞬間轉向她,於是她趕緊手忙腳亂的拿了手機去旁邊的客廳接電/話,電/話號碼顯示來自英國,她還以爲是艾倫那女人呢。

接過按下接聽鍵才知道不是,居然是好久不曾聯繫的二師兄白慕寒,這讓木槿驚喜不已,而更讓她驚喜的是,白慕寒說他今晚的飛機飛濱城,讓木槿明天上午去機場接他。

“啊木,誰給你打的電/話,聊那麼久?”石巖見木槿面帶喜色的走過來,趕緊追問了句:“不會是穆風吧?”

木槿楞了他一眼,這男人就是個醋罈子,她接個電/話他也能想到穆風頭上去,估計小時候是吃醋長大的,所以醋味才這麼濃。

不過她還是如實的說:“是我二師兄白慕寒,他說要回國來了,好像接了個什麼重大的案子。”

木槿說着話說是低着頭的,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對面白惠蓉那變了的神色,而是繼續着自己的話題說:“我二師兄真牛,濱城都有人請他打官司,看來他在倫敦的律師界的確是混得相當不錯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石巖沒在意的隨口問了句,接着又說了句:“如果他回來晚了,那我可就不陪他喝酒了,我們這趕着要去德國呢。”

“他明天就到了,明天上午我得去機場接他呢,”木槿把餐盤裡的最後一條陳村粉吃掉,然後才又對石巖道:“那你明晚可得爲我師兄接風,我看還得通知我大師兄,他們倆也好幾年沒見了呢。”

“嗯嗯嗯,”石巖在一邊點着頭:“那你把你二師兄喜歡的菜餚等下寫下來告訴我,然後我讓小蘇去找做得最好的餐館訂餐,你師兄這好不容易回來,我肯定得給他接風洗塵不是?”

“木丫頭,你剛剛說你二師兄是做什麼的啊?”劉琴在一邊接過話去,剛剛木槿說話時她沒有注意聽,所以也就沒有聽清楚,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是律師,”木槿趕緊耐心的給劉琴解釋着:“而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是我父親的學生,當年我父親也想讓我學律師呢,可惜我太笨了,所以最終辜負了我父親的一番心血。”

“哦,是律師啊,”劉琴想了想又問:“那他是不說聽說你這有案子,專門回來給你幫忙的啊?”

“噗......”木槿一下子笑出聲來,她趕緊對劉琴道:“哪兒能啊,我這麼個小案子,也值得我二師兄千山萬水的趕回來?就是他願意,我也不敢請啊,我大師兄坐鎮濱城呢,這麼個小案子,他隨便抽點空就幫我搞定了。”

“哦,對對,我忘記了你還有個更牛的大師兄,”劉琴這纔想起木槿的家庭背景來,她的父親安崢嶸曾經可是律師界的泰斗呢。

“看來,以後我們家出什麼案子都不用愁請不到好律師了,”石洪峰在一邊淡淡的接了一句,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身邊的白惠蓉一眼。

石巖和木槿對視了一眼,不再接話,而是低着頭默不作聲的吃早餐,父親和白惠蓉的事情,他們做晚輩的自然不方便去插嘴。

“你說什麼?安木槿說她的二師兄是白慕寒?”白鎮山盯着自己的女兒,一副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的表情:“她真這樣說?”

“是啊,”白惠蓉垂頭喪氣的道:“白慕寒今天早上還打電/話給安木槿,讓她明天上午去接機,而石巖已經吩咐蘇北平定明天晚上的接風洗塵宴了。”

“這......”白鎮山這了一句,卻是再也說不出另外一句話來了。

白慕寒是他的侄孫子,他也就是在他大學時幫助過他,準確的說是在他出國這件事情上幫助過他,別的,也就說不上什麼情分了。

當然,親戚也還是親戚,畢竟白慕寒的爺爺和自己是親兄弟,只不過因爲白慕寒的爺爺死的早,而白慕寒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侄兒也死的早,所以自己和白慕寒一家也就沒什麼來往,親情也極其單薄。

如果白慕寒和安木槿沒有任何的關係,那他肯定會全力以赴的爲婷婷的案子出謀劃策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畢竟有那層親戚關係在那裡擺着呢。

可如今,白慕寒和安木槿是師兄妹的關係,而且看樣子他們關係還極好,這就讓他沒有把握了,畢竟要白慕寒去得罪安木槿全力以赴的爲婷婷作想,這幾乎不太可能。

白惠蓉也坐在自己父親房間的沙發上垂頭喪氣的嘆息着:“爸,這可怎麼辦啊?你費盡心力的把白慕寒從英國喊回來,到時卻成了安木槿的幫手......”

“好了,我等下就打電/話讓他不要回來了,”白鎮山非常煩躁的搶斷自己女兒的話,然後又看着白惠蓉道:“婷婷的事情昨晚我想過了,這不是婷婷一個人的錯,也和你從小對她要求不嚴有很重要的關係。”

白惠蓉聽父親這樣說,即刻低着頭不啃聲了。

對於婷婷這個孩子,她自小就寵愛有加,因爲失去生育的緣故,她幾乎把全部的母愛都傾注在了婷婷的身上,犯了錯什麼的,也頂多就是說幾句,自然不會嚴加懲罰。

“所以,她這次犯了這樣的錯誤,我們如果還是一味的在想辦法幫她開脫,也許以後還會犯下更大的錯誤來,”白鎮山看着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的道:“惠蓉,長痛不如短痛,就把她交給司法機關,任憑法律的處置,讓她也知道,不是她每次闖禍犯錯都有人替她收拾爛攤子的,這也是讓她吸取教訓,以後她出來了,纔會珍惜美好的時光和生活。”

“可是,爸,她這一次向安木槿潑硫酸性子很嚴重,我擔心......”

白惠蓉說到這裡又望了眼自己的父親,然後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去:“婷婷已經三十一歲了,這女孩子一旦過了三十歲就不好找人了,如果再到牢裡去坐幾年,那她出來,哪個家庭還敢要她?她這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毀了也就毀了,”白鎮山搖着頭嘆息着,看着自己的女兒感嘆的道:“惠蓉,人一輩子很多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的好,如果用強行的手段去獲得,最終也未必就真的過得幸福。”

白惠蓉對自己父親突然發出這樣一番感嘆非常吃驚,忍不住看着自己的父親,疑惑的問了句:“爸,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自暴自棄呢?”

“我這不是自暴自棄,我這是有感而發,”白鎮山說到這裡又重重的嘆息一聲道:“惠蓉,當年我拋棄你母親娶了別的女人,可那女人和我過得並不幸福,而你的弟弟建新也因爲我和他母親關係不好對我意見很大,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對我生疏着,”

白鎮山說到這裡,然後用憂鬱的眼神望着白惠蓉,半響才道:“昨晚我遇到石洪峰的前妻吳悠了,她就住在我對面的房間裡。”

“什麼?你遇到那個姓吳的了?”白惠蓉不由得驚訝出聲,看着自己的父親,緊張的追問着:“她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爸,你要小心些,那個女人......”

“惠蓉,你不要動不動就把別人想得那麼壞好不好?”白鎮山突然對自己女兒這樣的說話和態度非常的不滿,忍不住教訓着她:“婷婷就是跟你學的,你當年是費盡心機的從人家吳悠手裡把石洪峰搶走,而今,婷婷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居然能做出拿硫酸潑人的事情來了......”

“爸,你這是怎麼了?”白惠蓉對於自己父親的有感而發顯然非常的不滿,忍不住低聲的喊道:“爸,當年我要嫁給洪峰,你也是支持我的不是嗎?再說了,我如果不是懷了洪峰的孩子,也不至於落到宮外孕的下場,你說我不嫁給他嫁給誰去啊?”

“當年我就是太溺愛你了,”白鎮山搖着頭嘆息着:“如果不是我因爲私心偏袒於你,如果不是我以石洪峰和吳悠的前途去要挾他們倆,我想,石洪峰是不會願意跟吳悠離婚的。”

白惠蓉即刻不啃聲了,當年的事情她是親生經歷者,她當然知道石洪峰不願意跟吳悠離婚,就是和她結婚時,他都還惦記着他的悠悠,甚至剛結婚那陣子,午夜做夢時嘴裡喊的也都是悠悠。

而更過分的是,他和她結婚那天,原本是洞房花燭之夜,他卻把她一個人扔在新房裡,自己跑去兒子的房間,抱着他的兒子睡了一個晚上。

“好了惠蓉,你也別再去回憶過去那些個事情了,”白鎮山見白惠蓉低頭不語,也就不再說她了,而是轉移話題道:“我等下就把房退了下午回北京去了,婷婷的事情就還是由法院依法辦理吧,你如果要幫她請律師呢你就請,反正我是不會再管的了。”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白惠蓉終於哭了出來,渾濁的眼淚從她紅腫的眼眶裡流出來,聲音哽咽着的道:“爸,婷婷可是你外孫女啊,當年你負了我的母親,把我們母女倆丟在東北那冰天雪地裡多少年,現在......”

“對你們母女的虧欠我一直都記得,所以後來你想要嫁給石洪峰我才那樣不遺餘力的,甚至的動用權勢的幫你獲取了,”

白鎮山截斷白惠蓉的話,然後又嘆息一聲道:“但是,婷婷不一樣,她從小並沒有受過任何的苦,我也沒虧欠過她一絲一毫,而她犯下的又是這樣的錯誤,所以,必須讓她爲自己的錯誤買一次單,否則的話,她永遠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生活。”

白惠蓉聽父親這樣一說,即刻知道父親已經做了決定了,即使她把當年自己受了委屈的母親搬出來也於事無補了。

於是,她就哭泣着,爲自己的女兒即將接受的牢獄之災,爲自己的無能爲力,爲女兒坐牢之後即將面對的殘酷而又現實的生活。

“好了,惠蓉,你也別哭了,哭也沒有用,婷婷那孩子,就是因爲從小沒有被懲罰過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白鎮山說到這裡又嘆息一聲道:“看着婷婷,我就想到了林晨曦,她們倆可以說都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也同樣是被母親給溺愛着長大的孩子,可最終......都成了什麼樣子?”

白鎮山說到這裡又搖搖頭道:“四年前,我七十七歲生日時,婷婷和晨曦的表現,那時候,我給木槿封的紅包明明是一張九千九百塊錢的現金支票,卻硬被婷婷給換成了小三百塊。”

白鎮山說到這裡不由得又苦笑起來,看着自己已經停止哭泣的女兒感嘆着道:“婷婷和晨曦,木槿年齡都差不多的,可四年前,在我七十七歲生日宴會上,三個孩子的表現卻已經顯露出了優劣之態了,也難怪石巖要棄晨曦不要而選木槿,人家的確是有過人之處啊,她的才她的貌,她的聰慧靈氣,她的才思敏捷,她的胸懷大度,她的淡然處之,這都不是晨曦和婷婷所能比擬的。”

白惠蓉聽自己的父親一直誇安木槿,忍不住不服氣的接了句過去:“爸,婷婷也有很多優點的,你不要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

白鎮山聽了女兒的話又苦笑了一下,然後看着她道:“惠蓉,婷婷的優點估計就是學什麼都怕苦怕累吧?學鋼琴沒幾天覺得手指痛不學了,學畫畫沒多久嫌油彩味難聞不學了,學服裝設計又數學不好,連公式都不會換算,學英語呢又覺得背單詞太辛苦了......”

白鎮山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搖搖頭道:“總之,婷婷她就從來沒有持之以恆的去學過什麼東西,這一點晨曦還比她強了不少,至少人家晨曦學古箏還學出點名堂來了,而且還能開個古箏音樂會,可婷婷她能做什麼?”

這一下,白惠蓉是徹底的不啃聲了,婷婷當然是沒有任何的一技之長,這一點她心知肚明,因爲婷婷這孩子自小就怕辛苦,所以什麼都沒有去刻苦用功的學過。

但是,作爲一個當母親的,不能因爲自己的孩子一無是處就不管她了,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並不優秀,肯定不能跟大設計師安木槿比,可要她放棄自己的孩子,也還是辦不到的。

“惠蓉,你也別一心只顧着婷婷了,”白鎮山拿着自己的包,站起身來對自己的女兒道:“現在你和洪峰的關係如此的緊張,我覺得你應該趕緊想辦法平息一下石家人對你的怒氣,否則的話,到時婷婷你救不了,而你自己的婚姻,恐怕也不保了。”

白惠蓉聽父親這樣一說,即刻又緊張了起來,跟着父親站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追問了句:“爸,昨晚,吳悠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

“吳悠能對我說什麼?”白鎮山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兒嘆氣着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對我說點什麼,哪怕是氣勢洶洶的罵幾句也好,可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幫我把房門刷開,然後又非常好心的告訴我刷卡區在那裡,然後轉身就走回她的房間去了。”

白惠蓉聽自己的父親這樣一說,即刻不啃聲了,半響才又道:“爸,吳悠這女人向來假得很,她這是故意在你面前裝出這樣的,讓你覺得她好像很清高的樣子,如果她真清高,她就會看見你時直接裝着不認識了,絕不會......”

“夠了,惠蓉,”白鎮山迅速的叫住了自己的女兒,然後一邊朝房門口走去一邊淡淡的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這都八十一歲了,明年也就八十二歲了,早就該享兒孫的福氣了,卻還要爲你和你的女兒奔波......”

白鎮山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直接朝着電梯方向走去,對於自己這老了老了還要爲女孫奔波命突然就覺得悲涼起來。

白惠蓉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來這一趟不僅沒有幫到白婷婷,反而還把她和白婷婷都給說了一頓,今天還要回北京去了。

“爸,你就不能在濱海再多停留一兩天嗎?”白惠蓉和白鎮山在電梯口等電梯,又望着自己的父親,低聲的祈求着:“爸,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婷婷......”

“這件事情我幫不了她什麼,”白鎮山截斷自己女兒的話,略微煩躁的道:“行了,該說的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現在不打算再說了,總之一句話,婷婷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你自己能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不能想辦法還是讓她犯了錯誤就接受法律的懲罰吧。”

白惠蓉正欲再開口請求自己的父親,卻在擡頭的瞬間,發現吳悠剛好走過來了,她微微一愣,恰好電梯門在此時開了。

吳悠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電梯口遇到白鎮山父女倆,本着不要和他們有任何拉扯的原則,她自然沒有跟着他們父女倆進電梯去,而是走到另外一部電梯門口繼續去等。

白惠蓉在電梯門慢慢關閉時狠狠的瞪着吳悠的身影,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都是這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前晚在帝都酒店和別的男人約會讓婷婷誤會成她是和石洪峰約會,婷婷昨天一早也不至於做出那麼衝動的行爲來。

婷婷不能去坐牢,父親不管了,她得自己想辦法,無論如何都要讓安木槿和石巖答應不追究白婷婷的責任,而能威脅到石巖和安木槿的人......

木槿早上接了白慕寒的電/話,知道他明天到濱城,下午就回了一趟母親家,把二師兄要回濱城的事情告訴了邵敏之。

“什麼,慕寒要回來?”邵敏之聽了木槿的話也跟着吃驚起來,忍不住追問道:“那慕寒到濱城來做什麼呢?是全家一起回來還是他一個人回來啊?”

“當然是他一個人啊,”木槿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又趕緊給她解釋着:“二師兄他已經在英國定居了,這次回來,好像是有個什麼特大的案子,也不知道是誰的案子那麼複雜,居然想着要請國外的律師了。”

“誰知道呢,”邵敏之沒在意的開口,一邊揉麪粉一邊道:“現在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官司也越來越複雜,總有些人喜歡崇洋媚外,以爲在外國鍍了一層金的律師就比國內的律師更厲害一些,其實還不是差不多的。”

木槿聽了母親這話倒是笑了起來,母親和父親生活了一輩子,別的什麼知道得不多,不過法律上的知識倒是知道得不少。

“對了,木槿,你不是昨天就要去德國的嗎?怎麼今天還沒有走啊?”邵敏之這才把這事給想起來,於是趕緊追問着:“怎麼了?你和石巖的計劃又改變了?是不是打算在國內治療了?”

“沒有呢,我們還是要去德國的,”木槿趕緊給自己的母親解釋着:“昨天原本都去機場的了,可誰知道......”

“什麼?那白婷婷居然把硫酸朝你臉上潑?”邵敏之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看着木槿,把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才心有餘悸的道:“那個,硫酸真沒有潑到你臉上?”

木槿聽了邵敏之這話哭笑不得,忍不住低聲的喊着:“媽,當然是真的沒有潑我臉上了,如果潑到我臉上了,你覺得我這張臉現在還能如此的光滑潔淨麼?”

“也是,”邵敏之這才放心下來,看着自己的女兒嘆着氣道:“所謂好人有好報,這惡人呢當然也就是有惡報了,你看那林晨曦,還有現在的白婷婷,她們就沒有一個是好心眼的,所以纔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木槿覺得母親這話有些像信佛之人說的話了,而且還帶着因果論,於是忍不住笑着打趣的道:“媽,你這該不會是想要信佛了吧?”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情呢,”邵敏之停下手裡揉着的面,望着木槿,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兩天閒着無事跟着小區裡的王阿姨去了一趟寺廟,王阿姨現在信佛呢,開始吃長素了,我也想跟着她一起去燒香拜佛,然後開始吃花素。”

“吃花素?”木槿只覺得這名詞非常的陌生,忍不住追問了句:“什麼是吃花素啊?”

“吃花素就是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吃素,別的時間可以吃葷菜,”邵敏之耐心的給自己的女兒解釋着,然後又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你生了這樣的病,按說我應該吃長素的,可我這人一向喜歡吃肉,要不怎麼能長這麼胖呢?現在猛的一下子全部斷了葷菜,恐怕是受不了,所以這才決定吃花素的。”

“得,媽,你這什麼邏輯啊?”木槿真是服了自己的母親了,趕緊勸說着她:“你別去信那些了,生病那是因爲身體裡的血液有問題,和你吃不吃素有什麼關係呢?難得說你吃素我這病就會好?”

“這個......”邵敏之當即就啞語了,其實她知道自己吃素木槿的病肯定也不可能會好。

但是,她一個人在家很孤獨,而女兒要去遙遠的國度治病,她如果不爲女兒做點什麼,好似又不放心似的,而選擇吃所謂的花素,其實也不過是對女兒的一種寄託。

木槿正欲再開口勸自己的母親不要吃素,因爲邵敏之這人非常喜歡肉食,一天不吃肉都受不了,吃素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受罪。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在這時卻又響了,她還以爲是石巖打來的,拿了手機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按下接聽鍵。

“石巖,我媽還在揉麪呢,等會才包餃子,”木槿不等對方說話就先開了口:“你等下過來時去老鄉村買份蹄筋打包過來,我媽剛說想吃涼拌蹄筋了。”

木槿說完這話,手機那邊傳來長時間的沉默,她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正欲再次開口,手機裡這時卻傳來聲音了。

“我也想吃涼拌蹄筋了,”白慕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或許因爲距離太過遙遠的緣故,帶着嗡嗡的聲響:“我還想吃師母包的餃子呢......”

“二師兄?”木槿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下,朝邵敏之吐吐舌頭才又對着手機開口:“二師兄,不好意思,剛剛我忘記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了,以爲是石巖,所以......”

木槿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然後又趕緊說:“對了,我媽剛纔還唸叨着你呢,說你很喜歡吃鍋貼,她還說等下要留幾十個生餃子,等明天你到了給你煎鍋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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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這一說,我口水都來了呢,”白慕寒的聲音從手機裡繼續傳來,然後又輕嘆一聲道:“哎,只可惜,我這次是吃不到師母親手煎的鍋貼了。”

“你不是明天到濱城麼?怎麼會吃不到呢?”木槿不由得皺眉,忍不住疑惑的追問着:“難不成你的客戶幫你定了接風洗塵宴?所以你不來我媽家吃鍋貼了?”

“我明天不回濱城了,”白慕寒的聲音從手機裡再次傳來,“我的客戶已經取消了和我的合作,所以,我暫時不會回濱城,等哪天你有什麼案子在身了......”

“呸呸呸,我纔沒有案子呢,”木槿迅速的搶斷他的話,然後又笑着道:“再說了,我即使真有什麼案子,大師兄不就在濱城麼?我難道還要捨近求遠了?”

“好吧,”白慕寒略帶鬱悶的聲音傳來:“早知道我也就不到英國來了,應該留在濱城的......”

木槿和白慕寒又在電/話裡聊了幾句,不外乎就是英國的氣候和濱城的氣候,再相互詢問了一下雙方的身體等等就把電/話給掛了。

“慕寒又不回國來了嗎?”邵敏之聽了木槿剛剛和白慕寒講電/話,雖然她聽不見白慕寒的聲音,不過從木槿的說話中她已經聽出情況來了。

“是啊,誰知道怎麼回事呢,”木槿搖搖頭,看着自己的母親道:“好了,媽,你可以少包三十個餃子了,鍋貼還是煎給我吃吧,我比二師兄還喜歡吃鍋貼呢?”

“得,少得了你的?”邵敏之白了木槿一眼,手上卻已經拿了擀麪杖準備擀餃子皮了。

而木槿也不敢怠慢,即刻去廚房把母親早了做好的幾種餡端出來,母親都忙開了,她這個當女兒的怎麼能坐這裡等着吃現成?

機場醫院,白婷婷驚訝中帶着憤怒的聲音從紗布後面響起:“什麼?爺爺不管我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白婷婷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那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爺爺,那就連石洪峰都要敬幾分的爺爺,現在居然不管她這件事情了。

“是,爺爺他已經回北京去了,”白惠蓉坐在白婷婷的病牀邊,略微有些難受的道:“爺爺說了,你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爲我們曾經太寵愛你了,所以這一次要讓你到牢房裡去蹲一段時間,讓你知道......”

“我不要去牢房裡蹲,”白婷婷不等白惠蓉的話說完就迅速的出聲搶斷,然後又拉着白惠蓉的手道:“姑媽,我不要坐牢,我一定不要坐牢,所以,姑媽,你不能也像爺爺那樣丟下我不管的,姑媽......”

白惠蓉聽見自己女兒這樣的說話,心裡只覺得萬般的難受,她當然不可能不管,她這一輩子,就這一個女兒,她不管她誰管她?

於是,她抓緊白婷婷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說:“婷婷,我沒有說不管你,只是,現在的情況很棘手,你這件事情濱城甚至外市都沒有律師敢隨便接手,而石巖和安木槿又死咬着不放,我這一時半會,居然還不知道該找誰去好?”

白婷婷聽自己的母親這樣說,心裡也跟着惆悵起來,半響像是想到什麼,於是低聲的對白惠蓉道:“姑媽,我想起來了,爺爺以前的手下,現在好像有在司法機關......”

“那些我都走不通,”白惠蓉迅速的切斷白婷婷的話道:“這些人向來都只聽你爺爺的,而你爺爺都沒有想着要去找他們,這就說明,他們也並不是真的會不顧律法來辦事,何況你這件事情牽涉到濱城市委書記的公子,我估計很多人都不敢隨便接手這件案子的。”

“那怎麼辦?”白婷婷聽了自己姑媽的話,跟着也着急起來,忍不住略帶哭泣的喊着:“難道說,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如果走正規途徑,的確是沒什麼希望了,”白惠蓉有些垂頭喪氣的道:“警察手裡有候機廳裡的監控錄像,那是鐵的證據,不是隨便就能推翻得了的。”

“那如果不走正規途徑呢?”白婷婷猛的想到了什麼,即刻雙手抓住白惠蓉的手激動的喊着:“姑媽,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已經想到辦法了是不是?”

白惠蓉任由自己的女兒抓緊自己的手,看着她那因爲激動臉上的紗布都在抖動的樣子,又忍不住難受起來。

“辦法我是想到了一個,可是......”白惠蓉說到這裡又停住了,因爲她想到的辦法,從法律方面來說,其實也還是犯法的。

“可是什麼啊?”白婷婷忍不住追問着,雙手死死的白惠蓉的手捏緊,又低聲的問:“姑媽,你的辦法一定很有用是不是?”

“辦法估計是有用的,”白惠蓉沉吟半響纔開口:“只不過,我有些不敢去做,我怕萬一......”

“姑媽,你怕什麼?”白婷婷聽白惠蓉說害怕,即刻就把她的話接了過來,迅速的給她打氣着:“姑媽,我相信你,只要你出手,肯定就能一招制勝的,就像三十年前你從吳悠手裡把姑父搶過來一樣。”

白惠蓉沉默着,有句話叫着好漢不提當年勇,那畢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才二十多歲,爲了自己的目的當然能不擇手段甚至勇往直前了。

而今,她都五十多歲了,這人老了,心勁也就小了,做事免不了就要瞻前顧後的,所以她纔會有所害怕和擔心。

“姑媽,你要救救我,”白婷婷見白惠蓉不吭聲,於是又拉着她的手輕輕的搖晃着:“姑媽,我不能沒有你,姑媽,我不要去坐牢,姑媽,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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