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男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我在屋子裡呆得快發黴了,雖然他屋子裡有一切娛樂設備,仍是擋不住我快發黴的身軀。
母親說她不習慣住太豪華的地方,死活要回老家去。原豐請示了變態男,同意了。
今天早上她打電話給我,說她已到了成都,坐飛機呢。
掛了電話,我馬上對原豐說。“我要出去。”
他面無表情地拒絕我,“不行,喬先生吩咐過我,小姐只能在屋子裡活動。”
我也學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扭開音響,拿起話筒,以高分貝嗓音唱起歌來:“我是一隻小小鳥,想飛飛,卻飛不過高----”
也不過一會兒的時光,整個屋子裡的傭人全都消失不見了,我繼續唱:“把你的手兒擡一擡,快來幫幫忙啊,把你的眼淚擦一擦,笑容露出來啊,每個人都沒有不努力,成功就會來,來嗨嗨,來嗨嗨,快把握現在,快把握住未來,成功就會來---來嗨嗨---來嗨嗨---”
原豐已快步奔了出去,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我越唱越開心,最後手舞足蹈地跳上茶几,開始了我二十多年人生中從未舉行過的個人演唱會。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是非恩怨終究都會成空,人生在世圖個快意恩仇,有些事情不必太在乎,許多條路就在你前頭---”
“嘻哩哩啊嘻哩哩,喲嘻喲嘻,嘻哩哩啊哩哩,喲嘻喲嘻,哦耶耶,哦耶耶,天要下雨---”
“碰碰碰,碰碰碰!”嘿,看來這個屋子裡的人並不是都不喜歡唱歌,至少現在就出現了一個吧,猛拍着節湊,雖然聲音刺耳了點。
“是誰在學豬叫,給我站出來。”一個怒吼打斷我的引頸高歌,看向來人,呵,原來是前些日子纔出現過的粗獷男。
我衝他招了招手:“咳,大黑熊,咱們一起合喝一首吧。”
“你那叫唱嗎?殺豬聲都比你好聽。”
“就因爲唱得不好聽,所以纔要好生練習。”
“得了吧,明明長得已經很殘廢了,還五音不全,比黃牛叫還難聽,我勸你還是藏藏拙吧。”
“再殘廢也比大熊兄你好太多吧,我至少有勇氣唱,總比某人連唱都不敢唱。”我說,“還有啊,你這人的小學是怎麼學來的?形容詞都不會用,一會兒說豬,一會兒又是黃牛的,太多變了你,你這種人,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你你你說什麼呢?我找不找女朋友你管得着嗎?”
“是你先要來管我的。”
“我管你什麼了?”
“你不讓我唱歌。”我嚴正指責他的罪行。
他愣了半晌,“哦,這樣啊,那我不管你總行了吧?”
“好,門在那邊,不送。”
送走了黑熊老兄後,我繼續高歌。
*
第二天,我對原豐說:“我要出去。”
“不行,喬先生吩咐過---”
我轉身,繼續喝歌。
這次惹來了斯文敗類,他比大熊老兄難對付多了。我很乖地關掉音響,對他說,“好,我不唱了。”
他滿意地走了,我繼續喝,他又踏了進來,我再度停止唱歌。
他前腳一離開,我又唱,他再度踏了進來,命人把把話筒和音響搬走了。臨走前,他陰陰地說了句:“別以爲你是一鳴的女人,我就對付不了你。”
切,別以爲你與變態男狼狽爲奸,我就怕了你。
我去廚房拿了盆盆碗碗,來到臥室,打開窗戶,在窗戶裡猛烈敲打着。
門被敲得震天作響,我不理會,繼續喝。
門被打開了,我動也不動,只是對着進來的人尖聲吼道:“啊,非禮啊,非禮啊----”在我進門時,我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全身包裹在一條被單裡。
斯文敗類帶着青黑交錯的臉退了出去,我得意地笑彎了腰。
我繼續敲,繼續唱,過了會,我迅速穿上衣服,衝出房門,抱了孩子很順利地衝出了變態男的牢籠。
可惜還沒跑出一百步,就被原豐擋了回來。
“小姐,這裡方圓十公里都是喬先生的勢力範圍。”
“我沒說要離開,我只是要出去走動一下。”
他猶豫了下,我又說:“如果沒地方玩,就只能在屋子裡唱歌了。”
“---好吧,我會跟着小姐。”
我聳聳肩,隨便他啦。
也不知這是什麼破地方,四處都是建築,很古怪的那種,又說不出古怪在哪裡。
“原豐,這是什麼地方?”
“---”
“問你話呢。”
“龍門總部。”
“龍門?”我笑,“還真是黑社會性質的地盤啊?”
“對。”
“那你主子是什麼身份?”
他語氣激動,“喬先生可是龍門裡的龍頭之一呢,地位崇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切,又不是最高龍頭。” 囂張個什麼勁。
“---”
“咦,前邊在幹什麼,那麼多人?”我一臉好奇。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
“爲什麼?”
“那裡有一個池子,一個大坑。”
“哦。”
“池子裡養着鯊魚,鱷魚,食人魚。”
“哦。”
“坑裡裡全是蛇。”
“哦。”
“那是龍門專設的刑場。”
“哦。”
“如果有人犯了門規,惹怒了首領,就會被丟進水裡餵魚,或是被丟進蛇坑裡喂蛇。”
“---”不會吧,這麼狠?
我一臉狐疑地看着他,他一臉輕蔑,“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我邁出幾步,忽然走不動了,因爲我聽到一個撕心裂肺恐怖至極的慘叫聲,彷彿從地獄裡叫出一般,這種叫聲不會是單純對死亡的恐懼就會叫得出來的。
那邊還圍了些人,我依稀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被扔進了池子裡,發出好大水聲,然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全身起了雞皮,毛骨悚然。
“天啊,太慘忍了吧。”
原豐告訴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居然聯合外邊的人綁架少主的女朋友。不是找死麼?”
“就因爲這個,所以才被丟去餵魚?”
“也不全是。都是些罪大惡及的人才有這個待遇。”他頓了頓,看着我,一向死板的臉上出現不懷好意,“以前也有一個女的被喬先生丟進了蛇坑裡。”
他見我沒有吱聲,便問:“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我輕蔑一笑:“何必告訴我,又不關我的事。”我抱着兒子往回走,心裡卻涼涼的,姓喬的變態究竟是何身份?難道,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心黑手辣的殺人變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