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下去的時候健哥已經把摩托開到樓下等我了,我一屁股坐到摩托上:“城東郊區。廢棄水泥廠。” 健哥聽了,一句話沒說。直接發動車子。一路上健哥都是開飛機,我坐在後面,要是腦袋擡起來,被風吹得根本喘不過氣來。 所以一路上我一直都是埋着腦袋的。同時我心裡也一直在想,剛纔接電話時候洋哥說話的語氣。越想覺得越不對勁。爲什麼實在郊區的廢棄水泥廠找到徐珊的呢,洋哥說話的語氣那麼陰沉,我一邊想着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車子一路順着郊區方向開,越來越偏僻。健哥畢竟是本地人,很快就找到了水泥廠,半夜水泥廠周圍陰森森的,吹着風,到處長滿狗尾巴草和其他雜草,有點恐怖。 車快停的時候,我坐在車上四處看了下,這邊根本就沒見到個人影,我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哭聲。心裡一陣發毛。車剛剎下來,健哥直接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我差點沒從摩托上摔下去。 健哥跳下車後直接就奔着水泥廠跑過去,我也跟着後面使勁跑,跑到水泥廠門口的時候我才確定女人的哭聲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了,越靠近聲音越大,而且聽這哭聲,就是徐珊的聲音。 這個廢棄的水泥廠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我們站在一扇大鐵門面前,這扇鐵門很高很大,就跟電影裡面黑幫打架時候選的那種場地一樣的感覺。 健哥跑到門口聽到徐珊撕心裂肺的哭聲後頓時就站在門口楞了一下,我跟在健哥身後也停了下來。健哥頓了頓,直接就衝着眼前的大鐵門用腳使勁踹了兩下,裡面應該是鎖着的,我跟着健哥也踹了兩下沒踹開。 踹了兩腳,我聽見水泥廠裡面有動靜。然後來開門的是羅成達(綠毛),,羅哥打開門後,頓時一種濃烈的煙味混雜着萎靡的氣息傳到我鼻子裡,羅哥擋在我面前。健哥直接就衝了進去。 我站在大門口,腳下頓時跟灌
了鉛似得。一步都不想往裡面挪動,羅哥看了看我,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就走開了,我站在大門口這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廠子裡面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舊器材,偌大的工廠裡面,就左邊靠牆的角落上按着一盞臨時安裝的燈,就是那種農村用的那種很小一個的燈泡,打開就是黃色的光。 整個水泥廠很大很大,光是第一層就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第二層黑漆漆的一片,被照亮的地方就只有左邊那麼一小塊。徐珊靠在牆邊的角落裡,上身穿着洋哥的衣服,下半身蓋着一塊比較大的布,頭髮亂蓬蓬的,手臂上隨處可見的菸頭還有淤青,嘴角還有血跡。 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皮鞭,還有小許蠟燭,我看着心裡憋着的火根本沒法形容。一直站在原地動都不能動一下,只有一種感覺,想殺人。 洋哥、羅哥還有周遠三個人坐到一邊。健哥這會兒蹲在徐珊身邊跟她說話,因爲健哥是背對着我的,我看到健哥什麼表情。但聽健哥說話,除了聲音有點梗咽外,語氣還是挺正常的。 他和徐珊說話就問她餓了沒,想不想睡覺一些平常說的話。語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站在健哥背後,他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慌。 徐珊雙手扯着身下那塊布,眼神很空洞。一個勁的往另外一邊角落裡躲,不管健哥說什麼她都不聽,一個勁的躲着健哥,連正臉都不給健哥一個。 健哥說了好一會兒,徐珊還是這狀況。然後健哥自己就笑了下,自言自語道:“你不聽我說話,裝傻是吧?好,那咱們回去說。”說完健哥直接就強行把徐珊給橫抱起來。徐珊頓時就像發了瘋一樣,被健哥抱起來後,一個勁的在掙扎。 徐珊手腳並用的,完全就像個瘋子,後來變本加厲,對着健哥又是撓又是咬的。我看着健哥全身青筋都暴起了,臉上卻面無表情的。 健哥抱着徐珊沒看我們,直接就往門口走去,我看着健哥
的背景。感覺很淒涼,走到一半的時候,因爲徐珊的掙扎太激烈了,健哥沒抱穩,爲了不然徐珊摔到地上。健哥直接半跪在地上,徐珊半邊身子都倒在了地上,健哥把上衣脫掉蓋在徐珊身上。抱着她繼續走。 慢慢的,他倆就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我站在後面看了好一會兒,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兒,過了好一會兒洋哥拍了下我肩膀:“別看了,回家吧。” 周遠接着說:“這個我們已經盡最大能力了,人丟了這麼長時間。能帶回來就很幸運了,回去好好安慰你那笑兄弟。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安慰沒用,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說完我嘆了口氣。 健哥他肯定是帶着徐珊回去了,就連摩托都沒開走。洋哥他們三個是開着一輛桑塔納過來的,車子在水泥廠後面,怪不得來的時候沒看見。之後我跟着樑洋把健哥的摩的騎到了水昆街。 這天晚上我跟着洋哥他們在歡歡足浴裡面睡了一宿。這一宿我都沒有睡着,前半夜就在想徐珊的事情,她那樣肯定是被老K他們那些人lun了,還有健哥的那反應,我越想覺得越不對勁。想到半夜也沒想出個結果出來,後半夜的時候遠哥見我睡不着,就帶着我去了地下賭場。 裡面的場景還是一模一樣的,此外遠哥還告訴我說其實今天能這麼快把徐珊找到,是他們的老大,也就是謝勇軍。我聽到的時候內心還是很震撼的。 我跟着他去賭場第一是真的睡不着,但主要的還是想去謝一下謝勇軍,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幫我,心裡對這個人充滿了疑問。 到了賭場的時候,裡面還是人山人海的。依舊充斥着各種辱罵聲還有錢臭味兒。遠哥把我帶到一一間包廂裡的時候,謝勇軍正和一老頭在裡面喝茶聊天。 謝勇軍見着我來了後,衝着我笑呵呵的招手讓我現在邊上沙發坐一會兒。我楞了一下,很聽話的坐到沙發上,應該說是正襟危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