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姐,你這是幹什麼呢”崔樺倚着門,剛讓人把賬本送去大哥小哥那兒,回頭就發現屋裡竟然來了不速之客
崔梨花嚇了一跳,忙起身尷尬的捋了捋頭髮,眼珠一轉道:“這不是沒事可幹,來找你玩,你不在,便在屋裡等你”
崔樺看一眼翻動過的櫃子,也不拆穿。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點心,放在嘴裡吃了一口,享受的眯眯眼,這是吳菊的手藝,可惜了一個好孩子,被“情”誤了
“你這裡的點心倒好”崔梨花有些酸意:“看着倒不是我們平日裡用的”
“百香齋的手藝”崔樺淡淡的道,既然要嫉妒,就讓你徹底的嫉妒
淡定的跟個佛爺似得,又怎麼出錯
“青山鎮的百香齋”崔梨花驚訝的睜大眼,據說那裡的東西可貴了
崔樺笑的矜持。
崔梨花端坐着,等崔樺讓她。
崔樺卻慢慢的吃着點心,崔梨花不說話,她也不說
眼看着一盤子點心吃了個精光,崔梨花心急,卻磨不開臉伸手去拿
崔樺拍拍手上的點心渣,笑眯眯的道:“梨花姐,你來我屋裡找什麼”若是在外面,她還要顧忌個面子、裡子
這是她的地盤,崔梨花簡直就是送來,讓她欺負的
“我哪有”
“可屋裡的東西,都不在原地方了”
“那你去問你的小侍女,與我何干”被人指出來,崔梨花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崔樺笑了笑,不再堅持:“許是我錯了”
崔梨花冷哼一聲,轉身憤憤離去,一路疾走,回到住的屋子。
“怎麼樣了,梨花”崔王氏急不可耐的上前詢問
“娘你看看咱們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崔梨花看到桌上的點心,若擱以前,這也是不錯的
農家人過日子,一年到頭,也買不上幾次點心
可是與崔樺用的一比,她這心頭火,就“噌噌”的往上冒
“咋啦”崔長孝伸手抓了一個點心放在嘴裡,不在意的道:“頓頓有肉,時時有點心,比在家好多了,姐,你還想過啥日子”
崔梨花像是踩了尾巴的貓,立時蹦了起來,伸手去揪崔長孝的耳朵,罵道:“你這個軟骨頭這就叫好了這就叫好了你知道,那野丫頭吃的什麼,那可是百香齋的點心拿這些打發你,還當自己的佔了便宜”
“百香齋又怎麼了我看你是眼紅了”崔長孝躲過崔梨花的魔抓,刮刮臉:“不知足”
“臭小子,你說啥”現下不能得罪那野丫頭,這小子,她還收拾不了
“說的就是你”崔長孝不服氣。
眼看着姐弟要掐起來,崔王氏忙上前把倆人拉開:“我說,小祖宗,你們鬧騰個啥”
“梨花,你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打自己的弟弟呀長孝,再怎樣,梨花也是姐姐,你怎麼跟姐姐說話的”
作爲父母,一慣的辦法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姐弟倆一聲冷哼,誰也不看誰
“梨花,到底咋樣了可找到那紅漆盒子”崔王氏轉到正題上。
“沒有”崔梨花撅着嘴道:“我剛剛找了一個櫃子,她就回來了”
“那丫頭沒發現吧”崔王氏緊張起來,這大年下的若是被趕出去,就麻煩了
“應該沒有”崔梨花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你先與她打好關係,再慢慢查看”崔王氏嘆了一口氣:“那紅漆盒子不小,不能放在身上,可要想把她的瓔珞拿到手,就難了”
一個黑影悄悄的離去,從後窗翻進了崔樺的屋子。
“不破,你可來了”一聽崔不破來了,崔母立時去院門口迎接
“大~表~哥~”這一聲三蕩,着着實實的讓人起了個雞皮疙瘩,姜玉做了自認爲最漂亮的打扮,欲語還休的看着崔不破,就希望大表哥能發現她的好
“二弟呢”崔不破淡淡的道,直接忽略了在一邊撓首弄姿的姜玉。
“他有事忙,一時三刻回不來,今兒小年,咱們也吃頓團圓飯。”崔母把崔不破往屋裡拉
這頓飯沒有了小可,口味上差了許多了
崔不破意思的夾了一口,便放下筷子:“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我還有公事在身,不能待太久”
崔母有些不悅,這些可都是她花了銀錢置辦的,怎麼吃這麼一點就不吃了。
拿出帕子,沾了沾嘴角,崔母道:“婉婉在外面吃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回到你身邊,眼看着也享不了幾年的福,又要成爲別家的人”
崔不破嘆了一口氣,崔母這句話可是說到他心坎子裡了。什麼幾年,可憐他的樺樺已經被人訂下了。
要是他這個爹,再爭氣些,就算是軒飛揚也不能苛待了他家樺樺
崔母以爲崔不破有所動,忙又道:“這兒女親事以後少不了母親做主,你身邊還得有個貼心的人,即能好好照顧你,還能幫你教養婉婉”
崔母似有所感:“這女子說親,看的不正是母親的爲人”
崔不破又嘆了一口氣。
這話也有些道理,樺樺的婚事不用他操心,長平、長安倆兄弟呢
以後,他們兄弟的婚事,總不能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去相看。
他遲早要讓他們兄妹承認他這個父親,這些事都要想到前頭。。
崔母說這話也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她是他的嫡母,對他的婚事有絕對的發言權。
“我看,長興伯府家的大小姐,與你年紀相當,又是婉婉的姨母,最是合適”
“她”崔不破心中冷笑,若是沒見到樺樺,他許是真會爲了婉婉娶了薛漣。
“你也覺得她不錯是嗎”崔母忙道:“那我明兒就遣媒人提親,在年底關衙前,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
“這個不忙”崔不破淡淡的道:“母親難道不知,薛小姐已經有了二弟的骨肉”
“什什麼”崔母驀地瞪大眼睛,說不上心底是喜是悲。
這幾日,權衡利弊,她真的是後悔自己的魯莽,萬一長興伯府翻了臉,掐死她們母子,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即使長興伯府不翻臉,就是崔家的怒火,她也承受不住
那些個債主,不正是看在他們母子和崔家的關係上,不敢將他們往死路上逼。
崔不破淡淡的重複道:“薛小姐已經有了二弟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