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崔樺驚訝的睜大眼睛,聲音都變的有些淒厲。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前一刻還與她有說有笑,似乎要化干戈爲玉帛的人,僅僅是喝了一口茶水,片刻的功夫,便噴出一口濃黑的血液,撲倒在桌子上!
“怎麼了?怎麼了?”
嬉鬥坊是什麼地方?是專門供人玩樂的地方。在這裡,什麼都能拿來賭!來這裡的人,自然也不會是君子。
十三公主和崔樺,一個皇親貴胄,一個嬌豔無雙。
這樣的一場賭局,哪怕不知道賭的是什麼,哪怕隔着一道門,也擋不住羣衆們看熱鬧的心!
崔樺一聲尖叫,大家再也按耐不住,三兩下推開籬落衝了進去。
“天哪!雪冬竟然謀殺了公主!”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蔓延開不安的情緒,由嬉鬥坊傳了出去。
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我沒有!”崔樺擺着手,一張小臉,急的通紅:“我怎麼會謀殺公主呢!”
“分明是你!一定是你輸給了十三公主,輸急了眼,把公主給害死了!”不知是誰又來了一嗓子,這聲音穿透性極高。
“十三公主?”正在與人吃飯的三皇子,剛剛夾起的飯菜落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着身邊的人:“齊兄,我是不是聽錯了?十三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養好傷的齊豫!
恰同學年少,正是貪玩的時候,今兒與三皇子遇上,聽到這裡一個地方,再也忍耐不住跑了過來!
“三皇子節哀!”好像說是老闆娘輸不起,把十三公主殺了!
“皇妹!”三皇子悲嗆的起身,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嬉鬥坊前,扒開人羣,就往十三公主身上撲去,碰到桌子,灑落一地茶盞。
三皇子扶起十三公主的肩膀,試圖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十三公主軟軟的,彷彿一團肉泥,只要三皇子微微鬆手,便向一邊倒了下去。
“雪冬!”尖刺情景,三皇子呲目欲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殺皇室!”
“我沒有!”崔樺急出了眼淚:“剛剛公主還想與我和好,我又怎麼會殺了公主,更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
“哼!”三皇子冷哼:“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青王世子的一個玩物罷了!也敢大言不慚的說金枝玉葉的公主,與你這樣的東西和好!”
“不可能呀!”人羣中有人議論:“別說和好了,就是說上一句話也是污了公主的耳朵!你就是跪舔公主的腳,公主都不屑看你一眼!”
……
崔樺茫然的看着前方,整個人彷彿失了靈魂的娃娃,任由大家謾罵,渾然不覺。
“大家讓讓!”玉無歡從外面擠了進來,帶起一陣香風,看着倒在三皇子懷中的十三公主,心道晦氣,遇上這人,準沒好事,現在更是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再看看崔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底有了幾分猜測。
玉無歡搖動團扇,心頭的念頭轉的飛快,驚訝的道:“雪冬,是不是有歹人進了嬉鬥坊?可有哪裡受傷?”
崔樺委屈的看了玉無歡一眼,搖了搖頭。
玉無歡一噎,挺機靈的一姑娘,怎麼關鍵時刻卡了殼!就沒看出,她是想禍水東引嗎?
“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漏了些什麼?”這話出口,玉無歡都替自己害臊,這簡直是告訴崔樺,把責任推到入室盜竊的竊賊身上。
“這是怎麼了?圍着這麼多的人?你們趕緊離開,已經阻塞了的交通!”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還有整齊劃一的節奏感!
正說着一個人揮開前的人羣,走了進來!
什麼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弄琵琶的牛毛細針釘住的馬俊!
這次,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數十個士兵。
幾十個人往哪裡一站,氣勢洶洶。
看熱鬧的人,自發的留出位置。
“馬將軍!”三皇子恨聲道:“這雪冬膽大妄爲,竟然因爲一樁口角,謀害了當朝公主的性命!”
“真是囂張!”馬俊看着崔樺眉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如今看她該如何安排。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馬俊一揮手:“還不趕緊把人帶走!”
“是!”
氣勢如山。
說着,就有人上前拉扯崔樺。
一個嬌俏的身影擠了過來,伸開雙手,擋在崔樺前面:“誰也不能動我家姑娘!”
芽兒!
馬俊眼前一黯,此時他才發現,芽兒長了一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睛!
這樣的眼睛可不能讓王爺看到!
王爺最喜歡他這雙眼睛,若是發現一個女人長着一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睛,難保不會把他扔到一邊。
即使是親生女兒也不行了!
馬俊嗤笑:“你是誰?”眼神一厲,迸發出絲絲殺氣:“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阻攔我們捉拿殺害公主的兇手!”
“我?”芽兒譏諷:“我還真不是個東西!可是我,再不是東西,我也知道,這出了人命官司,自然要趕緊的請來大夫,看看公主是否還有救!”
“而你們!”芽兒伸出手指,一個個的點着衆人:“只顧着死人恩怨,置公主的生死安危於不顧,其心可誅!”
因爲士兵的到來,身上散發着煞氣,大家不敢言語。
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在此時聽來,分外清晰!
三皇子在人羣中看了一眼,一臉悲傷:“小姑娘,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大夫沒到,你也不能阻攔我們捉拿兇手!”
“馬將軍真是好大的口氣!”芽兒嗤笑:“你一不是京兆尹,二不是刑部,三不是大理寺!你憑什麼抓人?”
“再說了,這大夫沒到,還不知道公主是怎麼回事,你們就篤定了我們家姑娘是兇手,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你們串通好的?就是爲了置我們姑娘於死地,再也沒有人庇護我們這些苦命人,任你們搓、扁、揉、圓!”
“胡說什麼!”這丫頭真沒有教養,若是初見時,馬俊還爲自己有了後代而高興,再見時,因爲一雙相同的眸子,已經隱隱出現了些殺意。此時,卻只剩了悔恨!
恨當年,沒把這丫頭噴牆上去!
“姑娘家家的,誰像你這麼沒有教養!”馬俊忍不住譏諷。
“教養?”芽兒冷笑:“敢問,什麼叫教養,養不教又是誰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