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等等!”樑繆騤忽然出聲:“崔東家後來的那條船可以走,先來的那條要留下!”
“憑什麼!”崔樺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
樑繆騤看着崔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徵用!”
“我不願意!”媽的!到處都是打劫的,剛虧了半船糧食,那不成還要虧上一條船!
“由不得你!”樑繆騤忽的笑了,笑容中帶着些許靦腆:“姑娘,在下雖然不才,卻也曉得,這打仗不僅要金銀,還要糧食!”
“我是你媽呀!”崔樺沒好氣的道:“難不成,還要管飽飯?”
崔樺氣的一陣急喘,又道:“你用我的糧食,用萬國商人的金銀,去攻打萬國的護國官船!樑公子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樑繆騤並不生氣,笑道:“難不成,我應該讓你留着糧食,貢獻給萬國的軍隊,吃飽喝足,好和我們南朝的軍隊多抗衡一段時日?”
“這一趟,本來就是賠本的買賣,你若是再坑了我的船,這賠的就不是一絲半點!絕對不行!”崔樺絕決的看向茫茫大海:“我寧願從這裡跳下去,也絕不同意!”
“是嗎?”樑繆騤挑挑眉,在他眼中,崔樺不過是小孩子放狠話。 他絕不相信,崔樺有勇氣,從船上跳下去:“你可知,這海中兇險?你還沒被淹死,就會把海中的妖魚吃掉!”
樑繆騤對着一個水手使了使眼色。
立時有人去到廚房,拿出一桶腥臭的鮮血,還有一隻還未死透的活羊。
得到樑繆騤的應允,水手把一桶鮮血都倒了進去。片刻的功夫,船底出現數道巨影,海面上浮出數道鯊魚的背鰭。
鯊魚出現後,水手又把活羊扔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鯊魚便把活羊吞吃入腹。
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但如此近的距離觀看,還是讓人心底打顫!
“崔姑娘,要不要試試?”
額角有冷汗滴落,她真的沒把握在落水後,能逃過鯊魚的牙齒。崔樺腰背挺得筆直:“你不敢!留着我,還能換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糧食更重要!”樑繆騤不讓步!
“至少讓我把船留下!”崔樺說出自己的底線:“我可以不把糧食拉回萬國!”
樑繆騤想從崔樺眼中看出她更深一層的想法。
崔樺卻是一絲不落的回望着。
若是再堅持下去,說不得真落個兩敗俱傷!
樑繆騤忽的笑了一聲:“瞧!把你嚇的!我讓人把糧食搬下來,你的船可以走了!”
“不行!”崔樺堅持。
“你不要得寸進尺!”樑繆騤沉了臉。
“我信不過你!讓彩虹島的人來搬!”
“好!”
“那就麻煩赤大小姐了!”
赤蓮點頭,算是應下。
“赤大姑娘,還是趕緊的回去收贖金吧!”樑繆騤開始逐客。
赤蓮看了赤島主一眼,狠下的轉過頭,狠狠的道:“我爹要是有任何閃失,我都不會饒了你!”
“這個自然!”樑繆騤笑了笑,赤島主可是有更大的作用!
赤島主發出急切的“嗚嗚”聲,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跟赤蓮說。
“爹!”赤蓮沒有回頭:“你是我爹!”就是背棄了天下,我也要保住你!
赤島主的聲音輕了下來,看着赤蓮的背影,眼角劃過熱淚。
得知赤蓮收贖金,各家一邊謾罵彩虹島的不義,一邊開始籌贖金。
藍家打着主持正義的旗號,正式和其他幾家決裂,彩虹島內亂不斷,時不時的發生一陣火拼,最終兩股勢力,分佔彩虹島的東西兩面。
“這是最後一個!”赤蓮把一袋子金葉子,遞給樑繆騤。
這人真是好手段!
先是用她爹威脅她,現在讓所有的商人都認爲是她們彩虹島背信棄義。這樣以來,藍家便師出有名,以後若是藍家佔了這彩虹島,彩虹島照樣興隆不衰。
若是仍由赤家打理,這彩虹島,很快便會成爲一座死島。
樑繆騤揮揮手,立時有兩個水手壓着一個黑布罩頭的人,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小船。
“這也是最後一個人質!”
“我爹呢?”
“這個不急!”
“你什麼意思?”赤蓮緊張道。
“我還希望,赤大小姐幫我辦一件事!”
“這可不在說好的範圍之內!”橙安緊張的擋在赤蓮前面。
“我何時與你們說好過?”
“卑鄙無恥!”赤蓮咬牙罵道!
“赤大小姐!”崔樺提着裙子,從船艙裡跑出來,緊張道:“我的船可走了?”
赤蓮看着崔樺希翼的俏臉,爲難的扭過頭。她心心念念她的船工,卸完糧食,就迅速的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難不成,他們沒走?”崔樺不由的提高了聲調:“他們不要他們的父母親人了?”
“不是!”赤蓮搖搖頭:“他們走了!”
崔樺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崔樺笑眯眯的看着樑繆騤:“你們聊,我去釣魚了!”
赤蓮看着樑繆騤,等着他的一個答案。
“我要你們帶着你手上的船隻,去攻打萬國的官船!”
赤蓮驀地睜大眼,不由的道:“你休想!”彩虹島只要和任何一國開戰,那麼比成爲另一國的屬國,失去超然的地位。
樑繆騤攤開雙手:“看來,咱們是談不成了!來人,放下魚餌,我要釣魚!”
“是!”立時有船員忙忙碌碌的,在船上起手指粗的麻繩。
這是要釣什麼樣的魚?用這麼粗的麻繩!
心念一動,就看到幾個人,把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綁在了上面。
赤蓮驚恐的嘴脣都在哆嗦,張口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那人正是她爹!
剛纔還略微嫌粗的麻繩,此時看來是那麼的纖細。
樑繆騤拿着一個腥臭的陶罐站在船邊,作勢要丟下去:“赤大小姐,想的怎樣?”
“你!”赤蓮爲難的看着赤島主,有看看樑繆騤手中的陶罐,一時間竟是難以抉擇!
赤島主心疼的看着赤蓮。
忽然,海風中夾着一股駭人的臭氣!
大家都不由的捂住口鼻,這味道,聞着就讓人想吐!
只有樑繆騤,深深的吸了幾口,眼中不是嫌棄,反而是濃濃的興奮,四處看着海面。
“臭死了!臭死了!”崔樺捂着鼻子上了,悶悶的罵道:“樑繆騤,你的船,怎麼這麼臭?老孃寧願跳水,也不在你船上受着窩囊罪!”
看到崔樺,樑繆騤的眼神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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