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別墅靜謐的沒有半點聲音,外面的風颳的越來越大,依稀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陸靖北洗過澡,穿着深色的家居服躺在露臺上的躺椅上,風吹亂了他的衣服和頭髮,旁邊的桌几上放着一瓶酒和一隻酒杯。
漆黑的天際,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隨即就傳來了隆隆雷聲。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一下一下銘記於心,整個過程,蘇柒一聲都沒有叫,脣畔已經咬出了血,一張小臉變得慘白,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神情已經有些渙散。
背部的疼痛漸漸開始變得有些麻木,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停手的,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事物都開始重影了。這時,一個人影晃過,她擡眸見着來人,嘁了一聲,便又垂了眼簾。
岑澄半蹲,同她平視,說:“明知道這麼做會受苦,還這樣,你是不是天生犯賤?”
她扯了一下泛白的脣,說:“我生氣啊。你要被這樣利用的乾乾淨淨,你不生氣?”
“是第一次?”
她嚥了口吐沫,喉嚨還是乾澀的要命,她甚至覺得自己喉嚨乾的要出血了,“不是。”
“那不就好了,那你還氣什麼?”
“氣時間。”她明明已經氣若游絲,卻還是憤憤然的,透着一種孩子氣。
岑澄不太明白,“嗯?什麼意思?”
蘇柒卻不願再說話,太痛了,喉嚨也太乾了。其實她還氣他竟然可以一點都不在意,陸闖對她的所作所爲。
“你倒是很堅強,叫也不叫,哭也不哭。”
她只呵呵的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沒有陸靖北的允許,岑澄也不好做什麼,他在這裡陪了她一會就離開了。
蘇柒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弄她的手,她勉強的支起了眼皮,看到的是一張模糊的臉,她張了張嘴,聲音暗啞,“岑澄,我要喝水。”
“呵,才那麼幾鞭子,就認不得人了?”
蘇柒皺了皺眉,拼了全部的力氣睜開了眼睛,重影嚴重,她眨了好幾次眼,眼前這張臉,才慢慢變得清晰。
來人是陸靖北。
“陸靖北,我要喝水。”
“晚了。”陸靖北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
蘇柒有些昏昏沉沉的,雙手得到自由,她艱難的支起了身子,隨即又軟軟的倒了下去,嘶了一聲,真他媽疼!
啪嗒一聲,陸靖北將一瓶藥膏放在了她的眼前,雙手抱臂,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想去哪裡?”
“去天堂。”她咬咬牙再次坐了起來,身上只着一件內衣,背脊上佈滿了傷痕,有幾處極深,還在流着血。
“你如果實在想去,可以自便。”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噗嗤笑了一聲,伸手拿起了那瓶藥膏,發白的脣挑了一下,說:“我真是錯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你,你就是掐中了我現在不能出鏡。”
陸靖北但笑不語。
“你就不怕我會留疤?”
“我下手什麼時候讓你留過疤?”
她微喘着氣,笑的無聲無息的笑,吃力的下了臺子,扯過了自己的衣服,“你覺得我適合去哪裡?”
“自己想,想好了告訴岑澄。”說完,他便走了,多說一句軟話都沒有,留蘇柒一個人在地下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