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路邊,燈紅酒綠。潘華安有些忐忑不安地來到了約好的情緣酒吧。雖然知道了那個丫頭手裡的底牌,但潘華安依舊不敢大意,誰知道自己得到的情報是不是真的啊?
“項少爺,我們小姐在酒吧最裡面靠河的那間包廂等你,請給我來。”侍者一看見潘華安,就上前招呼道。潘華安有些奇怪,脫口問道,“這家酒吧是何靜怡那個丫頭開的?”
“咦,項少爺,你知道我們家小姐?”侍者臉上滿是驚訝。潘華安這時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自己獲得的消息的正確性。他擺了擺手,故作鎮定地道,“這有什麼難的,項家的人那麼多,只要查查酒會的賓客名單,再讓我看看監控錄像,就一切都清楚了。”
侍者一臉的恍然,笑着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小姐還一再地囑咐我,不要把她的身份說漏嘴呢。”
酒吧裡放着悠揚的音樂,三三兩兩的客人,各自聚坐在一起,環境顯得溫馨而有清雅。潘華安以前來過這裡,覺得這裡是個休閒放鬆的好地方,不過卻沒有想過這是何家大小姐的私產。
來到包廂前,侍者作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離開了。潘華安走進包廂,那個丫頭片子早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冷着臉等候了。
“什麼時間了,你纔來啊?”看見潘華安慢吞吞地在在自己的對面坐下,小丫頭片子指着手錶,有些不滿地說道。
“何靜怡,好像我們只是約定晚上,沒有約定具體的時間吧。”潘華安看着女孩發怒的面容,笑嘻嘻地說道。
何靜怡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隨即她就釋然了,“這一切對你而言,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可是你別忘記了,我手裡可有你的把柄哦!”
潘華安笑着道:“把柄不把柄的,多難聽啊。年輕人好動,多交一些朋友,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嗎?至於兄弟會這些事情,我爸爸都知道了,我想你手裡所掌握的資料,肯定沒有我們現場拍攝的那些監視錄像齊全。”
何靜怡沒有想到,剛一見面,自己就這麼被動,皺着眉頭道:“你說這麼多,是不是來特地向我炫耀的?說吧,你到底知道多少?”
潘華安右手手指扣着左手的手背,歪着腦袋,感興趣地看向了何靜怡,“怎麼,惱羞成怒了?這可不像你何大小姐的作風啊。”見何靜怡有爆發的趨勢,連忙又道:“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就是了解了一下你的家庭,還有你的一些情況。我想,既然我們項何兩家是世交,根本就不必多說什麼,你大可以直接把我們兩家的交情說出來,我肯定不會拒絕你的請求的。”
“哼,每次我們纔剛見面,你就拒人於千里之外,這能怪我嗎?”何靜怡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潘華安聳了聳肩,“那幾天,總有人拿我的場地、還有我一手建立的兄弟會說事,我的心情不怎麼好,自然對你這樣的陌生人沒有好感了。”
“陌生人?”何靜怡苦笑了一下,“項海雲,你忘記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了嗎?”
潘華安有些膽戰心驚,難道這位何大小姐,和原來的項海雲有什麼交情不成?
看見潘華安迷惘的神情,何靜怡搖了搖頭,“算了,小時候的事情,也當不得真的,後來我又到北京去了,你記不起我也是應該的。”說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潘華安害怕項海雲和何靜怡真的有什麼約定,而自己這個冒牌貨卻一無所知,處境未免尷尬,當下連忙說道:“何靜怡,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這樣吧,既然我們以前曾經是朋友,我那個地方你就拿去使用吧,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不過我可先申明,場地和清潔費用,以及音響設備這些你不必管了,我有專人負責,但酒水供應,還有現場的佈置這些,就要你親自負責了,畢竟那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說我們是朋友,但也不能叫我爲你買單吧。”
何靜怡心裡雖然一陣高興,這次煞費苦心地接近這個傢伙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但她臉上,卻沒有把這份喜悅表現出來,而是直直地看着潘華安,把他看得一陣毛骨悚然,這才緩緩地道:“算你識相。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河裡去。”
說完,她炫耀似的,用手一招,她面前的那杯咖啡,應勢而起,在空中旋轉了兩圈,然後又穩穩地停放在了桌面上,杯子裡褐色的液體,居然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如果換作以前,潘華安鐵定會大驚失色,心裡狂跳不止,大呼有鬼不已。但現在,他經歷了軍訓的磨練,再加上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位神秘老者的點撥,對這一切都有了免疫能力。看見了何靜怡的表演,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這就是你控物的異能嗎?真的很不錯啊,用來偷懶,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何靜怡皺起了眉頭,“怎麼你不像小的時候那樣,崇拜地叫我神仙姐姐,並讓我傳授你仙術呢?我總覺得這次碰見你,你變得怪怪的。”
潘華安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臉上卻笑了起來,“我現在都這麼大了,怎麼能和小時候相比呢?再說了,你這手凌空攝物的能力,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本領,我也會啊。”
自從今天經過那位神秘老人的點撥後,潘華安發現自己的精神力量強大了許多。他在從七星觀返回到別墅區的時候,曾經嘗試着用精神力去舉起山路旁的大石塊,結果他發現,只要在百米之內,四五百斤的大石頭也可以輕易凌空攝起來,並將其拋出數十米遠。並且,他發現自己的感官好了許多,只要他聚齊精神,不用轉頭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四周的情況,而且距離可以多達一公里遠。還有,他感覺自己運轉精神力量的時候,身邊的物體,包括小鳥、溪流這些,速度就會慢下來,精神力量運行得越快,其他物體運行的速度相對就越慢,這真的是一個奇特之極的現象。
“你說你也會?”何靜怡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啊!”潘華安笑了笑,也學着何靜怡的樣子,將手輕輕地一撥,頓時,擺放在他面前的酒瓶、酒杯,一下子騰空升到了半空裡,潘華安雙手輕輕地旋轉,酒杯和酒瓶也開始有韻律地跳起舞來,彼此交錯,擺出各種有趣得造型,相當好看。待炫耀得差不多了,潘華安手輕輕一擺,酒瓶和酒杯以奇快地速度落到了桌面上。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的?”何靜怡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向了潘華安。
潘華安早就想好了託辭,將遇到老者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時間從今天,推前到了幾年前,這樣也好爲確認自己項海雲的身份作一個有益地鋪墊。
聽了潘華安的話,何靜怡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息了一聲,“你運氣真好,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他老人家。有他的親自點撥,還不惜運用本身的真元爲你打通穴脈,難怪你本身並沒有異能,也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潘華安聽了一喜,連忙問道:“你知道他老人家是誰嗎?”這個問題,今天一直困擾着他,聽到何靜怡居然知道真相,忍不住心裡一陣激動。
何靜怡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敬仰的神色,“如果我沒有猜錯得話,他應該就是龍組的陳紫來長老。當今中國,也只有他纔有這樣奪天地造化之功,可以把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人,改造成爲一個異能者。”
“是他!?”潘華安聽了後,心裡一陣恍然。難怪那個老者說每個月總會抽幾天到七星觀靜坐,龍組的陳長老本來就是青城山天星宗的傳人,想來那座道觀,就是他的靜養潛修之地。
“是啊。當年我還小,卻因爲身具異能,被國安部門看重抽調到了北京,一邊讀書學習,一邊接受專門的訓練。有一次,我們到龍組參加訓練,陳長老親自點撥了我們一天,並演示了幾手驚世駭俗的武學,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你一說,我就知道你遇到的是他老人家了。”
看見何靜怡有些出神的面容,潘華安也陷入了沉思,整個包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河畔的燈光,揮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似乎整個天地都陷入到了沉寂裡,讓人沉溺,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