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將袁續百般勸說之下,張桂‘花’還是去了貴和的大營。也並非說張桂‘花’太大意,只是出於對自己大哥的信任。
跟着張桂‘花’的還有那二十名護衛,這些人原本是跟着神棍寸步不離的那羣人。這次出征,神棍還是很疼愛自己的老婆,把這羣被他洗過腦的傢伙全部派到桂‘花’的身邊。
貴和大營裡也搞的是非常隆重,張桂林親自率領衆將出帳相迎。現在張桂‘花’身份可不同了,畢竟是一方的主帥,而且還掛着神使夫人的頭銜。雖然沒有對天下詔告,但在神棍刻意招搖之下,基本上是人人皆知。
看到這麼多熟悉的面孔,張桂‘花’高興的打着招呼,跟着神棍別的沒學會,揮手的動作到是學的有模有樣,“大家都來了,不錯不錯,老熟人了都別客氣。就不用行禮了,雖然我現在貴爲神使夫人,‘潮’都的副元帥,但我家相公經常的教育我,做人一定要低調。大家都進去吧,哥~你也別傻站着了,咱們兄妹好久不見,多準備點酒,今天喝個痛快。”說完,很不客氣的帶着二十個壯漢走進大帳。
‘門’口的一羣人都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們的主帥張桂林,心說你這位妹妹幾個月不見,長能耐了。就這還低調?瞧她那走路的架式,都快橫着走了,如果手裡在拎個鳥籠子,京城的惡少都要自愧不如。
張桂林更是哭笑不得,本來他還顧及面子,想按照兩國間的禮儀來接待。這下到好,他這妹子跟本沒理那個茬,比到自己家都熟。張桂林對着衆人揮了揮手,那意思都別傻站着了,進去吧。
這頓飯吃的,把張桂林這些手下的參將鬱悶的要死。張桂‘花’的這些護衛都分別‘插’在他們的桌上,一盤菜上來,還沒等這些將軍拿起快子,好傢伙,見底了。六族人都習慣下手抓着吃,這一點李天也沒去改變他們的習俗。看到一盤盤被抓過的菜餚,這羣將軍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恨不得把這羣傢伙按在地上狠揍一頓。
張桂‘花’兄妹倆在上首的桌上聊的不亦樂乎,根本沒在意其他桌上發生的事情。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這羣六族的護衛一個個撐的直打飽嗝,其他人卻餓的眼都發昏。
張桂林看着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家常話也聊的快沒話題了,也該說正事了,“小妹啊,在家裡從小我就最疼你,什麼都慣着你,咱們兄妹在這裡見面,我這當哥哥的十分高興。所以,想請你多住上幾天,你不會不給大哥這個面子吧。”
張桂‘花’看着她大哥,笑了笑說道:“大哥,是不是想把我扣下來啊。行,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你說吧,住幾天?”
張桂林一聽,心裡一塊石頭算落了地,他還真怕張桂‘花’發瘋,在這裡鬧起來。
“只要八天的時間,小妹你看怎麼樣。”
“沒問題,但不知道我這些手下是不是也要留下。”張桂‘花’無所謂的說道。
“只要你這幾天不離開我的大營,其他人隨你安排,回去也好留下也好,我當哥哥的絕不阻攔。”張桂林心想,八天的時間,軍師的下一步計劃應該能到,那時候如果是打‘潮’都,他也能放手一搏。如果是打大安,到時候再把妹妹放回去,兩不耽誤。
“那好吧,回去一個人,告訴袁副將,就說本姑娘見到哥哥非常高興,要在這裡多住幾天,叫大家別掛念我,一切都好。其他的人都留下,咱們好好的向貴和的大軍學習學習。大哥,這個面子我可給你了,但下次你也要給我一個面子。”
張桂‘花’說完,她這位大哥趕緊的點頭答應。在張桂林看來,那羣護衛就是一羣傻子,留不留下都無所謂。再說如果要是攻打‘潮’都,那就根本沒有下次了,到時候把張桂‘花’帶回京城,叫那個死光頭哭去吧。
張桂‘花’這一答應,可把谷城裡袁續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趕緊下令各軍營進入特級戰備狀態,又給‘潮’都的元帥黃榮寫了封急信,叫人連夜快馬加鞭的送到‘潮’都。
李天臨走時,就給黃榮留下了話。不管張桂‘花’怎麼折騰,如果袁續來請示,就四個字‘靜觀其變’。
張桂‘花’在貴和的大營裡,過的還真舒坦。她倒是也沒閒着,天天帶着她的這羣護衛,去各個訓練場找人打架,還美名其曰是兩軍‘交’流。
說好了是單挑,普通的士兵哪是他們的對手。萬一碰上了高手,只要一看單挑打不過,那就一羣人單挑人家一個。貴和的軍卒們也不敢上來羣毆,畢竟這裡邊有他們主帥的妹妹。
三天一過,這羣‘潮’都的人在貴和的大營裡,竟然成了一羣惡霸。本來正在訓練的將士,一看到張桂‘花’晃着膀子領着這羣人到來。二話不說,集合隊伍就開始練跑步,就看誰跑的快。跑慢一點,只要被抓住就是一頓痛毆。
整個大營被鬧的‘雞’犬不寧,張桂林看着不斷報上來的投訴,氣的幾次警告他這個妹妹。但都沒用,張桂‘花’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
直到第五天,張桂林身爲這軍中之主帥,也覺得不能再叫妹妹這樣鬧下去。下令只留下張桂‘花’一個人,其他人全部離開他的大營。
張桂‘花’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吩咐了一下這些護衛,並告訴他們派人把她常用的胭脂水粉送過來。然後一個人氣哼哼的走進自己的營帳內,閉‘門’不出了。
張桂林聽說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對這個刁蠻的妹妹,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得知張桂‘花’閉‘門’不出,正合他意。
第八天的下午,日頭開始偏西,張桂‘花’來到了張桂林的大帳中。大帳裡只有張桂林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兵書,‘門’口的衛兵一看是張桂‘花’,也沒敢攔她。
“大哥,這幾日承‘蒙’您的照顧,小妹感‘激’不盡,我現在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張桂‘花’說完,拿起案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親手端給了張桂林。
只是手指不經意的點了一下茶杯裡的水。張桂林也沒說什麼,接過來一飲而盡。
“哥!八天時間已經到了,小妹我也該回我的大營,不知道哥哥還有什麼吩咐。”張桂‘花’繃着臉說道。
“不行,沒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能去。”張桂林心裡也是比較着急。到現在也沒收到軍師的命令,也不知道是攻打‘潮’都還是攻打大安。
“這可是你說的,我只在這裡八天時間,現在時間已到,爲什麼不叫我離開?”
“我說不行就不行,沒什麼爲什麼。我是你大哥,我的話你就要聽。”張桂林實在沒辦法了,開始和他這個妹妹耍賴。
“哼!你說話不算話,那就別怪小妹不客氣了。”
“哈哈,笑話,沒有我的吩咐,你別想離開我的大營。”
“那我要把你劫持了,你說我能不能出去。”
“小妹啊,就你那點本事,你覺得能打的過大哥我嗎?”
張桂‘花’笑了,笑的很燦爛,“大哥,我從小就崇拜你,所以長大了也想和你一樣,練的一身好武藝。要說打架,我肯定打不過你。不過一個人在四肢無力的情況下,我估計我還是能打得過他的。”
張桂林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只覺得頭腦一陣暈旋,雙手扶着案桌又坐了下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大哥,也沒什麼。在我們‘潮’都,有一個種族叫蟲族。他們爲了得到神使的照顧,就給本神使夫人送了幾盒‘藥’膏。據說這種‘藥’膏是在好幾種蟲子血液裡提煉的,塗抹在手上,對皮膚保養很好。
但也有個缺點,就是萬一不小心把塗有‘藥’膏的手放進水裡,而且又有人不小心喝下去的話,就會在兩個時辰內,頭腦發暈,渾身無力。
唉~我太不小心了,剛纔給哥哥倒水的時候,可能把手指在杯子裡點了一小下下,正巧這兩天我都用的這種‘藥’膏在保護皮膚。”
張桂‘花’笑的非常可愛,但張桂林卻覺得他這個妹妹變了。不再是以前他心中的那個傻妹妹,特別是張桂‘花’的這個笑容,令他想起了‘交’換人質時候所見到的那個光頭神棍。
看到張桂‘花’用一把劍架着張桂林出來的時候,大帳‘門’口的衛兵們都嚇傻了,趕緊的去通知其他將軍到來。剩下的人只是圍着張桂‘花’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什麼看,都給姑‘奶’‘奶’滾開,我只是叫我大哥也去我那裡坐坐,這麼緊張幹什麼。”
張桂‘花’說完,四下裡看了看。不遠處正拴着一匹戰馬,二話不說,來到馬的跟前,把張桂林往馬上一橫。自己飛身上馬,一抖手中的劍,砍斷了馬繩,大喊了一聲,“姑‘奶’‘奶’走了,都給我讓開。”
戰馬對着大營的‘門’口就衝了過去。自己的主帥也在馬上,這羣士兵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的看着這兄妹倆衝出了大營。
不一會兒,貴和的大營裡就‘亂’成了一鍋粥。張桂林的副將許奪聽完情況,急的直搓手。
再說張桂‘花’打馬來到谷城‘門’前,城‘門’大敞兩開,副將袁續帶領着衆人早就等在那裡。
張桂‘花’把他哥哥扶下馬,一起走進谷城。城內是一片歡呼聲,張桂‘花’的二十名護衛一字排開,一個個咧着嘴就知道傻笑。
可把張桂林氣的夠嗆,自己身爲一軍之主帥,竟然被這羣傻子嘲笑。
一行人來到了府衙,張桂‘花’很客氣的請大哥坐在上首。
“張將軍,在下‘潮’都西路大軍副將袁續,這次多有冒犯,還請將軍見諒。”袁續非常客氣的說道。
到了這份上,張桂林也只能面對現實,“袁續?你不是大安平都的守將嗎?怎麼跑到‘潮’都了?”張桂林一聽袁續這個名字,很是奇怪。
“哈哈哈,我們平都的領主都被趕出來了,我身爲王平大人的家將,怎麼不跟隨他過來呢。以前大家同在大安爲官,現在你去了貴和,我來到‘潮’都,這都是天意啊。”袁續微笑着說道。
“什麼也別說了,趕緊的備幾桌好菜,我要給大哥接風洗塵。大哥,你也好好嚐嚐我們‘潮’都的酒菜,味道絕對的好吃。”
張桂‘花’纔不管他大哥什麼感受,她那高興勁就好象張桂林是來走親戚的。
“稟報大人,大事不好,貴和大軍已經在城外列陣,說如果不放他們主帥出去,就要殺進城來。”一名傳令兵慌張的跑了進來。
“哼!還敢和姑‘奶’‘奶’我叫號。來人,集合大軍,殺他個片甲不留。”
“不可‘交’戰!”袁續和張桂林同時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