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居,羅城最大的飯店,正值飯點,裡面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樓下那能擺下20張桌子的大堂竟然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哎,你可聽說了嘛,秦、元兩國的使節在路上打起來了!”一個穿綢衣的男子跟旁邊的同伴說道。
“我可是聽說了,兩隊人在離落川相遇,把河牀都打出來了!”
“那你可知是誰在打,誰贏了?”
“這……道聽途說,哪裡來的真切!兄臺手眼通天,可能否告知小弟,解心頭疑惑?”
綢衣男子聽了聲恭維,心中如吃了蜜糖一般,先朝四周看去,好像防備隔牆有耳,又低聲的說道:“秦國輸了!”
“怎麼會!”同伴大驚,不由的叫出了聲,看着四周沒人察覺,也湊近了腦袋問,“秦國這次帶隊的可是賢王,他麾下可是能人猛士層出不窮,這次出訪的隨從聽說是等級7的宗師!再說,朔國一直是秦國附屬,怎麼會讓秦國在自己的地盤上吃虧!”
“這你就不懂了吧!據說這次有內鬼,把大秦的底細都透露給了大元,大元就派下了一個高手,聽說,只一招,就把大秦的高手打吐血了!”
“哈哈,兄臺莫要框我,哪裡有這樣高手一招能把宗師打吐血,宗師又不是黃花菜,怎麼會這麼脆弱!”
看着同伴哈哈大小,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綢衣男子急了:“我是聽我親家親口所說,怎麼會騙你,這次大秦來的是清平道人曹弘致。”
“曹弘致,可是那個單手攔河的曹弘致?傳言他一次在外遊歷,突然河水氾濫,他單手攔住河水讓其改道,救下一整座村子,聽說他五年前便已經是等級7的宗師,這種人怎麼會輸?”
“你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元的高手不是別人,是早已是等級7大魔導師雷厲!”
“難怪!雷宗師已經在等級七的境界20年了吧!”
“這倒是一方面,主要是曹宗師可是生生被屬性相剋,所以纔在雷宗師前過不了一合!說起來道門式微也不是沒有道理,一招也沒接的下來。”
“那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定是有內鬼告密!哎,這次敗下來,看樣子那些韓人又要囂張了。”
“可不是嘛,他們主子贏了,這些狗賊自然跳腳的歡,你當邊境那十萬賊兵是擺設嘛,我估計,馬上就要打進來了!世道要不太平了。”
“兄臺,我們這種市井小民,能怎麼辦?別說我們了,那羅城的首富,東華街的主人,前些日子家裡不是進賊了,把他家偷的精光!那些吃乾飯的差役,轉了一圈啥都查不出來,拍拍屁股走了。”
“那傢伙活該,一大把年紀,還娶第十七房姨太太,聽說那水靈的姑娘跟他孫女差不多大,也不怕馬上風!這次被偷了個精光,不知道多少人在偷笑呢……”
說話間,隔壁桌的一人擡起頭來,手裡的金元寶往桌子上一擲。大喊一聲:“小二,買單!”
“哇!金元寶!”小二麻利的小跑過來,看到一個金坨坨,不禁大叫失聲。
這個世界,一個金元寶相當於現在的三十萬,吃頓飯不過千元,竟用金元寶結賬。
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老闆娘帳也不算了,親自跑來小聲的說話,以爲哪裡得罪了這位貴客,故意找碴呢。
隔壁桌見吸引了注意,便有點煩,只說自己沒帶零錢。
幸好一品居大,這錢也好不容易湊齊換上。
隔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大雷。
“真好吃。公子你真是好人!”侍畫摸着有點鼓的小肚子,滿意的說。
“吃了我這麼多,一句好人就把我打法了,算了,本財主不跟你計較,趕緊吃完回去!我一個人就行了!”王大雷要去衙門有事,不想帶着侍畫。
衙門的人說高腳伕可能找到了,但早就死透了,屍體遺棄在了排水渠裡,找王大雷幾個人去認一認。
今天阮大成不當班,認屍的工作只能交給王大雷,侍畫不行,看一眼估計都會做噩夢。
高腳伕和張三不同,是正經的良民,何況也是公主府的傭人,不然屍體早被差役隨便丟棄了。
“我不進去,就在門口等你,一個人在園子裡可無聊了。”侍畫撒嬌道。“這頓飯可花了你不少錢吧,你哪裡來的錢,我還再能吃下一頓嘛?”
“不告訴你!”王大雷翻了翻白眼,剛纔鄰桌討論的那個賊就是王大雷,使用技能折射,好像套上了一件影身衣,大搖大擺的在那地主家逛了一圈,把一大箱金元寶,還有四個銀球大銀球送到了北極天。
呵!換了一般人,還真偷不了。
四個大銀球用粗鐵鏈相連,加起來有幾噸重,一般的蟊賊發現了都搬不走。
得找個什麼地方把銀球融了,不然給個飯錢都要用金元寶,太顯眼了!
出了大門,王大雷站在門口想着。
“哎,敢擋你爺爺的路?”
一個滿臉爆豆、衣着華貴的胖子帶着一羣手下正準備進去吃飯,看見王大雷呆傻的在門口,發起怒來,擡手一鞭子,竟直衝臉面而去。
霎那之間,王大雷直接凌空一抓,竟在空中抓住了鞭繩,這鞭繩柔中帶剛,用上好的獸皮裹制,爲增加威力,裡面還纏着金屬絲,如果被結實的捱上一邊,普通人恐怕會立馬破相。
這個胖子好生歹毒,不由分說便下此毒手!
“你是什麼人,竟然當街傷人?”王大雷怒視此人道。
“瞎了你的狗眼了,這是東明坊的德爺,還不把鞭子放下!”
不等這個胖子說話,後面的跟班就急着跳腳道。
“沒聽說過。”王大雷不爲所動,抽空用一根小指頭掏掏自己的耳朵。
“東明坊的時德,是財政大臣時忠的獨子,他爹和二王子走的很近,以前在宴會上遠遠的見過幾次,又胖又醜!”小姑娘侍畫倒是認識。
主要是這個時德長得太難看,讓人印象深刻。
“你又是誰?”時德發力想把鞭子抽出來,從鼻子裡哼出幾個字來。
“我姓祖,單名中間的中。”王大雷笑道。
“好,祖中是吧,趕緊把鞭子給老子撒手!”
眼看着時德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鞭子卻紋絲不動。
王大雷現在有200年真氣,都能跟等級五的魔獸扳手腕了,豈是這個被酒色掏空的人能撼動的。
“孫子,你怎麼這麼跟你祖宗說話!”王大雷笑道。
“德爺,他罵你呢!”跟班們這才反應過來。
“麻麻的!還愣着幹啥,給我上!給我把他的舌頭拔了,看看牙尖嘴利的下場。”時德怒道。
就看看200年真氣的掌中雷威力吧。
王大雷嘴角抿起一點笑意。
那一羣人十幾個,摩拳擦掌爭先恐後而來,而此時王大雷發動掌中雷,真氣通過玄妙的流動,轉變成了狂暴的電流,順着長長的鞭子在人羣中爆發開來。
瞬間對面一羣人都出現了藍色的光暈。
空氣中瀰漫着燒焦了的氣味,和一種烤肉時肥肉貼着鐵板滋滋的聲音。
一行十幾個人瞬間被電倒了。
“我還沒使勁呢,大概只用了兩成力吧!”王大雷愜意的走過來,用腳碰着倒地不起的時德焦黑的臉,“死了沒?”
時德躺在地上無比悽慘,兩手已經殘缺,手掌中被高壓電打穿出兩個巨大的窟窿,整個人都焦黑一片。
令人驚奇的是,他還活着。
“主人,這個人胸口有個寶物,在緩慢回覆他的生機。”小二說道。
用腳撥開他襤褸的衣服,裡面吊着一個小瓶子,散發出淡綠色的光暈。
“這是小鬼!”旁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一個法師模樣的青年驚呼道。
王大雷看向青年,青年有點害怕,轉身準備逃跑。
“那個誰,你別走,小鬼是什麼?”王大雷在考慮要不要殺人奪寶,但看時德的樣子,沒這個寶物他不一定挺得住。
人要是死了就會麻煩一點,王大雷有點猶豫,要是麻煩是衝他來的還好,戰有小雷,逃也有瞬移,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但如果把問題衝着楊青兒而去,他還是會很苦惱,畢竟在外人眼裡,王大雷只是個召喚獸。
那個法師模樣的青年一臉憤怒道:“小鬼是活活殺死數個孩子,用孩子的怨念做引,骨肉做媒,替死苟活。”
“啊!原來如此。”王大雷聲音平靜,隨即踢出一腳,踢爆了胖子的腦袋,又伸出指頭,一擊精純的真氣激射而出,將寶瓶碾碎。
綠光漸漸升騰,消失不見。
“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