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會是藥罐子,你還會要我嗎?”某個酒紅夕陽的下午。萬良一臉蒼白但卻笑的很甜,一手還捂着胃。向扶着自己的,一臉焦急的魏晴認真問道。
“都什麼時候了?我趕緊去給你買藥去!”魏晴沒有回答萬良的問題,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向馬路對面的藥店。萬良想攔住她,來往的車輛太多了。他有點擔心!但是身子一前傾引起胃的絞痛,讓他身體都本能的一陣痙攣。也錯失了攔住魏晴的時機!
萬良只能擔心的看着魏晴小跑得背影,直到對方驚險萬分的到了馬路對面,心底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我向藥店要了熱水,你趁熱把藥吃了吧”幾分鐘後魏晴又驚險萬分的回來了。
“我不是教過你怎麼過馬路的嗎?”萬良有些生氣,臉色比剛纔都還要白兩分。
“你……你你別生氣啊,我下次不敢了!”說着討好似的伸了伸手裡的水杯。
萬良給了魏晴一個白眼,才接過她手裡的水。
杯子裡的水有點燙,萬良感覺到手指尖有點灼燒的感覺。但是也沒有說話,一把藥塞進嘴裡。然後喝了一口水全嚥下去了!
“感覺怎……”魏晴正想去接萬良手裡的水杯,但是她的手卻反被萬良抓在手裡!
“疼嗎?”萬良將魏晴的手捧在自己面前吹了吹魏晴右手燙紅的指尖。然後很溫柔的問道!
魏晴仔細看了看萬良一臉認真的樣子,突然一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
“萬良,我答應你以後會好好過馬路的!”
“你要答應的就只有這個嗎?”萬良的表情很古怪!
“不然呢?”魏晴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的胃好些了嗎?”
“嗯,好很多了!”
果然魏晴還是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
站定在十字路口的魏晴,看着對面馬路上紅綠燈上減少的數字。後面一樣在等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和魏晴不同的是一一一他們只是在等人變多而已!
有人往前邁腳,就一定有人在後面跟上。有些人的帶頭給了更有一些人違反的勇氣!所以紅燈還閃爍挺得勁兒,但是兩邊的人都已經在交匯了。來往的汽車也無奈放緩了車速,從人流的夾縫中穿過!
“如果是一年前自己肯定也會是這個樣子吧!但是現在自己站在這個位置,看那些中間的人趾高氣昂的樣子卻很可笑。”
……
“你給我回來!”看見紅燈還在,就要隨人流過馬路的魏晴。萬良一把就扯了回來!
“還是紅燈呢,你不要命了!”萬良看起來還有點後怕,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看他們都過去了,不會有事兒的!”魏晴顯然有些不以爲意,指了指已經交匯的人羣還有些理直氣壯。
“他們沒素質,你一個高中生也沒有嗎?再等等!”萬良被有些氣樂了,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含着笑意。
“哦!那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啊?”魏晴乖巧的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萬良手裡,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有些請求的說着,卻沒想到萬良牽的卻越發緊了!
“怎麼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哦……”魏晴只好順着萬良的霸道,眼睛卻是不住的四處打量,只要是看見自己熟悉的人。她就會立馬掙脫的!
……
“萬良,你還牽着我過馬路好不好?”對面的燈已經變綠了!魏晴伸出右手在自己旁邊探了探,已經沒有她熟悉的那份溫暖再緊緊貼着她的手心了!
那個時候萬良總是會講:“魏晴,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像個冷血動物似的!”而這只是他想牽着她的藉口。而她每次也都欣然接受了!
已經顯示綠燈了,魏晴也收拾好心情隨着人流走向對面。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的某個人,那個人一定會是在你生命裡留下重要印記的人!
“萬良,我現在回答你,你能聽見嗎?”魏晴微微一笑!
“無論你是什麼罐子,我都會用心填滿你所空缺的!”
人流已經消失,而魏晴還沒有走到對岸!紅燈又亮了,魏晴還站在路邊發愣。魏晴覺得自己整個心都空了,連左右汽車發出刺耳的笛聲都恍若未聞!
只感覺自己的右手,又被那熟悉的溫暖包裹。魏晴受力向前邁了一步,正好撞上某個人的懷裡。而自己耳邊又想起那個溫暖且熟悉的聲音:
“不是教你怎樣過馬路了嗎?”
那一瞬間,魏晴整個心都化開了,鼻子一酸,所有的故作勇敢都在這輕輕一句話裡化爲烏有!
“是他嗎?”這熟悉的大衣、熟悉的毛衣、熟悉的襯衫、還有自己送出的圍巾。魏晴心裡很確定,但是卻沒有擡頭看他的勇氣。因爲眼淚已經不爭氣的在流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魏晴還是低着頭,脫離了萬良的懷抱。然後問到!
“巧合!”
萬良淡淡道,的確也是巧合。他只想在他到過得地方走走,並不是刻意的去求和魏晴相見。只是碰巧,在熟悉的地方,碰見了熟悉的人罷了!
萬良的臉頰還有未完全消退的病態,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
“哦,那謝謝你。我還有課,先走了!”魏晴眼淚有些崩潰的趨勢,她有點害怕事情會變得偏離軌道,或則她害怕她心軟!
“這個給你!”
魏晴只感覺萬良在她手上塞了東西,恰好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了也沒多停留片刻便開走了!
魏晴低頭一看,是一包紙巾。表面溼溼的,還有很大一滴水漬!魏晴的眼淚也一滴一滴的,跟上面的混合在一起!
“萬良,又看見你流淚了,但是比上一次優雅多了!”
魏晴把目光又看向來來去去的人流!只是她一直期盼碰到的人,已經碰到了,但也已經走了!
……
“萬良祝你一路順風!要記得早點回來喲,魏晴可還是在家等你呢!”
一家新開的ktv裡,高三四班的人聚在這裡。是的,這是畢業聚會!也許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很多人會感傷,但也不得不強顏歡笑。要把最好的最後一面,留給彼此!
“放心吧,我只是去兩個月,我還要回來上大學呢!”萬良像是回答別人的問題,但是眼神卻是看着魏晴說的!
在魏晴看來萬良的意思就是:我只去兩個月,你在家老實點!
魏晴雖然明白但是也沒作聲,也只是一個白眼,接着一個放心的眼神!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再眉目傳情了,我們來唱歌吧!”
陽姐隔在兩個人中間,阻止了魏晴和萬良的眼神交流。
“來,魏晴跟我坐一起!你們喜歡唱什麼?我跟魏晴幫你點!”
魏晴有些拗不過陽姐,只好被拉着跟她一起坐在了點歌的地方。
看着魏晴無奈的眼神,萬良只是笑笑沒有阻止!只是抱起自己的妹妹坐在沙發上。他現在必須先哄好這個一路上都鬧彆扭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