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倉惶北逃
就在席萬里率軍突襲王仲升部的同時，高秀巖也率領兩萬軍隊從蒲津關疾速行軍，三天內趕到了汾州，進駐靈石縣和介休縣，堵塞了田神玉軍隊南下通道。
同時，北邊雷萬春部也攻佔朔州，佔領了赤塘關和婁煩關，切斷了太原府和河東道北部的聯繫。
與此同時，洛陽留守衛伯玉率兩萬軍隊出汜水關，浩浩蕩蕩殺向濮州濮陽縣，曹州馬璘也接到了李鄴的軍令，當即率領三萬大軍殺向濮陽縣。
位於黃河邊的濮陽縣此時陰雲密佈，戰爭籠罩。
濮陽縣是濮州州府所在地，也是黃河著名渡口，同時也是滑濮節度使李靈曜的大本營。
李靈曜曾是田神玉的部將，奉命駐紮濮州，田神玉被李正已擊敗後，率一萬六千殘軍逃往河東道，手中只有五千軍隊的李靈曜被留在濮州，李靈曜隨即殺死濮州刺史孟鑑，向河北田承嗣投降。
田承嗣給了他一萬軍隊和大量錢糧，命他攻佔濮州和滑州，他又行賄了李輔國和魚朝恩，便被朝廷任命爲滑濮節度使，從表面上看，李靈曜是閹黨的人，但實際上他是田承嗣勢力的南延。
目前李靈曜手下只有一萬五千人，在所有軍閥中力量是最小的一支，當然，李靈曜也心知肚明，他這個軍閥名不副實，只是田承嗣的一條狗罷了。
這天上午，一艘客船從黃河北岸駛來，抵達了濮陽縣碼頭，一名文士從船裡走下來，他叫湯懷恩，是田承嗣的幕僚，奉田承嗣之令對李靈曜進行指導。
田承嗣在洛陽和曹州都有探子，只要兩地兵馬一動，他就立刻知道了。
湯恩懷乘坐馬車，在騎兵護衛下來到了節度使府，李靈曜不敢怠慢，親自出門迎接。
李靈曜不得不表現出低姿態，他的一萬五千人軍隊中，有一萬人是控制在田承嗣手中，被田承嗣的兩名心腹大將掌控，他自己只有五千人。
而且他的五千人，還有三千人疑似被田承嗣掌握，真正直屬他的軍隊只有兩千人。
他敢不聽從田承嗣的命令，田承嗣只要隨手一捏，他就灰飛煙滅了。
湯懷恩被迎進後堂，兩人分賓主落座，湯懷恩取出一面金牌，往桌上一放，淡淡道：“傳王爺金牌令！”
李靈曜連忙起身行禮，“聽王爺宣令！”
湯懷恩不慌不忙道：“朝廷大軍進攻在即，特命令李靈曜火速率軍渡黃河北上，以保存實力。”
李靈曜嚇一跳，急問道：“朝廷發兵要攻打我？”
湯懷恩點點頭，“洛陽衛伯玉出兵兩萬，曹州馬璘出兵三萬，一共五萬大軍一左一右向你殺來，你還不知道？”
“卑職一無所知！”
“你的情報太差了！”
湯懷恩着實不滿道：“曹州三萬大軍明天就會殺到濮陽，洛陽兩萬大軍已經進入滑州，最遲後天也會殺到濮陽，五萬大軍你怎麼抵擋？”
李靈曜瞬間臉色慘白，連忙道：“卑職今晚就開始渡河！”
“不要等到今晚，現在就召集船隻，開始就渡江，還要把倉庫錢糧物資全部搬走，趕緊動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李靈曜無奈道：“卑職服從先生安排！”
李靈曜隨即下令，徵用濮陽渡口所有船隻，軍隊收拾行裝，準備渡江，又打開倉庫，命令軍隊將所有錢糧物資運往碼頭，也準備運往黃河北岸。
中午時分，第一批五十艘大船滿載三千士兵開始渡河北上。
次日中午，馬璘率領三萬軍隊殺到濮陽縣，發現濮陽縣已是一座空城，長史張秋實開城迎接，他上前稟報道：“李靈曜昨天中午開始撤離，聽說田承嗣的一名幕僚來了，要求李靈曜火速撤軍，他們到今天天亮前全部撤完，倉庫也搬空了。”
馬璘點點頭，“傳聞李靈曜是田承嗣的人，看來傳聞坐實了！” 李秋實苦笑道：“應該是的！”
馬璘隨即下令大軍入城休息，等待衛伯玉的軍隊。
衛伯玉軍隊當天晚上抵達濮陽，衛伯玉和馬璘都是安西軍出身，兩人交情深厚。
馬璘特地在自己大帳置酒，和衛伯玉敘敘舊。
衛伯玉聽說李靈曜跑去田承嗣那裡去了，心中大恨，咬牙道：“這廝原來是田承嗣的人，還居然裝模作樣當濮滑節度使。”
“別生氣了，遲早會收拾他，下一次攻打河北，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出徵！”
馬璘給衛伯玉又斟了一杯酒，問道：“如果我回朝，是不是也要進演武堂一年？”
衛伯玉搖搖頭，“你是安西軍將領，不用進演武堂。”
“安西軍將領特殊？”馬璘不解問道。
衛伯玉笑了起來，“進演武堂只有一件事，去一趟安西和碎葉，還要去俱戰提和怛羅斯參觀，瞭解一下外面的廣闊世界，激發將領們爲國開疆的雄心壯志，安西軍將領自然就不要在去了。”
“原來如此，那以後會不會增加別的項目？”
“會！”
衛伯玉道：“下一步要增加海外歷程，乘船去海外瞭解那些無人居住的土地，據說和唐朝的疆域一樣大。”
馬璘聽得悠然嚮往，“我倒很想去看看！”
“你可以向殿下申請，他肯定會批准！”
“太好了，我回京述職時申請試一試。”
說到這，馬璘又笑問道：“這次任務結束後，伯玉要回洛陽嗎？”
衛伯玉點點頭，“席萬里要送來三萬戰俘，在洛陽整編。”
“王仲升的軍隊吧！難道還要再用？”
衛伯玉搖了搖頭，“監國殿下的意思，挑選部分良家子弟編入軍隊，其他釋放回鄉務農，和神策軍、龍武軍、梅花衛一樣，近二十萬大軍最後只留了兩萬人，其他都遣返回家了。”
馬璘點頭道：“我接下來要去亳州譙縣，和席萬里的軍隊匯合，參與對李希烈的圍剿，這次據說有四支軍隊參與圍剿李希烈，伯玉知道是哪四支軍隊嗎？”
衛伯玉微微笑道：“準確說是六支軍隊，席萬里的三萬騎兵，張伯儀的兩萬軍隊，南霽雲的三萬揚州軍，來瑱的三萬荊襄軍，還有李成式的水軍，最後加上兄長的三萬大軍，十幾萬大軍圍剿李希烈，這個混蛋把淮西搞得生靈塗炭，他的大限到了。”
“六支軍隊，那主帥是誰？”
“我猜監國會親自出徵。”
“啊！”
聽說監國李鄴要來，這一刻，馬璘心中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