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慕容殘生推開門小步走了出去,耀眼的陽光從天而降照在慕容殘生的臉上,慕容殘生不得不舉劍擋住陽光的照射。
“呼”一陣西風襲過,竟讓慕容殘生感到有些寒冷,剎那間慕容殘生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雙眼冒金星,緊接着“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見慕容殘生栽倒在地,九妹趕忙跳下了竹牀,準備出去,誰知這時從兩旁竄出來兩個人影,將慕容殘生扶起,拖到了一旁,這兩個人正是南宮傳忌和上官飛劍。
兩人將慕容殘生拖到竹屋的一旁時,九妹並沒有出去,而是靜靜地站在竹屋裡。
“慕容,你怎麼了?”上官飛劍焦急的問道。
慕容殘生緩緩將頭擡起,有氣無力地說道:“南宮,扶我回家。”
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恩”然後兩人夾着慕容殘生快速朝天峰之下奔去,兩人雖說是夾着一個人,但行動速度也是相當快的。
竹林間三人穿梭的速度不亞於一隻急速奔跑的獵豹,“唰”“唰”幾下便出了竹林,來到天峰邊緣的天梯處,一出竹林風雪呼嘯而來,寒冷的風夾雜着絲絲的冰雪拍擊在三人的身上臉上。
光滑的天梯凡人都無法站立,三人卻是如平地般急速奔跑,從遠處看,就像一道黑影從天峰之頂墜落而下的一樣。
“到了”南宮傳忌淡淡的在慕容殘生的耳邊說道。
然後三人便落在了慕容劍洞的洞口,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扶着慕容殘生快步朝洞內走去,一股桃花的香味從洞中深處傳出。
溫暖而不耀眼的陽光揮灑在三人的身上,慕容殘生淡而無力地說道:“扶我去桃林。”在石屋的左前方是一大片桃林,這片桃林甚是怪異,每株桃樹未曾結一果卻是年年天天花開,粉色桃花從未凋零,導致這裡總是一片桃色花開的美麗景象。
這也算是天劍宗的一處奇景了,不少天劍宗的年輕子弟都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這片桃林約會,這片桃林也成了約會的公共場所。
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將慕容殘生扶到桃林的深處,三人席地而坐,慕容殘生將身體靠在一顆樹下,英俊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
“南宮,現在獨孤怎麼樣了?”慕容殘生問道。
比賽是由獨孤沖天引起的,最終導致了八位九師姐慘死於仇血的劍下,獨孤沖天恐怕是要受極大的懲罰了。
南宮傳忌搖了搖頭,淡淡說:“獨孤被罰跪天梯了。”
“掌門下的令?”慕容殘生繼續問道。
“不是”上官飛劍搖搖頭道:“是獨孤長老親自下的。”
跪天梯可是天劍宗極其殘酷的一種刑罰,萬步天梯,就是從山腳下極速飛奔到天峰之頂也需要三個時辰,跪天梯就是從山腳下的第一天梯跪一天一夜之後再移動到第二天梯繼續跪一天一夜,依此類推,一直到天峰之頂,萬步天梯啊,獨孤沖天需要跪上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
二十多年意味着什麼?極其寶貴的修煉時間,無數精進的機會,可是這一切都和獨孤沖天無緣了。
慕容殘生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興奮,開口說道:“再過七日辨識戰劍大會了,到時候各路修真人士都會前來,各個上山的路口都需要弟子來把守,獨孤怎麼會去跪天梯?”
聽了慕容殘生這句話,三人對視一眼呵呵笑起,其實獨孤沖天跪天梯的事獨孤寂早已算計好了,如果說不懲罰獨孤沖天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懲罰重了獨孤寂又是心疼,所以獨孤寂抓準了戰劍大會這個機會,到時候戰劍大會一開始,獨孤沖天可定會被派去把守路口,再立點功,戰劍大會一過,這跪天梯自然和獨孤沖天沒關係了。
慕容殘生席地打坐,練功吐納,閉目淡淡說道:“你們先下去看看獨孤,我想一個人靜靜。”
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恩,那你先休息吧。”說完起身向桃林外走去,“呼”一陣微風拂過,捲起數朵粉色桃花瓣,一種怡人的清香入鼻,慕容殘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微微睜開眼。
一道倩影印入眼簾,朝慕容殘生緩緩走來,同樣是一塵不染的白衣,修長烏黑的秀髮,如芙蓉出水般清秀的臉龐,渾身都散發着一種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超凡氣息。
“你來了。”慕容殘生淡淡說道。
“殘生,你可好些?”那女子關心的問道。
“還好。”慕容殘生苦笑一聲,他現在的身體可以說是極度的虛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凡人若事被抽走一魄,不會有什麼大礙,最多也就是雲雨之事上減少些時間罷了,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三魂六魄俱全,才最有利於修煉。
現如今的慕容殘生被借走一魄,對於慕容殘生的修煉危害甚大。剛纔那個女子便是慕容標之女慕容曉雲了,雖說名義上慕容曉雲事慕容殘生的姐姐,可是慕容殘生從來都沒有叫過她姐姐,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二叔同意你去天峰了。”慕容曉雲淡淡說道。
“恩。”慕容殘生輕應了一聲,好像早已知道了似的,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慕容曉雲靠近慕容殘生,蹲下身子,伸出左手,遞出一顆回力丹,道:“吃了吧。”
回力丹可是天劍宗一種極其珍貴的丹藥,身體極度虛弱的弟子再吃了回力丹一刻之後會精神飽滿,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慕容殘生低頭看了一眼慕容曉雲手中的回力丹,笑了笑,道:“謝謝”然後接過回力丹,一口吞了下去。
慕容殘生原本蒼白的臉龐漸漸出現了紅潤,一刻之後慕容殘生感到自己的體內充滿了力量,急需發泄一下,慕容殘生原地躍起,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身,連連挑起數朵劍花,桃花飛,石劍舞,伊人醉,卻問英雄何路?
“喝”“喝”慕容殘生猛地朝天上打出數道劍氣,穩穩落在了地上,西風過,白衣飄,長髮起,依舊是嘴角那一抹淡淡而詭異的迷人微笑,慕容殘生一個箭步躥了出去,極速朝洞外奔去,同時還大聲留下一句話:“拜託告訴我父親,我同意去天峰。”“唰”“唰”幾下,慕容殘生的身體便消失在了洞內。
慕容殘生快速朝山腳下奔去,右手握着石劍,慕容殘生感到石劍自從被接好以後,威力增加了,而且自己的心靈感應也強了不少,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獨孤沖天和南宮傳忌以及上官飛劍的身影進入了慕容殘生的視線中,慕容殘生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加速奔去,獨孤沖天將石劍橫放在第一天梯上雙膝跪在石劍上,南宮傳忌擡頭看了一眼從遠處奔來的慕容殘生,笑道:“獨孤,你看慕容也來了。”
獨孤沖天擡頭看了一眼慕容殘生,沙啞的說道:“沒想到慕容也來了。”說話間,慕容殘生已來到了獨孤沖天的身邊,慕容殘生低頭看着獨孤沖天,用很溫和的語氣說道:“獨孤,我來了。”
“你來了。”獨孤沖天沙啞的說道。
四洞才子又相聚,石劍同心不分離。
“獨孤,你在堅持七日,到了戰劍大會,我們會幫你立功的。”上官飛劍道。
獨孤沖天並沒有說話,是默默低着頭,雪花呼嘯,四人的身影事那麼的堅定,獨孤沖天扭頭看了三人一眼,深情的說道:“謝謝你們了,我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三人細細回味着這五個字,臉上露出了同樣的表情,生死兄弟,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