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歌聲響起那一刻,關搏完全忘了尷尬,就敞開了嗓子,帶着百萬人投入到大合唱之中。
出乎意料地,這一次關搏並沒有跑調。雖然唱得還是算不上好聽,但這歌本來就不是什麼技巧性的歌曲,只要氣勢足夠就能夠震撼人心。
原本這歌不過是在鐮錘城裡面流傳,大周國裡也並不是人人會唱,但當神魂連接在一起,他們便無師自通,毫無阻礙地將這一首歌唱出來了。
只是大周國裡還有不少外來之人,他們一臉懵逼地看着聽着身邊這一場大合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這歌確實雄渾有力,聽着就讓人熱血沸騰,只是怎麼聽着聽着身上的法力好像都有點沸騰起來。
一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意念,帶着振奮,帶着超脫之意降臨。似乎只要將身心融入其中,修爲就能夠得到提升。但這期間也有大恐怖,似乎接受了這一種饋贈,就要面對更加恐怖的挑戰。
而緊接着,不僅僅又有另外一道意念降臨。這第二股意念比之前那一道似乎要龐大許多,令人從心底感覺到畏懼。
而這道意念所要求的卻截然不同,只要臣服,臣服於這意念之下做一個順民,便能獲得夢寐以求的一切。
是拼搏超脫,還是低頭俯首,一道選擇題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有人權衡利弊,有人奮不顧身,有人只想要好處不想犧牲……人性種種,在此刻表現淋漓盡致。
但這些人終究只是少數,天道與人道的直接交鋒之中,最大的一羣人早已將決定權放到了關搏身上。
關搏賜予他們溫飽,給他們安身之所,便是他們最崇敬之神。而此刻,關搏毫不猶豫讓整個大周百姓走上了與天道對抗的道路。
萬衆一心,民心所向,關搏帶着他們一起對抗天道。
即使天道浩瀚,但此時此處,在大周國境內,人道之力大漲,讓天空之上那一面正在渡劫的盾牌不斷修復,抗住了劫雷的轟擊。
而剛纔那些猶豫不決,並沒有選擇任何一方的人此時也已經沒了晉升修爲的機會,徹底成爲了旁觀者。
關搏並未在意這些牆頭草,他此時要帶領大周百姓萬衆一心凝聚人道至寶,別的根本顧不上。即使神通大成,但一瞬間與百萬人神魂連接在一起,也是一件頗費心力的事情,讓他無暇他顧。
也因此,他未能發現那擂臺之上的寒玉道士,此時已經完全沒了人形。
寒玉道士原本便是練就了天魔功法的人類叛徒,此時天道與人道較量之下,他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全身心投入天道之中。
也因此,寒玉道士最後的一點人性都已經消失殆盡。雖然說只要他堅持修煉天魔功法,這點人性是遲早都會失去的,卻沒想到弄出來這麼一出,將這個結局提前了許多年。
寒玉道士的根本道法是捨身魔,靠着奪舍別人來增加功力的,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但他後來還吞了那位佝僂老者的畢生修爲與記憶,身上便多了傀儡魔與力蠻魔的傳承。
如今寒玉道士徹底魔化,身體化作漆黑模樣,滾滾魔氣將衣衫粉碎,露出已經不似人形的軀體;然後一道道暗紅色紋路在皮膚出顯現,甚至還燃起熊熊火焰;最後,在這天魔的後背上,竟然又長出了一條骨刺猙獰的手臂來。
緊接着,這三隻手的天魔怪物縱身一跳,便撞在擂臺陣法結界之上。三隻手臂連續不斷地砸在這結界上,發出轟隆巨響。
一片片龜裂痕跡在結界上顯現,繼續下去怕是很快就要被攻破。
“書桓,讓那東西安靜點。”武媚娘皺眉吩咐道。
聶書桓應了一聲,風雷雙翅一震,便已經到了結界之中。雙手各抓出一道璀璨雷霆,像是投槍一般扔到了這三手天魔身上。
雷霆之力直接將這天魔炸得跌落地上,身上全是開裂的傷痕,暗紅魔血噴涌而出。
這三手天魔對着聶書桓咆哮一聲,便舍了結界,朝着聶書桓衝來。
奔跑之間,快如閃電,這天魔其中一隻手臂瞬間膨脹,粗大了十倍。這巨大手臂帶起呼嘯風聲,朝着聶書桓身上打來。
聶書桓沒有硬拼,只是震動風雷雙翅,直接避開。
三手天魔巨拳落在地上,竟然砸出一個十丈深坑,這等距離,即使是鋼鐵也要被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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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不中,天魔卻並未氣餒,繼續追蹤聶書桓的位置,揮舞出一拳又一拳,似是永遠不會疲憊一樣。
擂臺上的戰鬥變成膠着狀態,但此刻因爲無人關注。因爲這天空之上,那一面破碎的盾牌再次出現了變異。
原本是超凡鎧甲的碎片所化,還能看出是個人形的模樣,但如今卻已經完全化爲一面橢圓形的盾牌。原本那些拼湊起來的裂紋也漸漸消失,整個盾牌在天雷鍛鍊之中變得完美無瑕。
趙驚風的神魂在盾牌完全修復之後似乎也恢復了過來,只是當他想要活動手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特麼的,盾牌哪來的手腳。
趙驚風當時就震驚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然而,神魂的吶喊尋常人根本聽不見,就只有關搏這爲意志一直籠罩整個大周的熊貓仙尊能夠感應得到。
勉力分出一絲精神,關搏對趙驚風傳音道:“小趙,你活過來了?”
“仙尊!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我變成了一塊盾牌,我是不是在做夢?”趙驚風慌亂地問道。
“你覺得自己變成了盾牌?”關搏一聽,便覺得事情有點詭異。
聽趙驚風這個意思,他哪裡是變成了盾牌,而是成爲了這人道至寶的器靈纔對。
媽蛋,這人道至寶還能這麼操作?
雖然有邪修能夠將人的神魂煉製到法寶裡面,但這些神魂多半是用來提升法寶威能了,卻沒聽說過會直接練成器靈。畢竟將人的神魂抽出來煉製法寶就已經是非常殘忍的事情,還讓這個受害者幫你操控法寶,莫不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當然,這種變態不可以說沒有,但畢竟是少數。
面對趙驚風的疑問,關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關搏還是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個,小趙你是家裡獨生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