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誕生是爲滅亡

蘭帝帶着逍遙仙子遺留下來的三個女嬰,飛離逍遙山老遠之後,突然有些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該先去尋軒轅小帝麻煩,還是該先安置着嬰孩,又該把他們安置去哪裡?

原本以爲此行會跟逍遙黑心對峙,結果變成太尊,結果變成如此。最後看到兩人笑着一併逝去,讓他想起生死輪迴心決開篇的話,生之哭,死之笑。孕育,新生之哭。

一如他懷中的嬰孩,將終於從靜止狀態的仙陣中清醒過來,也會如無數新生一般號啕大哭。

世俗有句言語,人之終死,但求含笑,無枉一生。

天玄,地魔修煉中人,多少終一生追逐神道,彷彿那就是永恆和終點。

蘭帝今生已經看到兩個得神道着步入不能輪迴重生的虛無,神之意識,強大的超越這天地自然,天地自然又尚何以能納之踏入輪迴之數?

如此,那麼他自己,他自己是否也存在終點,又在哪裡?是一個怎樣的終點?

這般想着,最後蘭帝決定帶着三個嬰孩去尋妖后。

他突然想到,從來不曾親自詢問過她,神的天地會是怎般模樣,是否就能當真徹底超脫萬古恆定的自然規律,那裡的一切是否都是永恆,沒有快樂,當然也沒有悲傷,無恩自也無怨,無爭也就無鬥……

霧氣濛濛的地魔山,一如往常,不同的卻是,山裡山外,都見不着哪怕一個地魔攻守衛,山頂那原本隱藏着通入魔攻仙境的傳送法陣竟然大開着。禁不住讓人懷疑,是否發生什麼大變故。

蘭帝仔細搜索山上山下狀況,卻不覺存在絲毫引爭殺產生的異常能量意識波動。便自低頭查看嬰孩仙陣結界是否仍舊完整後,一頭扎進傳送陣的光亮裡頭。

地魔宮中,詭異的黑紅色調中,諸般大小宮殿一如往常,除卻仍舊不見守衛外,再看不出絲毫異狀。

蘭帝徑直飛落到塔一般構築的妖后殿堂大門前,殿門大開,筆直的通道直入昏暗的正殿內,沒有一個侍女停立來往,珠簾全被拉起。

他一路步入正殿裡頭,纔在黑紅昏暗的光線中朦朧看清端坐在那的妖后。才終於略感寬心,總算不是白來一趟。

見到他來,妖后起身,信步走近到他身前,伸手將三個被橢圓仙陣庇護其中的女嬰抱過,臉上泛起溫柔笑容,輕聲讚道“這三個孩子,日後定都是風華絕代的可人兒。”

說着,一隻手奇異的穿過結界,探入其中輕撫着一個女嬰臉龐,神色突然一黯,嘆惜般道“可憐這孩子,將來卻要與殺戮和血腥相伴,孤獨,悽苦百餘載。”

末了又突然話鋒一轉,欣然笑道“夫君,這孩兒跟我們有緣,將來我們的孩子就與她爲伴吧。”

蘭帝暗自心想,難道一定與你孩子?

但覺此時氣氛情景,不想多說,又自覺尚真不知未來事如何,便道“那般遠的事情,我哪裡說的準。”

妖后微微一笑,輕輕低頭凝視着懷中嬰孩,柔聲道“夫君不反對即可,便是再遠,我說行,便行的。他們都將成註定,其它一切都將成爲不般配的陰差陽錯,他們將彼此牽手,一併逝去,然後重生,踏入我們所不能踏入的神之天地。”

蘭帝看她語氣漸漸鄭重,神色凝重,心下突然一寒,想起她那號稱命運之手的能力。不由脫口而出道“至於如此嗎?”

妖后不以爲然的擡頭望他,笑笑,柔聲道“時空與命運的交錯,本已註定他們的走近,我所爲,不過讓他們不必步入不能改變結果的多餘波折,不讓原本的完美刻上殘缺的遺憾而已。”

蘭帝搖頭,看不到她所看到的那些未來,自然也無法明白她所說的種種。

口中卻道“感情上還是認爲,既定予人的命運可悲。”

“只是感情上。其實,不改變重點的命運既定,於原本並無差異,任何人和神的存在,命運從誕生之前就已是既定,僅僅是知與不知的差異。”

蘭帝不想跟她討論太多,心下想起魔尊,想到此行目的,就問“神的天地是怎樣的一種結構存在?”

妖后聞言不答,微微笑笑,隨手以意識幻化出一片白色實質浮雲,將懷中嬰孩輕輕放妥,從懷中取出一物,遞近過來道“答案都在這裡。”

那遞來之物,正是蘭帝先前欲尋的‘心’。五珠齊全,在妖后手中彷彿被解除封印一般,散放着讓他倍感親切的柔柔暖光。

見着它,蘭帝不僅思緒百千,茫然探手便要接過時,心下突然一個激靈,停下來問道“它已經開啓了嗎?”

妖后知他所想,微笑點頭道“是的,夫君。你不必如此對我恐懼,打開它,你便知道,我從不以雙手去改變夫君的命運,僅僅將必然遭遇的選擇,明確放在夫君面前。”

蘭帝聽着,想起上一次‘心’擺放在面前的時候,他的直覺促使最後選擇錯過,如今此刻,他的直覺又如上次那般,影響着他欲要伸出手的決定。

妖后絲毫不顯焦急催促,靜靜微笑望着他,等待着。

理智讓蘭帝想起魔尊,想起內心諸多迷惑疑問,促使他認爲,此刻開啓迷題已是不能等待,再沒有時間等待。

就在他伸手要接過‘心’時,突然想起來上次恢復二公子記憶的情形,就又追問句道“前世種種,我需以意識吸收多久纔可?”

“整十二個時辰。”

蘭帝想到當初於軒轅小帝的約定,便是明日,直覺的強烈排斥感促使他感到其中的‘別有文章’。

“軒轅小帝一事,你當初就知道我會於此時此刻來尋你要‘心’?是以時候才定成明日,因我此刻得到也必須待到明日方能整理前世種種恢復清明?”

妖后維持着笑容,紋絲不動,柔聲道“夫君說對了。以夫君性情,心下必然隱約有所覺,此刻關係前世,今生,是一個重要抉擇。雖然如何都不會影響命運之輪轉動的結果,過程卻有所差異。劍帝終將重現,天必破,逍遙山之亡,只因終需亡,所以此刻,只因他會影響夫君原本命運定數。”

蘭帝聽着,當即想起天玄韻和獨孤照,禁不住要發話,就又聽妖后道“逍遙黑心,力雖未必敵得你和姐姐,然要殺他,卻終屬不能之事。他們夫婦的命運,終會相遇,終會以這種形式步入終點。所以巧合至此時,我僅僅是改變這終點的時刻。”

她自說着,面現淡淡哀愁,語氣有些幽怨着道“我知道如此的自己,一直讓夫君所不能喜。但我既本如此,如何能罩以虛僞面具,以虛假的自我勉強討好?

我本不願如此,天賦予我如此能力,太尊促使完全開啓,卻又毀滅我們的平靜,不復當初魔宮時,與姐姐那般和諧平靜時光。初以爲,憑己之能得以讓時光那時一樣停留永恆,知的多時,才終明白,這天地自然規則之下,並無可能。

太尊之存,以其能欲使你,我,姐姐一併歸依他道。在我們尚幼時,便已將我們命運劃撥入這等無可奈何的陰差陽錯。但求平靜永恆的我們,命運因此成爲決定。

一如逍遙黑心,他明知隨命運的腳步,終將有今日今時,卻不能迴避。而我,同樣如此。是以,夫君,知你自來不迷算計一道,便問你,至今爲止,你內心那始終不可捨棄的執着是什麼?”

蘭帝聽她說一大通,明白的少,迷惑的多。雖隱約明白她說的太尊予以的無可奈何,卻又好奇所謂的陰差陽錯。到她問出最後時,卻恍然已有答案,纔要答話,又見她鄭重無比的問道“倘若夫君是覺絕無時間爲獲得‘心’之過去而停留,那就請放棄它,離開這裡。倘若認爲不得究竟不能抉擇,請你接受它。”

蘭帝腦子因這話驟然清明,二公子以及今世屬於他的諸多過往記憶一幕幕紛紛閃過腦海,有蘭長風的,蘭傲的,山水夫人的,小吃,風露水,火棲雲,獨孤照……

意識瞬間沉入那紛飛繁雜的無數記憶碎片,幕幕畫面或殘缺或完整的飛旋徘徊,繼而彼此碰撞,破碎,交織,混亂不堪的讓他頭腦劇痛之餘,一個聲音自腦海響徹。

“這天地之間,除我之外,誰能娶你?誰又敢娶你?”

音如炸雷,將那交織碰撞着的混亂碎片盡數震開,拋散的再不見蹤跡。

當蘭帝心神再度回到妖后面前時,便止不住對面前的人生出一份溫暖情誼,仿如面對聖魔仙時那般。出奇的微微笑道“原諒過去那般對你心生猜疑,我大概已明白你的話。我很確定,我所願意的終點,不能等待。”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那散發着溫柔光亮的‘心’,再一次被捨棄。彷彿那其中所藏的劍帝過往,被下過不可能被開啓的詛咒一般。

直到蘭帝離開許久,妖后才突然退後坐倒下來,淚水漣漣,嘴角卻自含笑,那具酷似魔尊的身軀,漸漸變得透明,她的目光,跟隨着漸漸渙散。卻有痛並快樂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夫君,這纔對。諸般大道,不過可笑。萬千知了,不離淺薄。若得超脫天地自然,亦無所謂道。若不可,諸道有終了,但求含笑。師尊,你終將滅於道,帶着無奈和悲傷失望,而我,含笑。我的存在,是爲姐姐和他創造我們都不能擁有的神之天地。”

近乎透明的影像,舉起手中的‘心’,五指輕放,微笑道“往昔真祖攜十萬徒衆,破天地至此尋道,今日我將以‘心’,開啓那時空通道,將萬千年所求之道,帶返到來之地,夢幻空間,將被創造,以妖后之名……”

妖后的身影,終於淡薄至再不那見,原本握着的‘心’,同時散放出炙熱白光,讓人再看不清模樣,諾大的妖后殿堂,不知爲何,發生崩塌,突然的,就整座沉沒如地下。

似乎埋葬了這座象徵神話的殿堂,埋葬了那顆‘心’,埋葬了那三個方初生不久的嬰孩……

劇變讓地魔宮中的人驚惶失措,不知所以。

與之同時。

無情真尊混在玄門參與儀式的衆人裡頭,位於中央通道一側,身旁站着的是豐物。一如她不久前如夢如真中所見,在無數賓客的祝賀歡呼聲中,有一次眼看着魔尊在依稀的伴隨下自面前走過。

無情真尊不禁猶豫,甚至有些莫名驚慌。

是不是將如之前一般,有人匆匆奔至稟報蘭帝凶神惡煞闖入的消息?天玄韻也會突然現身魔尊背後,不知多她輕身言語着什麼的同時,將那柄奇怪的斷劍刺入魔尊身體?

如果事情當真如那時一般發生,她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還是仍舊眼睜睜的看着發生,不做任何事情?

‘我又能作些什麼?’

她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天玄韻那張臉龐,以及那時候她執之刺入魔尊身體的斷劍。

她禁不住的生出覺悟,她的確能做些什麼。因爲她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她可以提醒魔尊避開那一劍,甚至於,她可以出手擋住那一劍。

然而,她應該那麼做麼?她不會忘記,無情之道,更明白,許多事情看似應該實則不該的道理。

依稀陪伴着魔尊,一步不停的緩緩朝殿堂盡頭深處走去。

無情真尊的猶豫越發掙扎。她已經聽見,殿堂外飛快接近之人的急促呼吸,一如夢幻之中的時候。

正當她因此焦急不已的時候,一旁的豐物,突然說了句話。

“這依稀實在不該當伴娘,雖然長的有些像魔尊,終究差的不少。況且也該尋個旁的人當纔對,我就覺得無情你最合適不過,且不說容貌當得,就身份而言,你也是依雲的貼身親近人,不比這七小姐合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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