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的門忽然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聽到腳步聲走進來,蘇西澤卻沒有回身去看來人。
儘管包間內的光線很黑暗,許辭遠卻還是第一眼就睨見半躺在沙發中的男人,脣角微提,他走了過去,“火都要燒眉毛了,你卻還有空在這裡黯然傷神?”
“你來做什麼?”蘇西澤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動也不曾動一下,冰冷的嗓音,透着濃濃的不歡迎。
許辭遠徑直到他對面坐下來,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勾脣微笑,“呵呵,就是想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懶懶的掀開一隻眼皮,蘇西澤懶散的靠着沙發,冷漠的注視向對面的他,眼中的森冷之氣,透出冰冷的肅殺,“現在看到了?”
對於他眼中的銳利,許辭遠不以爲意,連連點頭稱讚道,“還算不錯。”
蘇西澤收回視線,斂去眼底的鋒芒,聲音不疾不徐的道,“如果你個人這麼閒,我會有很多事情讓你去做。”
“與其比起要做那些事情,不如先來喝兩杯?”拿起桌上的一瓶紅酒,許辭遠打開蓋子,端正兩支高腳杯,倒下鮮紅液體,挑眉,凝視向對面滿身透出消沉味道的男人,“也許現在,你需要麻-痹下自己。”
冷嗤一聲,挪開手,蘇西澤坐直身,懶散的眸子,盡是危險的光澤,“如果你是在同情什麼,最好還是把你的同情收回去。”
他的情傷,不允許一個外人來事後笑話,儘管,他確實是輸得一敗塗地。
但,他絕不需要同情!
許辭遠不以爲意,倒好了酒,徑直拿起自己面前的這杯,脣角微微勾起,幽涼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掃過對面的男人,倏爾微微翹起脣畔,“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這纔是他關心的重點,像蘇西澤這樣的男人,可不比他,輸了就是輸了,懶得去反擊什麼,而蘇西澤這一次,不論在任何一方面,都徹徹底底的輸給蘇瑾琛。
他不會相信,蘇西澤接下來,會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會單單坐在這裡,無所事事的消沉。
蘇西澤卻不說話了,眯起了銳利的眸子,他盯着對面的許辭遠,彷彿想從他似笑非笑的眼底,窺覬出什麼。
良久,都是沉默。
許辭遠端着酒杯,輕輕淺啜了一口,爾後,放下酒杯,忽然站起身,妖冶一笑,“這場遊戲,我會有興趣看到最後。”
轉身,走了兩步,忽而又頓下腳步,撇頭看向沙發中的蘇西澤,幽涼的眼底,溢出詭異的光澤,一字一頓的道,“希望,你不會太讓人失望。”
蘇西澤脣瓣微抿,而眯起的眸子,卻來越來危險,有種致命的犀利,盯着他。
許辭遠並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扯脣一笑後,邁開修長的腿,走出了包間。
待他離開,空間內又是一貫的冰冷之感,一切沉寂得像是死寂一般。
慢慢的,蘇西澤拿起面前的酒杯,湊到嘴邊,“遊戲嗎?”
自失的一笑,眼底是深深的痛楚跟狠戾不停交錯,倏爾又是一片冷漠,以及,難以言喻的傷懷。
既然註定已經無法跟她在一起,那麼,就只有的恨了……
真的,只有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