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突然被提前整整五天,當許瀟扭扭捏捏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冷鳶時,她很平靜,這種平靜叫許瀟十分不適應。
他始終認爲,按照冷鳶的性格,定然會鬧出什麼事,至少在婚禮之前,肯定會鬧出什麼風波來,但是她沒有,反而每天按時吃飯睡覺,還跟他一起打遊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好似不當婚禮是一回事。
直到婚禮這天終於來了,許瀟扔掉遊戲機,忽然轉身抓住旁邊的冷鳶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丫頭,想幹就幹吧,你說,要去炸了婚禮現場還是怎麼樣?我陪你一起!”
“炸了婚禮現場?”冷鳶挑眉一笑,“我幹嘛要炸了婚禮現場?”
許瀟鄭重說,“那你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都說出來,趁還有點時間,我們準備準備。”
他始終認爲,這幾天她定然在想出破壞掉婚禮的法子,並且想出了什麼萬無一失驚天動地的法子,所以纔會這麼悠閒的現在還能跟他在這裡打遊戲。
這事也不能怪他這麼想,他一直懂得冷鳶喜歡蘇瑾琛,按照她的性格會做出這種事,是最爲正常不過的表現,不止是他會這麼想,只要知道她對蘇瑾琛那點心思的人,都會這麼想。
可是,冷鳶卻白了他一眼,“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暴力的人嗎?”
“那你……”
“今天什麼也不做。”扔開手中的遊戲機,冷鳶站起身,懶洋洋的走到窗前,“他們要結婚跟我沒關係。”
許瀟蹙了蹙眉,也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側頭,試探的打量着她,小心翼翼的問,“你能忍下這口氣?”
“什麼忍不忍下。”冷鳶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難道忍不下就跑去炸了他們婚禮現場?你當這兩個蘇家是吃素的呢?我要是敢跑去鬧事,說不定連婚禮現場都還沒進,就已經先被別人抹脖子,我這不是去尋死?”
許瀟暗暗想,估計麻煩是會有麻煩,但也肯定不會被抹脖子這麼嚴重,有人不允許。
“況且。”冷鳶站在窗前,視線看向窗外,星眸忽而有幾許飄渺,勾了勾脣道,“一個男人不愛你,他就是不愛你,任你怎麼掏心掏肺都沒用,這些年過來,如果我還不能認識到這點,就真的說明我是蠢了。”
“……”
“所以呢。”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要結婚就結吧,沒有必要去破壞,本來我就給他惹下過不少麻煩,何必再在他結婚典禮上弄得雞飛狗跳,弄得滿城風雨?”
扯扯脣角,隱隱扯出了一絲苦澀的弧度,“對於一個有恩於我的人,本來就沒什麼可以報答他的,再去做這種事情,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何況,之前,他們的話也說明了,對蘇瑾琛來說,她只是一個收養的人,不論他出自於任何理由收養她,他確確實實沒對她動心過。
而對於蘇薔,那是他的責任,蘇薔把青春跟時間都奉獻給他,這些年一直默默陪在他身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事。
她不喜歡蘇薔甚至討厭蘇薔,可對於蘇瑾琛,蘇薔卻是盡心盡職,她的位置是蘇薔比擬不了,同樣,蘇薔的位置,也是她去不到的地方。
許瀟眉頭皺起,眼底有一絲擔憂與心疼,“冷鳶……”
“好了,不用想太多,OK?”斂去眼底的那絲情愫,她揉揉他腦袋,“人嘛,都是要向前看的,你看,窗外的世界還那麼寬闊,我幹嘛非得一定把我困在這個屋子裡?再說了,世上又不止他一個男人,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
聽着她這是完全放下的口氣,許瀟在內心暗暗嘆了口氣。
她對於蘇瑾琛是怎樣的感情,作爲閨蜜,他最是看得清楚,很多時候,還是禁不住很爲這個丫頭心疼,從小生長在孤兒院,雖然被蘇瑾琛收養了,卻愛上一個不能對他說愛的人,該是怎樣的辛苦?
這麼多年,她明明愛着蘇瑾琛,卻因爲蘇瑾琛的地位跟關係,她不能將這份感情公之於衆,一個人隱忍了這麼多年,偏偏,蘇瑾琛還是一個性格淡漠的男人,這中個滋味,必定辛苦壓抑,她承受了很多。
不過,她能放下釋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許瀟伸手摟住她肩膀,用自己的方式,試圖給她無聲的力量,“你要是不嫌無聊,不介意養你一輩子。”
“喲喲喲。”冷鳶眼角瞥瞥他,玩味的勾脣,“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告白嘛?”
知道她又在開玩笑,許瀟翻了個白眼,“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別老給我岔開話題。”
冷鳶撇撇嘴,對於這個死黨,內心是說不出的感動,在這個城市,也只有他,纔是不論任何時候,都支持她,理解她,包容她,總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允無盡的幫助,所以,她不想隱瞞他什麼。
她正視着前方,忽而說,“我會離開。”
覺得是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聽到她這句話,許瀟禁不住滯了滯。
“我有一個朋友,在別的城市,等今天過去,我明天就去找她。”
“朋友?”許瀟震驚住了,倏地扭頭睜大眼睛瞪她,不敢相信的說,“除了我之外你居然還有朋友?大姐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要知道,從以前開始,除了他,就沒人敢接近這尊大佛。
對於他這種口氣,冷鳶很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巴掌,“小子,小看姐姐呢?敢這麼輕蔑我,小心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告訴你未來老婆你跟我睡過。”
許瀟,“……”
看他一副被攝住的樣子,冷鳶真是百看百新鮮,不過也不打算繼續捉弄他,大大咧咧的也擁住他肩膀,頭抵着他的,“那個是我真的朋友,絕對不是因爲我想離開所以撒謊的,我之前不是離開了五年麼?那五年內,我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所以你安心啦,嗯?”
許瀟還是不太放心,“她是一個怎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