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誰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快要落下的椅子就在注視到顧北笙那陰沉帶着一抹冷笑的目光時,手不由的僵住,他就像一隻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身體瞬間落入冰窖。原本那嗜血的笑意慢慢消失不見,男人擰着眉,心底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
那時的顧北笙只有十二歲,但臉上那邪魅卻又陰冷的神情仿若成熟的男人,在只有看到將死人的時候,纔會露出這樣冰冷的笑意。
男人的思緒在快速運轉,但他最後收回視線的時候纔想起來,顧北笙只是一個小兔崽子,他怎麼可能冒險殺了自己?況且....
況且.....
男人擰着眉,原本疑惑的臉上突然變成了一種猙獰,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就看到了始終保持一個動作的於默。
於默手中的酒瓶此時已經插進了他的背部,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抽搐起來,而顧北笙卻目光冰冷的看着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彷彿在看一個廢物,眼中除了鄙夷,更多的還是嘲諷。
等船廂內那恐怖的聲音消失的時候,屬於呆滯狀態的於默才轉了轉眼珠。看了看地上血流成河的男人,嘴角扯出了一抹冷淡的笑意。
於默看着顧北笙,目光極其冰冷,沒有一絲恐慌,“你叫什麼名字?”
顧北笙從角落中走出,踩着那逐漸變冷的身體來到於默的眼前,目光也沒有一絲畏懼,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顧北笙。”
他第一個兄弟就這樣誕生了,他們將屍體推入海內,將船賣了,之後就再一次回到了江市。
靠着買船的那些錢,只養活了他們一段日子。
但錢花沒了,該怎麼辦?
撿剩菜?他們命運相同,卻不代表他們甘願像命運低頭,作爲命運的傀儡。
他們只能選擇一種極端危險的方式——搶劫。
顧北笙殺人的時候沒有一絲留情,每當看到自己手中拿血紅的刀子時,他的眼底隱隱跳着一抹興奮。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沒心沒肺沒情感,還是早就對於這種事情已經麻木。
至少那時的顧北笙清楚,如果自己不殺人,那麼就只能等着別人殺死自己。
不知不覺兩年過去了,顧北笙和於默十四歲,他們兩人在江市也算是闖出了些名堂,在搶奪一個地盤就可以在整條街稱霸了!
今天就是談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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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冬天,寒冷的氣溫讓街上的每個人都不由得瑟瑟發抖。
在人羣中,一個神情平靜的男孩身着單薄的手緊緊的牽着一旁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好奇望着這個世界的弟弟。
等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地方時,男孩鬆開了手,他看着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羣,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回身對着傻傻站在原地的小男孩說道:“健堯,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爸爸媽媽報仇!”
小男孩猛地攥住了哥哥的手,一臉的堅定說道:“我也要去!”
“不行!”這次的事情非常危險,如果讓健堯也參與進去,那麼就真的愧對那時對父母的承諾了!
丁千堯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斬斷了弟弟的想法,看着弟弟不甘的眼神,丁千堯嘆了口氣:“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哥哥!”話音剛落,他就一臉鄭重的跟着那羣人混進了夜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