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男人說的話,顧北笙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真的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到這裡,更加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被誰救起的。
他的心裡存着疑慮,但顧北笙知道自己大概已經離開了江市,那麼就是最好的選擇。他斂下神色,仍舊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反抗,可體質虛弱的他要是幹活,恐怕是有些勉強。
未來的一個月他漸漸的和於默成爲了好朋友。他們只要幹錯什麼事,再或者是那男人心情不好,都會換來一頓非打即罵。
直到那一天.....
於默不小心將男人的酒瓶打碎,液體散落一地,於默覺得破碎的不禁是那瓶子,還有自己的命運。
醉酒後的男人就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不停的毆打着於默,他的生命在男人看來就如同螻蟻一般,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將他救回來,現在的於默說不定早就死了!所以他一直在那這件事說着,而於默也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的命並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旁的顧北笙有些看不下去,暗淡的眸子頓時充滿殺氣,他衝到男人身邊,狠狠的推了一下步履不穩的男人。
因爲醉酒的關係,男人的神智本就不清,看到有人反抗,更加紅了眼,發瘋似的像顧北笙衝了過去,他卻像早已準備好一般,徑直拿起桌上已經空的酒瓶,狠狠的砸向了男人的頭。
男人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他滿頭是血,血腥味充斥着這個船艙。
於默臥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着。顧北笙着急他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跑到他面前,就被惱羞成怒的男人捂着頭,一腳踹到了地上。
“媽的!原來是一隻白眼狼!怪不得被人追殺!”老闆罵罵咧咧的一腳一腳的踹在顧北笙的身體上,眼中充滿了嗜血的憤怒,他頭上的血緩緩滑落,讓他眼底那抹憤怒霎時迸發出來,“你去死吧!”
於默勉強撐住身體,爬到男人的身前,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腿:“老闆....老闆,求你....不要打他,他的身體還沒好啊.....”
他有些後悔將顧北笙救下來,那時的他只是太孤獨想要一個朋友。但他發現自己和顧北笙的命運太過相似,導致他每當看到顧北笙一身傷痕的時候,他都想是看打了自己,愧疚的情緒蔓延在他身上的每一處。他想,如果那時沒有因自己的私利而將他救下,是不是他現在就不會和自己一樣被人欺壓了?
男人根本就沒正眼看過於默一眼,可顧北笙卻因爲這個空檔迅速站起身,躲避着男人的追打,視線也在不停地尋找着有利的武器。
“媽的!老子今天必須要殺了你!”男人舉起凳子,扔向顧北笙,一時間船艙更加凌亂,男人也顧不得頭上不斷留下的鮮血,冷冷一笑:“小兔崽子,你還往哪裡跑!”
男人拖着凳子,發出刺耳的聲音,一步一步的走向已經被困在角落裡的顧北笙。
臉上那猙獰的笑意因爲滿臉的血液看起來更加詭異,顧北笙沒有絲毫退縮,而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已經憤怒到極點的男人,輕輕說道:“就是誰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