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很緊張。
矛盾、掙扎。
努力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男人。
溫衍之不是個壞人。他於自己有莫大的恩惠,知恩圖報,他給溫衍之什麼都不過分。
最後,做足了心理準備,讓自己接受這個男人。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可是,溫衍之到最後也沒要他。只是下頷掛在他肩上,用手解決。
即便如此,也讓景榮覺得極其的不自在。
“溫衍之……”他啞聲喚他。能清楚的看到男人面上隱忍的痛苦和慾望。
“這時候你最好閉嘴,別說話。”
景榮便聽話的乖乖閉上嘴。
可是,只一會兒,他又開口:“就算是這樣……那我……也算不欠你的了。”
靠!
溫衍之想掐死他。
“這種時候,你就不能不說這種煞風景的廢話嗎?!”
“……”
————
許久之後。
房間裡,一片熱火朝天。
溫衍之趴在景榮肩膀上。他冷着臉,“你就不能不對着我解決嗎?”
溫衍之垂目掃了一眼,再看他通紅的小臉,他惡劣的低笑。
“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滾!”
“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個屁。”
————
半個小時後。
景榮一身清爽的坐在牀上。溫衍之拿了吹風機過來給他吹頭髮。
暖暖的風在頭頂上吹下來,景榮覺得舒服許多。
溫衍之不說話,景榮翻着書,一會兒,便幽聲開口:“我明天回我姐那了。”
溫衍之神色幽沉,“過兩天。”
景榮把書本蓋上,皺眉,“你出爾反爾。”
“我出爾反爾什麼了?”溫衍之心裡煩躁,將吹風機放在一旁,“是你說要以身相許的,我剛剛讓你以身相許了?”
景榮生氣怒瞪他。
“別瞪我!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讓你以身相許了,那你剛剛以身許了沒?沒有吧!”
景榮不和他講道理,“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允許不允許我明天都得走。”
溫衍之重重的看他一眼,動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確定是幹了,動手一把掀開被子。景榮隱忍着問:“你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睡你!”溫衍之厚臉皮的睡進被子裡,“上次要睡這兒,你敢給我鎖門!”
“你煩不煩?”
溫衍之將他一把抱下來,塞進被子裡。景榮掀目看他一眼,對上溫衍之深沉的視線,他原還想說什麼,喉嚨滾動了下,卻只是淡淡的道:“關燈,睡覺。”
溫衍之挑脣一笑,“我看出來了,其實你也想睡我。對吧?”
“……”景榮閉上眼,不回他的話。
溫衍之關了燈。長臂橫過去,枕在少年腦後。又緊了緊,往懷裡抱,一邊糾纏的問:“是不是?”
景榮不理他。他以爲自己不習慣被人這樣抱着睡覺,可是,男人臂彎間溫暖的感覺讓他並不牴觸。
而且……
剛剛他們親熱的時候——那應該算是親熱吧——他也沒有覺得有多討厭。
溫衍之卻不死心,還在問:“告訴你,是不是你其實也想睡我?”
景榮被纏得有些惱。睜開眼來,瞪他一眼,黑暗裡他那雙眼晶亮閃耀。溫衍之還沒晃過神來,身上的睡衣領口驀地被少年揪住。他張脣想說什麼,景榮惱怒的吻住他的脣。
溫衍之一震。
而後,脣角翹起。
張脣和少年重新糾纏住。
吻到最後,景榮退開去,只低聲道:“明天,你必須讓我走。”
“我說過兩天就過兩天。”溫衍之低語,“你姐夫最近受傷了,你姐肯定心疼死了。你這副樣子再回去,再惹得她更難過,你姐夫非殺了我不可。”
“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分開了嗎?”
“情侶嘛,分分合合不是正常的嗎?又和好了。”
“……”景榮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分分和和算不算正常。他只知道,樑晟毅和姐姐分開後,就再沒有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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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譽在他房間裡坐了一整夜。
到清晨的時候,房門口出現響動,她一下子就驚醒了。莊嚴頭上纏着紗布,從外面進來。
景譽見狀忙站起身,問:“你怎麼樣?”
“傷到了頭,剛醒。醫生說已經不礙事了。”
“你應該躺會兒的。”景譽過去,拉了張椅子讓莊嚴坐下。莊嚴不能久站,一站就暈。這會兒見着椅子趕緊坐下,看一眼牀上的餘澤堯,“先生醒來過嗎?”
“一直半夢半醒的。”
景譽看一眼莊嚴,抿了抿脣,才低聲問:“你們怎麼會弄成這樣?”
莊嚴嘆口氣。
“太多人盯着這密鑰。不過,好在已經將那些人打發了。這次我們雖然傷得不輕,但餘溫華的勢力也因此受了重創,這一段時間恐怕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景譽點點頭,沒有說話。
政治上的事,她並不懂。但是她清楚,這一次,餘澤堯救了她父親。
“莊嚴,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景譽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莊嚴點頭,“該說的我一定說。”
“景榮……”景譽問:“他並不在國外,是不是?”
莊嚴愕然。
他沒想到這件事她會知道。而且,這是先生一再勒令絕對不能讓她知曉的事,他不敢亂言。
“景小姐,你第一個問題就讓我難住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昨天錦年在街上遇到景榮了。我就想知道,爲什麼你們要瞞着我?景榮到底怎麼了,不是說他的傷很快就會痊癒嗎,可是爲什麼錦年和我說景榮在街上是坐着輪椅?如果他沒去國外,他現在人又在哪裡?誰照顧他?”
一連串的問題,彰顯出景譽此刻的焦慮。
沒有先生的命令,莊嚴不敢亂說。可是,她此刻擔心的樣子,又確實讓人覺得不忍。
“莊嚴,你先回去休息。”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帶着幾許虛弱,忽然在病房裡響起。
這邊,兩人皆是一愣。
景譽回過頭去,就見一直昏睡在牀上的男人已經醒了。
他正單手撐着牀,極力的想要坐起身來。
景譽看着他辛苦艱難的樣子,心裡一疼,起身朝牀邊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又塞了一個枕頭在他身後,讓他覺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