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邊數萬武者興奮的吶喊聲的影響下,就連大耳朵聶汀也瞬間被這種氣氛所感染,興奮的揮舞着拳頭來,彷彿在揮舞拳頭間,可以將自己滿腔的熱血一併吶喊出來。
葉真的心間,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意在洶洶燃燒,心間的熱血隨着周邊武者的吶喊聲彷彿大江一般奔騰激盪。
瞬息間,一種前所無比的渴望涌上葉真的心頭。
戰鬥!
要戰鬥!
這裡,是武道之戰,真正的武道之戰。
無關乎利益,無關乎未來,在這直入雲宵的吶喊聲中,只關乎武道。
一念及此,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涌上了葉真的心頭,整個人變得輕鬆無比,這數年來積聚在心間的疲憊,突然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一切波詭雲譎的算計,在這一剎那都遠離了葉真,葉真的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戰鬥,武道!
極其突兀的,葉真就感覺到自個的身高彷彿拔高了一截似的,這其實是錯覺。
真正的變化是葉真靈府之中先天神魂,突然間就變得拙壯增長了幾分,葉真靈府內的四色先天魂光一陣急速的涌動,似乎要蘊釀出什麼變化。
不過,就像是驚濤拍岸一般,雖然一浪高過一浪,但最終,還是沒有衝上海岸,似乎有點後繼不足。
這一切變化,雖然隱晦,但在葉真心頭卻是無比的明朗,葉真的神魂修爲已經達到四色先天魂光九重巔峰很久了,一直沒有寸進。
今天突然間有這種意欲衝破瓶頸的變化,應該是葉真的心境又進了一步,不過終究還是積蘊差一點。
至於方纔的心境變化,親歷了這種心路的葉真更是瞭然無比。
葉真依稀奇記得,他在真玄大陸時,雖然諸多爭鬥不斷,但是武道之心,卻從未被矇蔽動搖過。
這幾年到了真玄大陸,葉真的武道之心雖然沒有任何動搖,但整日裡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整日裡算計這算計那的。
無論是魔族地界佈局,還是洛邑一夜連盜三十一家,又或者是受封以來經營封地,與巡天司西巡狩鬥,與北海的碧鱗龍王鬥,都是勾心鬥角算計不斷。
之後爲了修煉資源,爲了建立黃金通道,葉真更是窮盡算計,哪怕是中間迴轉了真玄大陸一次,也一直在爲此事佈局,再到獨龍島墟市的開市大典,凡此種種,都要葉真窮思而算。
哪怕武道之心從未動搖,但卻被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所矇蔽,讓葉真變得疲累無比。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今日到這五仙擂一觀,那鏖戰的場面,這熱血吶喊的聲音,這種純粹的武道之爭,立時就像是一縷清泉一般,清淨了葉真心頭所有的塵埃。
瞬息間撥亂反正,讓葉真迷失的心,重回武道!
瞬息間就讓葉真再次明白並堅定了一件事,他的目標是武道!
無上的武道!
其它的無論是黃金通道還是封地經營等諸般爾虞我詐,都是進軍無上武道的輔助手段。
進軍無上武道,就像是開拓一條筆直的通天大道一般,其它的諸般手段,無論是黃金通道還是封地經營等等,都是爲開拓這條通天大道的輔助手段,都是從這條通天大道岔出去的一條條或長或短的岔路。
這些岔路再多,但最終,它都會以無上武道爲起點,最終會迴歸到無上武道。
一念及此,葉真的心頭已經變得通達無比,拍了拍大耳朵聶汀的肩膀道,“在這裡等我,我去報名挑戰!”
“大人........”
不等聶汀勸阻,葉真已經大步掠向了籤生死狀的檔口。
看着葉真那輕鬆無比的步伐,聶汀眼睛陡地一眯,這大人的背景,看起來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
“通神境二重?”
籤生死狀的檔口,藍衣執事看到葉真坐下之後,眉毛突地一挑,然後衝着葉真揮了揮道,“你通神境二重的來湊什麼熱鬧?改天立新擂之時,你或許能夠來混上一場,今天就免了,免得身死魂滅。
你還年輕,五仙擂立世七萬年有餘,等你修爲上來再來挑擂也不遲。” ωwш⊕тTk Λn⊕℃ O
藍衣執事的言語中雖然有些不屑,但是這勸退的態度,卻搏得了葉真的好感。
見狀,葉真昂然一笑,拱手道,“前輩,這世間若能以修爲論英雄定勝負,那設這五仙擂又有何用?那大家在這臺下比修爲就是了!”
“咦?”
藍衣執事被葉真這句話給氣的不輕,“老夫好心勸你,你小子還在老夫這裡裝起了大尾巴狼?這妖族的雲錛血脈不凡,戰力驚人,有衝擊五擂擂主的希望,你小子還是少湊熱鬧的好!”
葉真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苦笑,來報名挑擂,卻碰上了這麼一位老好人,還真是........
“前輩,某有自信,還請前輩按規矩辦事!”葉真說道。
“你!”
藍衣執事眼睛一瞪,看着葉真那倔強的眼神,無奈搖頭道,“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撞南牆不回頭。”
“姓名!”
“狄闊海!”
嘆惜間,藍衣執事隨手書就了一式兩份玉簡,然後拋給了葉真,“用神魂烙印來押吧!籤此生死狀後,在五仙擂上是生是死,全憑天意實力,死生與否,與我們五仙島無任何瓜葛,更與對戰者無任何瓜葛。
各憑本事,各安天命!”
看着葉真簽好神魂烙印,轉身走向了五仙擂,藍衣執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年輕人,就是不聽勸,一會讓老黑注意點,若是他開口認輸,就救上一救。”
五仙擂上,妖族雲錛屁股後面的尾巴豎的筆直筆直的,散發着無盡殺氣的雙眸掃視着四面八方,嘴裡不停的低吼者。
“下一個,誰來!”
“誰來戰我,誰來?”
這雲錛氣勢驚人,挾七連勝之威,目光一路掃過,許多武者被他的雙目盯到,竟然不敢直視,紛紛避開,霸氣無比。
尤其是剛剛僅僅用了二十招就擊敗了那名修爲比他還要高一重的玄宮境九重武者,一時間,竟然再無人敢挑擂。
當然,也不是說五仙擂就止步於此,區區七連勝就能夠將人嚇住。
而是,聚集在此處吶喊助威的,並不是五仙島武者的全部,相反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常年聚集在這裡的,至少一半是這裡的常年賭徒。
五仙擂現場結算,現場挑戰現場地決鬥,現收現支,對於許多武者而言,這是一個絕佳的押注場面。
更有許多人自視支持十連勝及守擂這種車輪戰一般的消耗,所以輕易不會守擂,但是一旦有人連勝次數過多,又或者將成爲擂主,這些人,就會出面,一腳將擂主踹下去。
雖然沒有多少收穫,但卻能夠揚名立萬。
更重要的是,被許多驚才絕豔之輩視爲磨礪武技之地。
一旦有高手出現,就會有守在這裡的家人通知他們上場,然後前來挑擂。
說實話,還有比這五仙擂更好的實戰場地嗎?
實力強大的近乎無窮的對戰高手,還有由五仙島出資修建的就是擂臺和強悍結界,這種可以放手一戰的地方,並不多。
關鍵時刻,實在打不過的時候,甚至可以認輸保命。
尤其是修爲困在瓶頸無法突破的強者,這裡絕對是他們最侍的突破地點,可以放手一搏,放手一戰,對手應有盡有。
換做葉真,恐怕也會這麼做。
像此時,許多人都圍到了那一百多個檔口處開始兌換注金。
贏的人興高彩烈,輸的人卻是哀聲嘆氣。
還有一部分,則站在原地飛快的發着符訊,通知着自個背後的主子現場的情況,要不要來戰一場呢?
至於雲錛,則滿擂臺的奔走怒吼,“誰來戰我雲錛?”
“誰敢與我一戰?”
“啊?誰來戰我?”
雲錛捶胸怒吼着,對於半天沒人來挑擂,非常的失望,“誰來戰我?啊?這號稱天下第一擂的五仙擂,就沒有一個好漢嘛?
就沒人敢來戰我雲錛嗎?”
“我來!”
葉真昂然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中,葉真躍上了五仙擂擂臺的邊緣,向着立在虛空中的黑衣執事亮出自個籤的生死狀。
雲錛聽到有人前來挑擂,先是一喜,待看清楚葉真神念微動感應到葉真散發的修爲氣息的時候,臉色就陡地一黑。
“通神境二重?”
“這是來送死的,還是天下英雄都縮卵子嗎?竟然讓一個通神境二重的小子來挑戰我?”
“我可以將這理解爲你怕了,你不敢與狄某戰鬥嗎?”葉真突地出言反諷。
正黑着臉的雲錛聽到這句話,眼睛陡地一凸,“小子,你這是在找死!某名下不死無名之輩,你這點修爲,最好還是不要上來湊熱鬧了!與某戰,你還不夠格!”
說完,雲錛示威一般似的,背後的尾巴陡地像是長鞭一般豎起,然後狠狠的揮下,發出了淒厲無比的破空聲。
葉真的瞳孔一縮,五指猛地戟張然後一收,波波波的音爆聲陡地響個不停,雲錛劈下的鐵尾,突然間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速度變得奇慢無比!
“嗯?”
霎時,雲錛的神情變得凝重無比!